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爱敏发现张俪的想法更符合当下年轻人之后,就让她去拍自己喜欢拍的,她则又回到了曾经自己拍摄的状态,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拍出来的效果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拍短视频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不仅仅是耐心问题,还要融入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能引起共鸣,方才是好作品。
所以,平时劳作的时候,张俪想跟就跟,想帮把手就帮,温爱敏从来不会勉强她做事儿。
她哪怕就蹲在鸡窝前拍鸡鸭斗架,只要有人看,那就说明是成功的,所以在这方面,她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经过多天的相处,张俪也发现这位母亲和她印象中的母亲已经相差甚远了,像,但又不完全像。
她每天六点钟就起床,拿着手机和支架出门,先跑步,跑步回来会绕到田间地头开始拍摄新的一天,劳作的时候也会拍摄,但却从来没见她剪辑出来新的视频,就是不知道她储存起来,有什么作用。
直到她将她从前的作品全部翻看之后,才愕然发现,她的作品,长则半年,短则两三个月,比如水稻,从种植到收获,一个完整的视频下来,可天知道这个完整的视频经历了多少个分镜头。
再比如种花生,红薯,甚至就连家里的猪从捉回来到杀,摆上餐桌。
她的作品不多,但太精妙了,她从最新一期到第一个视频,长则五分钟,短则一分钟,每一个视频都堪称完美。
除了这些植物生长,动物生长的过程外,还有类似于一道菜所需的食材,从地里面到餐桌需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这样精细化的视频,绝不是她能做出来的,因为太繁琐,也太麻烦了,她没有那个耐心。
可是母亲做到了,所以她的粉丝才能在短短几个月,暴涨到了二十万人。
每天六点起床,八点吃早饭,早饭之后就是去田间地头,忙活到十一点,又开始准备午饭,午饭后也就是一点钟,她会躺在沙发上看一两个小时的书,看书的时候喜欢放钢琴曲,读完书就去练一个小时的书法,之后回到房间坐在电脑前开始忙碌,直至傍晚,开始做饭。
饭后会散步一个小时,回来练瑜伽,晚上继续伏案到九点,十点之前必定休息,每天不多不少,正好八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如此自律,张俪看的是目瞪口呆,她跟着试了两天,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就完全破功了。
看不进去,完全融入不进去。
看着她噼里啪啦的在电脑上熟练操作,她甚至根本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偶尔进去,会看到她用录音设备在录音,表情夸张,声音此起彼伏,变幻莫测。
在她的询问下,才知道这些年她路过不下上百部电影的配音,她居然在练习配音
她练这个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去当声优
看书看不进去,看电影她倒是能看进去,所以就好奇的跟在温爱敏身边学习,看她配音。
一个星期之后,母女俩开始打配合,结果,这一配合不得了了,让温爱敏发现了张俪的一个才能。
她居然有当配音演员的潜力
不管是霸气的,和蔼的,温柔的,矫揉造作,亦或者尖酸刻薄,这小姑娘居然驾驭的一脸轻松
为了激发她的潜力,也为了给张俪寻找一个出路,母女俩开始练习电视剧,互相搭配,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一集下来,开始回播录音,互相挑毛病,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直至完美
温爱敏将张俪带进门之后,她的录播设备就被张俪霸占了,只要一有空她就坐下来练习,连拍视频都没兴趣了,更不要说看书习字了,那是想都不用想。
“感兴趣”当母女俩头一次正式交谈的时候,是在张俪进温家大门的一个月后。
张俪正在吃饭的头猛的一点:“有兴趣,很有意思的一行,我以前都没发现,还有这么好玩儿的职业,我真的可以入行”
温爱敏朝她点头:“不过,你得参加艺考,进入传媒专业的大学深造,那样出来机会才会更多。”
其实从2015年之后,电影电视剧里的配音演员需求量就大篇幅增加了。
以前的演员,台词自己背,配音自己配,现在的演员,呵呵,台词都不背,念个12345,找专业的配音演员一搭,轻轻松松就把钱给赚了。
不过,她不会对张俪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她:“你现在还小,还有机会,想不想好好学考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只要你想,我就能帮你,正好这两年怀孕生子期间,你可以好好学习,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两年之后,断奶,考大学,上大学,工作,愿意吗”
“还是说,你想一辈子不着调,做个不学无术,拿那两三千块钱,当个服务员,活在社会最底层”
张俪被温爱敏的话震慑住了,“可是妈,我已经十,我哪里有高考的资格”
“谁说你没有资格没有高中学籍照样可以参加高考。学籍又不影响你参加高考,高考调档案只是报名形成的电子档案。没有学籍也可以参加高考,但不是以应届生的身份报名参加高考,而是以社会青年考生的身份报名参加高考,”
“他们的主要区别在于:应届考生的报名可以在学校,由学校统组织,报名程序比较简单,有些环节、步骤可以由学校统一去完成。社会考生从报名起的每环节、每步骤的程序都得自己去做或家人去帮你完成。这个你别急,咱们抽空了去教育局问问清楚,你只要告诉妈妈,你愿不愿意有更高的造诣而不是一辈子顶着一个职高生的学历”
