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红薯,就不得不提陈振龙,要不是他以50岁的高龄艰辛地把朱薯藤条带入家乡福建,也不会拯救数以万计人们在饥荒年间的温饱问题,要知道在红薯引入中国之前,我国饥荒年间必死很多人,导致人口锐减,万历年间,首辅张居正还做过统计,短短几代人时间,户口锐减了近六成,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啊。
红薯的别名五花八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叫法,山东人称地瓜、四川人称红苕、bj人称白薯、江西人称番薯、福建人称红薯
据汤圆所知,玉米、马铃薯、南瓜、番茄等作物,都不属于本土作物,都是古人由外引进的。
万历21年的时候,福建长乐人陈振龙到吕宋岛现为菲律宾经商,他在哪里,发现了当地的一种农作物朱薯,了解到它不仅美味可口,而且生长力强,耐旱、高产、适应度高,生熟都可以吃,就联想到自己的家乡时常闹灾,食不果腹,便想引种回国。
然而当地有严厉的禁止带出法令,于是他开始在吕宋学习朱薯的种植法,而后在明朝万历21年5月,将薯藤巧妙地绞进缆绳之内,避过了出境检查,经过昼夜不停的航行回到福州,在住宅附近纱帽池边隙地试着种植。
在试种的当年,闽中地区大旱,五谷歉收,于是陈振龙让他的儿子上书福建巡抚,建议试种朱薯,以解粮荒。
4个月后,朱薯收获,可以充饥。
于是巡抚大人下令通知各个地方都种植朱薯,最后朱薯大获丰收,让闽中地区的饥荒也得到了有效缓解。
汤圆为什么没敢把红薯和土豆这些外来品种拿出来呢
原因就是现在还处在宣宗朱瞻基的宣德年间,她之前所在的那个墓,据说是仁宗朱高炽第九个儿子,英年早逝,三十岁就薨了,不过这场地震在历史上是不存在的,他的墓也是在2011年左右被发掘的,薨后三年与正妻合葬,因此才少了一个石墓门,没想到她穿越过来之后,就因一场地震而损毁了他的陵墓,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而宣德年间到万历年间,中间还差了八位皇帝不说,时间上也差不多近二百年啊,所以她在知道这边的国号之后,哪里还敢将红薯土豆这些东西拿出来,怎么拿将来怎么圆了这个谎这可都是麻烦事儿。
如果是架空的年代也就罢了,偏偏这还是历史上存在的朝代,作为一个穿越女,她已经想好,这一世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篡改历史那些事儿,她是没打算去做的。
这一世她打算化名白荷来生存,户籍问题,相信在她救助这个村子之后,再向村长或者里长提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这座山叫青岗山,绵延数十公里,山里面有七八个寨子村子,不过因为这场地震,损失巨大,其中一个寨子更是被泥石流淹没,无一生还,而她如今所在的这个村子叫上饶村,地势较高,除了房屋被毁,部分人被山上的落石砸伤外,倒是没有太大的伤亡。
派出去找草药的队伍已经走了两天,现场这些伤病号因没有草药的压制而呻吟声不断,卫生条件也非常的差,在生死面前,一些消毒工作更是让她看了都忍不住想咆哮,可她也知道,如今就这么个条件,干净的纱布,消毒水,一人一个专用针刀,这怎么可能呢
包扎用的布条,全都是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用热水消毒后放在所谓的干净石头山暴晒,可是这期间要接触多少病菌,都不多说了。
老郎中救了很多人,你不能因为卫生条件差就否认了他的医术,他肯定也知道病不该这么治,可如今家都没有了,上哪儿去整那些穷讲究能活着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所以即使白荷看不下去温郎中的救治办法,但在现有的条件下,她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就在这时,一个庄稼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温老呢温老”
“诶唷,当家的,你这是咋地了咋流血了啊快,快去让温老给你看看。”
一位妇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一看自己的夫君身上流着血,就吓得不行,结果被男人扒拉到一边。
“不是我的血,你忙你的,我找温老,温老,你快跟我走,卫郎君为了救小芒那孩子,把腿给砸了。”
一听不是男人的血,女人就放了心,但周围的人一听受伤的人是卫赢,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
七嘴八舌的问
“卫郎君没事儿吧”
“卫郎君的腿严不严重”
“他现在在哪儿呢”
老郎中正在给一个老太太换药,一听卫赢受伤了,赶紧扒拉着郎中出去。
“我这没事儿,等等也无妨,你快去看看卫赢那孩子,这次地动要不是他反应快啊,我老婆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跑出来呢”
老郎中自是知道卫赢在上饶村村民里的影响力有多大,赶紧走了出去,只是一听说还有五六里要赶,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马亮啊,不是我不跟你走,是我这腿,它走不了山路啊,”
温郎中的腿在这次地龙翻身的时候,也砸伤了,他现在给大家伙看病,也是拖着病腿在看的。
