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个女红课,就能传出来这么多风言风语,让申晴倍感难堪。
反而在和男学员上课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麻烦,如果需要指导,都是她和余景天他们进行一对一的演练,从来不找别人,如果那些学员要求和他对打,余景天也会站出来替他解围。
倘若余景天不在,还会有他们家的家人帮忙,再不济,还有林森。
所以在和男学员授课的时候,气氛反而要比八卦的女人省事的多。
申晴自然也不可能白教他们,每个人前来学习上课,都要给她交钱的。
一个课时收费二十文钱,但凡报名学习的,寨子可以掏十文钱,剩下的自己承担。
在试听一节课之后,申晴才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当时就有人不干了,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dquo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你要教就教,怎么能收钱呢收钱我们就不学了。rdquo
申晴觉得无语:dquo不是,我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陪着你们,如果免费学的话,我家这十来口子人怎么吃饭再说了,你们学会了是可以很快就赚回来的,又不是说学不会还要你们的钱,学会为止的,平白无故的,谁愿意无偿在这儿浪费时间呢rdquo
即使寨子里说过,会承担十文钱,但大家还是觉得贵,哪怕她让了一步,告诉他们挣了钱再还给她也行,还是很多人选择放弃。
对此,她也懒得劝了,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她费心费力的教,肯定要让他们觉得物超所值。
如果他们不觉得值,那就不要学好了,反正也没人逼他们。
于是,在上了一节课之后,就没有人来上了。
申晴也不尴尬,你们不来学,我大不了就教我们自家人好了。
这些技术课程没人学,连寨子里主动承担起来的算术识字课,他们也不来上。
dquo这是在对我收费的举止表达抗议呢,rdquo申晴笑着对林森吐槽。
dquo不用管他们,有几个算几个,如果他们不学,到了时间,我就从你家的那孩子里选择。rdquo
为了起到带头作用,林森干脆每天准时准点的出现在申晴家门口,跟着他们家孩子一起识字,学算术,学武术,而后静下心教自家四个女孩子学绣花,学纺布,并没有因为其他人的弃学而受到丝毫影响。
寨子里有好几个石墨,申晴将买回来的豆子泡发之后,磨成豆浆弄回家,不但做了豆腐脑,还做了豆腐,过滤下来的豆渣,还给孩子们做了豆渣饼。
这是林森第一次在寨子里吃到豆腐,还有什么豆腐脑,那雪白滑嫩的口感是真不错,尤其是淋上辣椒油,简直太美味了,难怪她有这个自信,开豆腐坊。
dquo就凭你这手艺,别说豆腐坊了,就是不出这寨子,也能给你卖完咯,他们不来学,真是亏大发了。rdquo
然而申晴却没有那么乐观:dquo做豆腐这活可不是什么好活,累,赚的却少,一般人很难坚持下来,如果不是单纯的豆腐坊,再加上一些豆腐小吃的话,兴许生意还能不错。rdquo
比如调个豆腐干、豆腐皮、腐竹的凉菜,卖豆腐脑,或者豆花、山野菜豆腐汤等等,不管做什么小吃,只要用心了,那准能赚钱,若是光想占便宜,不想付出,那还是趁早算了吧。
林森是真心觉得这个生意好,就算是小本买卖,也能积少成多不是
dquo要不,寨子里再负担多一点rdquo
dquo我看,就是你给他们惯得了,啥都指望你,没发现吗他们等的就是这一步,如果你这次掏了全部,信不信下次他们还找你,被养习惯了,稍微有一点不如意,就认为是你对不起他们,这毛病以后是大隐患,有你后悔的时候,你要想惯,就惯着吧,反正我即使不收费我也饿不死,他们呵呵,就未必了rdquo
申晴不但上课收费,就连看病也收钱,刚开始来这儿的时候,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她都免费看,然后开方子,如果自己这儿有药就免费送,后来她发现这些人不要方子了,直接问她要药,这可把她给恶心坏了,自那之后,她就不去做那个烂好人了。
不懂得感恩的话,你就是帮再多,人家也不会感激你,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对比之前,余景天带出来的小人们就不一样了,这些都是看尽世态炎凉的小精精们,每天出去讨要饭,练就了他们察言观色的好本事,每个人都非常有眼色,有心眼,发现她有本事之后,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模仿,学习。
她看得出来他们内心渴望成才的欲望,因为吃尽了苦头,不想再看人的脸色过活,所以更会做人。
她并不反感他们的做法,因为他们没有表现的让她厌恶,反而因为勤快,让她倍加喜欢,也愿意教他们。
绣花、纺布、读书习字、练武术、做木工、甚至就连编竹筐,他们都很热衷,只要她做什么,他们就在旁边看,用心的记,不懂就问,久而久之,从原先的啥也不会,到现在,姑娘们已经能做出像样的饭菜,男孩子们会捣鼓一些小玩意儿出来,今天做个木碗,明天削一双筷子,后天可能给她编一个大竹篓子。
用心的人,不管学什么,都有那个耐心,今天做不好,没关系,下次我再认真点儿,总能做好的。
寨子里人不买申晴的状,还跑到林森那里去投诉,林森给予的回复是。
dquo县城的店铺我肯定会开,已经在物色了,到时候谁先学会,就让谁先过去站台做伙计,头开始去的伙计,日后肯定占优势,这个不用说,我先开的是杂货铺,既然是杂货铺,那肯定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卖,你们手里编的筐子,做的小件木工,是都可以拿过去卖的,卖掉了换了钱,吃准了好处,你们就会发现,当初花出去的学费,一点也不亏。rdquo