张俪一脸尴尬:“妈,我连职高都没上完,毕业证都没有,所以,你高看我了。考大学对我来说,太难了,初中的知识点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更别说高中知识点了,我连经历都没经历过,你说让我考我就能考上了还两年时间,不,这对我来说,太难了,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学个别的技能呢”
温爱敏摸不着张俪的底,又看她一脸抵触,于是第二天给她出了初中的语数英题目,结果做出来一看,她瞬间有了撞墙的感觉,有想过成绩差,却没想过底子这么差,“你初中三年,玩呢”
张俪有些不高兴,“不只是初中,职高我也是玩呢,要不是咱家有钱,我可能直接上中专去了。”
温爱敏听到这儿,就知道她不仅心里抵触,生理上也是不可能完成的,既如此,她还去浪费那个力气干啥
罢了,既然她喜欢,那就让她在有声app软件上练习着玩儿吧,如果她有本事把这发展成职业,也算是她的运道了。
母女俩进行了这次深入交流之后,就到了小年,小年过去一星期就是农历新年。
今年是母子女三人第一次过的团圆年,温爱敏很重视。
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杀了一头猪,剩下的一头猪,她打算明年春天再杀。
杀完猪之后剩下二百斤肉,再一次装到冰箱和冰柜里面,没有做腊肉,主要还是腌制的肉对他们身体不好,如果没病也就不说了,关键一个孕妇,一个双癌患者,势必要小心些,所以要吃,就吃新鲜的。
广西的冬天并不冷,对于他们北方人来说,那就跟秋天差不多,因而准备起年货来,也是丰富的很。
除了猪肉,她还买了一头小羊和几十斤的牛肉海鲜,超大冰柜彻底塞满才算停歇。
“你这准备的也太多了吧”
“这些都是村民自己喂养的,和买来的不一样,而且价格也公道,一年就这个月有机会,错过这个村,可是没这个店儿了,我不准备起来,过罢年你生孩子吃啥”
张俪很是不明白大人们所谓的激素,农药论,好像外面买来的,有多不干净,多脏似的,殊不知他们就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根本避无可避好吗
所以她对大人的这套理论,一点不以为然,万般皆是命好吧
眼瞅着温爱敏每天往年搬送年货,今天晒这个菜干,明天晒那个菜干,她都觉得好笑。
“妈,广西物产这么丰富,大过年超市也开门,你至于这样吗从10月开始你就折腾这些干菜了吧怎么到了12月、1月,你还乐此不疲的你准备这么多,咱们也吃不完啊,超市啥买不着啊,你看看这边的大棚种植多少,你呀,就是瞎折腾”
“吃菜,水果,要吃当季的,过季的少吃。你不用管,反正你也不做饭,到时候就等着吃不就完了我准备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咱娘仨能过个肥年光是准备这些,我可没少费人情。”
“啥人情啊,那是他们欠你的,你能帮他们白补课这些算得了啥啊比起补课费,差得远了,我给你说,他们赚了”
腊月二十起去了机场接张铎。
几年不见,张铎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以前似乎还是学生模样,现在多了丝成熟和稳重。
一儿一女,女儿像她,漂亮大方,儿子像前夫哥,不丑,却也算不上帅气,只能说长得挺精神一小伙子,穿着打扮也够时尚,不像张俪刚来的时候,土不土洋不洋的,张铎一身运动服装扮,就显得大方顺眼多了。
“妈,”母子俩见面,张铎有些紧张,又有些含蓄的看着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温爱敏接过他的行李箱,朝他温柔的笑了笑:“欸,欢迎来到广西,你那边的手续都办好了”
张铎朝她点头,“妈你放心,我已经辞职退房了,年后就可以来这边发展。”
“好好,先回家,咱先回家,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原本温爱敏是没打算买商品房的,但是这次张铎过来,她怕是要重新规划了。
时间进入了2017年,17年的房价照旧居高不下,往上攀升,这个时候买,不亏,但
她还没摸清这俩孩子自己的想法。
一路上有张俪活跃气氛,倒也没有那么尴尬,不过张铎看着妹妹的大肚子,那是几度欲言又止。
“哥,你想问就问,不用这么别别扭扭的,咱妈都没说啥,你,”
“你都这样了,还让咱妈说啥呢,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这么不自重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张铎担心张俪以后找不到好人家,张俪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实际上也是被伤得不轻。
她虽然没说,但不代表就会轻而易举的将这件事翻篇。
“哥,这个孩子是我付出的代价,以后,我不会随便结婚的,我觉得结婚也没啥好的,你看咱妈就知道了,还有现在什么丧偶式婚姻,诈尸式育儿,留守儿童,留守妇女,房贷,车贷,上有老下有小,我只要一想,我就觉得头大,咱妈为什么得病咱爸妈为什么离婚这一个多月,我也想清楚了,既然上天给了我这个孩子,那我就把他生下来,没有男人,我也能过的很好。是吧,妈”
张铎一脸无语,“你这是被毒鸡汤害的了,我就不相信,两个人一起奋斗,比一个人奋斗强中国那么多的夫妻,难道每一对都像你说的这样肯定有过的好的吧肯定有夫妻和睦,共同摸爬滚打的吧你怎么就,”
“哥,夫妻可以共同吃苦,但是不能同享福,你看爸妈,妈妈辛苦不和爸爸打下来的江山,究竟谁付出的更多,你看的不比我糊涂啊,可是最后,给谁做了嫁衣咱妈得到了什么嗯男人没了,一身病,刚开始还和咱们有隔阂,你说,她奋斗这些年,图的是什么”???????
温爱敏听到这儿,心中忍不住一阵感动:“傻丫头,你哥说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对,也许我没找到那个对的人呢夫妻千千万万,总不能就没有齐心的吧也许真的是毒鸡汤太多,造成了现在太多女性的恐婚了,想开点,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