五六里的山路对他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尽管马亮说要背着他走,可他还是摇头拒绝了。
“现在的山路不好走,一个人还很危险,更何况背着个人走,那湿滑程度,不行,太危险了,”
就在温郎中发愁的时候,白荷走了过来:“温老,要不然我过去看看吧”
“白姑娘对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马亮,快,让白姑娘跟着你去,你别看人家是女娃娃,可这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甚至有些方面我还不如人家呢,你快带白姑娘过去,先将卫郎君受伤的部位固定起来,然后再把他抬回来,”
马亮也是见识过白荷医治能力的,自然不会怀疑人家的水平,于是背上温老递过来的药箱,就回头对白荷道。
“姑娘,那你可得跟上了,咱们快点走,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天黑之后,山里面的动物就会出现,危险性很大,所以这个时候极其考验人的脚力。
白荷虽然芯里面是汤圆儿,可肉体却是宫女出身,对比山里的姑娘,她的身体素质还是差得远。
尤其这些日子来回奔波救人,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原主的体力有多差,但事关人命,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跟着马亮的步伐,拄着个结实的木棍,踩着泥巴一路下山又上山。
原先的山路早就被毁,如今的山路也都是重新走出来的,到处都很湿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迷路,因为山洪将小的树枝杂草都埋了,看似平地,很有可能踩上去被草打滑,还有可能掉进土勾里,如果没有个山里人带路,那无疑是进入了迷宫。
马亮是上饶村的猎户,他们上饶村因为地里的原因,男的靠打猎,女的靠种田养家,分工不同,但都是为了生存,只可惜这一季的粮食已经被泥石流冲毁,后半年怎么生存,还是个大问题。
上饶村处于青岗山的腰部,上山下山很困难,所以村里面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如果碰上大病,出不了山可能人就没了,小病全靠山里面的土郎中救治,能否长寿,基本是看天意的,毕竟从山里面走出来,至少要走二三十里地,山路何其难走真正的大病根本就等不到救治,人就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瘟疫在古代爆发不起来的真正原因。
人口稀少是其一,其二就是古代的交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落后。
他们这是山里面,就算不住在深山老林,住在山脚下,住在平原地带,那看一次病也是要走很远的路。
除非你就住在城里面,出门就能找到大夫,当然,这种情况,大多数是有钱人的聚集地。
城里人城里人,住在宅院里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有钱人,倘若在城里爆发了聚集性的瘟疫,那后果,其实和在山里面一个村的人差不多,要么死绝,要么被控制住,原则上控制住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一般都是毁去村或者城,才能保留更多人的性命。
因男女授受不亲,她到底是未婚女子,所以马亮背着药箱走在前面,用她手里的棍子拉扯着她爬山,她的体力也着实不争气,才不过五六里的山路,就被马亮催促了七八次不止,等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白荷已经累得双腿打颤发软。
她不顾脸上抹上的泥浆点子,气喘吁吁的跑到靠坐在石头边闭目养神的男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人看起来很高,长的是威武雄壮,脸上因为这些日子的操劳长出了不少胡子,神色间满是疲惫,看到来人不是温老,而是她的时候,眼睛里居然没有任何波澜,面对她的歉意,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反倒是他旁边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看到她,有些不满:“怎么是你啊,温老呢,温老怎么没来”
马亮忍不住敲了他一下:“你懂不懂事儿温老那腿,能爬山吗再说人家白姑娘来怎么了,她的医术也不错啊,快,白姑娘,你别听他的,小孩子家家的,毛事不懂,你快给卫郎君看看伤势吧”
白荷点了点头,看到染着血的右小腿上有布条包扎的痕迹,就抬头看了卫赢一眼。
“你还会止血”
卫赢没说话,旁边的少年小芒接嘴:“那当然,卫哥哥整日上山打猎,受伤是经常的,又不是这次摔断了腿,他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儿等着,平时那些小擦伤,他可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妥妥的真汉子”
不愧是被卫赢救下的人,瞅瞅这彩虹屁吹的,就差没把牛皮吹上天了,不过这卫赢也是有意思的,竟然这么沉得住气,她来这儿半天了,也没见人家说一个字。
