等真正上路,她才发现并不是往南走,而是往东北的方向走,于是她小声的问旁边的人。
dquo咱们这是去哪儿rdquo
旁边的族人看神经一样瞅着他,干涸的嘴唇裂着,也不知道多久没喝水了,脸上满是被风沙吹的皴痕。
dquo还能去哪儿宁古塔呗rdquo
dquo宁古塔rdquo沈清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名字还真是,耳熟的很呐,连架空的时代都用这个,是多有名
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又去大东北的地界了
也不知道这边的东北和她上一世所处的东北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还有,她这个男扮女装的身份,很棘手,实在不行,假死脱身。
万幸的是,她的脸上没有刺字,又是女儿身,换个身份,还是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的。
毕竟这一路都要吃喝拉撒,她是女儿身,让她怎么站着尿那不是难为人她吗
这不歇不知道,原来这腿沉起来,磨动脚上的泡时,会这么痛苦,那比穿了不合脚的鞋出门逛街还要难受。
每走一步,都觉得在自残,谁走的慢一步,其他三个人都会被带的歪七扭旦让衙役捕捉到,很快就是一鞭子甩过来,从原主身上的疤痕来看,这身子骨可真够弱的了。
从母亲把她当男孩子养这一点来看,这是个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沈清现在发愁往后是用男儿身,还是女儿身来活。
路,是荆棘不平的,被押解的犯人不仅要走山路,还要翻山越岭,这些衙役只是背着简单的行囊,每到一个驿站,会换取一些食物和水,而这些东西,往往都只够他们自己食用,他们这些犯人身上都只背干粮,水是没有的,若是沿途路过小溪,可以喝个够,遇不上的话,可能啃个窝头都能被噎死。
沈清只走了一个时辰,就觉得这双腿和脚不是自己的了。
她有点想念空间种的水萝卜了,好家伙,那要是啃上一个来吃,该有多解渴啊,嘴巴干的,只要一张嘴,就觉得嗓子眼被堵了一样,这种感受,太让人崩溃了。
dquo啪rdquo的一鞭子,伴随而来的是痛苦的呻吟声,扭头一看,却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支撑不住,歪到了,他一倒,其他三个人也跟着倒地,要是不跟着倒地,脖子会因为下坠的力量而窒息。
当他们七荤鞭子,还大声呵斥老人。
dquo少装死啊,还不赶紧站起来rdquo????
然而不管他怎么甩鞭子,地上的人都是一动不动,用脚踢也没声响,他皱皱眉,蹲下去把手放到了他的鼻息处一探,眉头瞬间拧成了麻绳,抬头朝衙役的方向看过去,轻轻的摇了摇头。
沈清看着张着嘴巴,紧紧闭着眼睛的老人,突然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老人被解了下来,两个衙役抬着进了林子,没有一刻钟,就走了出来,看来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给扔了,毕竟他们身上没有携带铲子一类的东西。
去看其他的族人,仿若对这一切早已麻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说,甚至还因为可以休息,而稍稍松了口气。
那个老人看起来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按理说这个年龄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殊不知却heipheip
沈清对沈家人是模糊的,因为她从小就跟着被赶出府的父亲生活,他们租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什么都得靠自己,所以哪里会认识沈家人就连和她绑在一个枷锁里的,有两个是伯伯他们的儿子,可还不是彼此冷漠
她观察到路上上厕所的时候,只解开手撩,四个人一起撒尿拉屎,如果只有一个人拉,其他三个人一起蹲着陪他。
也不知道在她来之前,原主究竟是怎么忍的,难不成为了不上厕所,她尽量不喝水不吃东西从而导致了她的死亡
刚刚那个老头被抬走的时候,只是脖子上的枷锁被取掉了,手上的手撩和脚镣还在,没有去掉,这是预防假死出现,特意留给他们的纪念品吧,就算活着,有这两样东西,就限制了他们的行动,而且标示性也强,谁看到都会送官的,除非躲在山里面不出来。
终于从天亮走到了天黑,他们找了个林子坐下来,围城一个圈儿,中间点篝火,七八个衙役看守在四周围,手里发的是硬的几乎咬不动的窝头,没有水,干吃。
沈清小口小口的咬着,因为嘴巴干,愣是化不开,每咽一口,都感觉嗓子被剌的生疼。