dquo我最近可能会出趟远门,去周边的地方寻找进货的渠道,这段时间如果你们好好学,时间还来得及,若是不学好,就别怪我到时候在外面找人,你们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rdquo
林森这些日子没少反思自己,越发觉得申晴简直就是他的救星。
这些年因为这些人,耽误了他很多机会,如今有机会摆在他面前,他自然要将这些人带出来,之后他才能有周游这个世界的机会。
林森的话给熟悉他的人敲响了警钟,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是打算真的这么做之后,聪明的就会跑到申晴那儿打听消息,确定可以先学后付费之后,有注意的几个人,立马报名参加了。
他们先学的是算术和识字,因为要想去做伙计,就必须识字,还要会算账,如果账都算不明白,还怎么给人家当伙计
除了这些,申晴还加了算盘课,古代算账全靠算盘,算盘是必学技能之一。
识字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学好,林森让申晴不用着急,这铺子没那么好找,就算找下来了,还得装修,过户什么乱七八糟的,让她比着年后来参考时间,给他们安排课程,尽量年后带出来几个,先就业。
距离年后还有七八个月的时间,七八个月,还是足够用的。
当机灵鬼们都跑到申晴这儿上课了,其他人就安耐不住了,尤其当他们去问这些人学得怎么样,值不值这个价的时候,对方只是嬉笑着说了句。
dquo我觉得值就值咯,你又不学,我说不值,你就不学了吗再说了,你们刚开始不是都上了一节课那一节课你们有什么收获没rdquo
第一节课申晴是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别说,一节课下来,他们不仅学会了自己的名字,连寨子里其他人的名字,也认了个七七节课就能认那么多字,自然说明人家教得好。
虽然一直没机会尝试用毛笔在纸上写的感觉,但这老师也聪明,给他们做了沙盘,让大家拿着柴火棍在沙盘上先练习,等学会了,有机会了,再拿笔墨纸砚进行练习,毕竟,笔墨纸砚可不是一般的贵,没有能力购买之前,还是沙盘比较实用。文網
识字课本来就只有自家孩子在,后来加入了十来个在林森那儿排得上名号的聪明人,二十来个人的大班课教学,最后被她卡在三十个人,如果再进来人,就得从二班开始入。
以前或许是按年龄,现在不按年龄,按来的先后顺序排班了,一个班的进度,不能因为后来的人而耽搁。
这人就喜欢跟风,生怕自己吃亏了,当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参与后,除了人数最多的识字班,习武射箭那边也有人陆续加入,女红这边到底也没能揣住,不过大家都一样,在她这儿写了欠条,等有了钱之后再归还。
有他们亲自画押签字的欠条,她也不怕他们赖账,一视同仁的开始针对性的培训。
申晴早中下都有课,上课的地方就选在了山脚下的茅屋里,茅屋有一个大茅屋,以前都是开会的地方,现在正好利用起来。
在她忙碌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家这些孩子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如今已经能当小组长帮她监工了,谁写的不对,就会叫她过去指点,可比她一个人在的时候功率高多了。
除此之外,四个妹妹做饭也像模像样了,虽然年龄都不大,但是四个孩子相互配合,起码能熬出香喷喷的米粥,蒸出卖相不佳味道还算可以的菜窝窝,不会炒菜和切菜,但起码能将申晴腌制的萝卜干盛出来摆放到桌子上。
家里的鸡鸭鹅在他们精心散养下,也是一天一个样的长大。
稻田里没有任何杂草,走过去往水里面看的时候,能清晰的看到鱼儿水中游。
稻田的水位只要一下降,孩子们就会去踩水车,将水运送到六亩地里,付出的辛苦,自然不可估量。
小鸭们下不了稻田的时候,会先让它们在溪水里戏耍,适应适应,等到78月份的时候,就能放到稻田里了。
稻田如今的长势还不错,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喜欢人,加上晚上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夏天的夜里,大家没有别的爱好,小孩子们会到林子里摸爬叉,大人们拿着蒲扇坐在风口摇着扇子聊着天,这样的日子,惬意美好。
晚上蚊子多的情况下,会提前在屋子里拿艾草熏一熏,等去睡的时候,就没啥蚊子了。
窑洞房里的温度不高,加上他们家还编制了草席,躺在炕上倒也不觉得有多热。
姑娘们在她的影响下,养成了天天洗漱,用柳叶条沾盐早晚刷牙的习惯。
给她们剪掉的头发也都长了出来,三天两头的梳洗,如今各个被她养的白净漂亮。
两条麻花辫,再系上一条红头绳,即使没有其他的装饰,也非常惹眼。
别说,他们家这四位姑娘,底子还都是不错的,细养才几个月啊,身上就白净了。
最大的今年七岁,最小的三岁,都非常懂事,上课的时候乖乖上课,清闲的时候主动带着家禽们去林子里觅食,回来了每人的篮子里都是满当当的野菜。
这些野菜洗干净之后,将它们晾晒起来,然后放到阴凉的地方进行储存,冬天就能多一种食物选择了。
随着天越来越热,地里的菜的长势也越来越旺,豆角、茄子、黄瓜、辣椒郁郁葱葱的,看着就稀罕人。
可惜没有看到韭菜,按理说春天是吃韭菜的好时机才对,不过她在这个寨子里没发现韭菜,另外像洋葱、洋柿子、胡萝卜、芫荽、茼蒿、芋头这些品种,也都没发现,想来是不存在的。
越是觉得看不到这些,就越想出去找,偏偏眼下她又被拴住,不得空,只能每天像老师一样,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如果缺什么了,就写个条子给专门的采办让他们帮忙买回来。
最近这些日子甚少见到林森,也不知道这货忙什么去了,没有他在的日子,大家伙居然还都挺配合,看来已经琢磨出生存之道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