白荷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腿上的布条,轻轻的在伤口周围按了几下,问他的感受,须臾,重新将伤口用酒进行消毒,消毒的时候,卫赢竟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更不要说发出声音了,这可是烈酒啊,果然能忍。
这高度白酒是村民家里自己酿制的,很珍贵,所以她也只能用布轻轻的蘸一点,将伤口擦洗干净,而后撒药粉再重新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嘱咐他。
“你这小腿是被石头砸劈叉了,骨折,我现在帮你固定住,因为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你怕是要将养一段时间,否则骨头长歪,会对你造成一定的影响,日后一定要小心养着,伤好之前,切记乱动”
她交代完这些,找来木板垫在腿下面,又找来木头两边固定,之后用布条紧紧的缠绕住。
做完这一切,天也快黑了,几个人合力把他抬到了担架上,这担架还是她教村里的男人定做的,上面有固定身体的布条,下面有解释的藤蔓,还算结实,就是不怎么好看。
现场有五六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一起用力将卫赢抬了起来,卫赢似乎很是不适应,紧紧的抓住了担架边,沉默寡言的他紧抿着唇,也不知道是对担架的结实程度担忧,还是对这些人抬自己别扭,总之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她下意识的将他的肩膀按下去:“你别紧张,就这么躺下去,放轻松,你一紧张,大家也跟着紧张,就平躺到那上面,这上面有绳子固定着你的身体,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来。”
男人扭过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她感觉到了他的不悦与冷漠,她尴尬的扯了扯唇,却听他声音沙哑低沉的说了一句。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中用”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体紧绷的厉害,”
卫赢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有她再不闭嘴,他就把她瞪的闭嘴的负面情绪,搞得白荷觉得莫名其妙。
医者父母心诶,他难道就不懂还是觉得她小看他了,所以心里面不爽了
卫赢身高体重在这些人里面,都很占优势,所以抬着他在山里面爬上爬下,其实并不容易,更何况他们还带着这些天挖着的草药呢
这当中属她和刚刚那个叫小芒的男孩子最弱,所以她的责任是扛着药箱,拎着一小袋药材,小芒的男孩子则拖着两大麻袋的草药。
她想要帮忙,却被小芒说:“白姑娘,你还是顾好你手里的药箱吧,那可是温老的命根子,你要把药箱给摔了,麻烦可就大了,我没事儿,等他们把卫大哥抬到村子里就会来接我的,所以你别管我,赶紧跟上就行了。”
两麻袋的草药都是新鲜的,不是干的,目测一个袋子至少四五十斤重,这可是他们两天的辛苦所得,就算是再沉,也得将他们拖回去,前面的队伍也没有要等他们的意思,大概是着急先送卫赢,所以脚程很快。
“我追不上他们,还不如走走停停帮帮你,要不然我一个人也害怕。”
白荷走一段路把药箱和小袋药材放地下,然后再拐回来帮小芒将两大麻袋拖上来,黝黑的小少年刚开始还不领情,后来看她是真心要帮自己,而且真的把药箱保护好才过来的,就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很有力气的,只不过这些日子没东西吃,饿的了,要不然就这两麻袋,我就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手拎着,都不在话下的。”
小芒说的是事实,白荷也知道现如今大家的日子不好过,于是从自己随身背的包里面拿出一根绿萝卜递给他。
“饿了就把这个吃了,又脆又甜。”
“呀,这萝卜真好看,不辣吗”
“嗯,不辣,甜甜脆脆又多汁儿。”
男孩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到底没伸手去接。
“不用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阿娘说了,现在谁家都不容易,你也不是我们村儿的,虽说是迷路才借助在这儿,但你一个姑娘家,存点食物不容易,我要是把你的萝卜给吃了,我阿娘肯定要骂我没出息了。”
白荷每次给别人东西,都是偷偷的,所以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根萝卜,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善良,比原先她救的几个老人都要暖心,她被感动到了,直接将萝卜扔到了他的怀里。
“让你吃你就吃吧,也不是啥主贵东西,你赶紧吃,吃饱了咱也好追赶他们,天都快黑了,这林子里又湿又滑,太危险,别得不尝试在滑倒了,”
扔下这句话,白荷又去拖麻袋,小芒见状,到底是没忍住,不过他没有吃一根,而是掰了小半截,将剩下的又还给了她,一口咬下去,鲜脆多汁的口感,瞬间征服了小芒。
“天啊,这萝卜也太好吃了吧我怎么没吃过这么甜脆的萝卜我们自家种的,都是辣辣的,口感一点也不好,还没这么多汁儿,你这是打哪儿弄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