这真不是人待得地方。
沈清抿了抿唇,想着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一刻钟之后,沈清就和旁边的小哥吵了起来,理由是他抢了她的窝头。
这边的吵闹,很快就惊动了衙役,衙役过来对着沈清的后背就是一脚,这下可好,还留在嗓子眼的窝头本来就咽不下去,被衙役这么一踹,当时就卡着上不来气儿了,沈清痛苦的想要伸手去捂自己的嗓子眼儿,奈何中间隔着枷锁,四肢还因为受限动弹不得,没多大一会儿,就停止了挣扎,歪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踹人的衙役被后面的衙役上去就是一巴掌。
dquo没用的东西,你踢她作甚还不赶紧看看还有没有气儿了一天死两个,像话吗rdquo
dquo还有你,你自己没窝头你抢她的干啥rdquo
dquo不是,不是我抢她的,是她的掉了,我帮她捡了一下而已,她就说我抢她的窝头。我冤枉啊rdquo
嗯,是真的很冤枉。
沈清确认没了呼吸后,就被卸了脖子上的枷锁,然后两个衙役抬着她,就把她扔到了林子里。
dquo把她埋了,晚上我们在这边,容易招野兽。rdquo
衙役没办法,只能把她放在地上,然后拿着垮上的佩刀开始掘土,挖着挖着,两个人突然觉得不对劲,黑暗中,似乎有几只绿眼睛squo哈哈rsquo的吐着舌头朝他们看过来。
两个人动作同时一僵,押解路上又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们立即知道这是碰上狼群了。
抓起手里的刀就跳出了坑,看也不看躺在地上装死的沈清,朝着身后的人群就喊。
dquo快点点燃火把,把火围城一个圈,狼群,狼群来了,rdquo
两个衙役踉跄着往人群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喊,连身上的钥匙串因摔倒在地而丢失,都没注意到。
更加不会注意被他们随意丢在地上的人儿,不知何时拿着钥匙消失了heipheip
他们真的遇上了狼群,这些狼甚至还跑到她刚刚躺着的地方来回的嗅,从空间看着一切的沈清数了数这些狼的数量,竟然有十来头那么多,其中四五只已经朝着人群跑了过去,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
沈清拿着钥匙快速的把身上的镣铐解下来,恢复轻松之后,眼珠子一转,从空间突然出来,用手触碰了其中一只,默念一句:dquo收rdquo
那头狼就被她带到了空间,还因为是活物而被定了型,动弹不得。
发现空间有这个功能之后,她快速的在空间和外界来回移动,将落单了的六只狼全都带进了空间里。
而追他们而去的狼,却都是成年狼,足有七八只,考虑到这些人穿着脚镣不方便跑,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思,沈清干脆跟着它们,帮助他们逃跑的时候,顺便把这些狼,一只又一只的收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没有了狼群的威胁,他们却没有放下心,谁知道这些狼是不是四散开来,打算包围他们呢
他们像受伤的鹌鹑缩在一起,即使是拿着刀的衙役,也没有起到保护那些犯人的作用,反而让四五个人惨遭狼群的撕咬,而且还都是老弱病残,若不是她跟在后面,只怕这些人,至少要损失掉这五六条人命。
沈清看了眼这一路被他们乱扔的火把,想着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会引起火灾。
于是没有再管那些受伤的人,而是照着他们来的路原路返回,将火全部熄灭后,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进入空间之后,没有趁手的匕首和刀具,这些狼她是没办法解决的。
累的半死的她,从空间的四块田还是四级里拔出一颗萝卜,用衣袖擦了擦,不干不净的就往嘴巴里塞。
渴的要死要活的她,根本来不及品尝恢复自由的喜悦,目标一致的盯着手里的萝卜,大口大口的啃着,当萝卜的汁液被她咀嚼碎顺着喉咙流到胃里面的时候,那甜滋滋又稍微带点辣味儿的萝卜,似乎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一个大萝卜左右两斤多的样子,婴儿手臂那么长,粗如碗口,是真的很解渴啊,下肚之后,她砸吧着嘴,试图再吃一个,又担心一时吃太多,会造成消化不良,到底还是没下嘴。
他们把她扔的那个地方,距离如今他们跑出去的距离不算近,她断定他们不会找回来之后,方才躺到空间的草地上呼呼大睡,因为宿主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睡一觉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