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拼尽了全力,也没有在狼群的群殴之下得到半点好处。
她被自己的鲜血浸染红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让她意识到自己要和这个世界拜拜了,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当她一点一点的阖上自己的眼皮之时,还在祈祷这些狼,最好在她死透了之后再来吃她,要不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它们。
却不知在她彻底昏死过去后,一位一头银发,光着脚踝的男人,踩着夜色的阴森,突然出现,将她纳在了他的保护圈之内,而后不但阻止了群狼即将发动的攻击,还在一招之内,让所有狼头首分离。
当银发男从血泊里将弱小的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轻的没有丁点儿重量了,为了拯救她,立时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密林深处。
糖糖绝对没想到自己还会有清醒的一天,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位笑容慈爱的老奶奶。
她想起来向她表示感谢,却发现只是动一下,周身上下就像刀割一般的剧痛难忍。
尤其现在是白天,她还是兽身形态,足以可见这次受伤,让她元气大伤不说,很有可能还要往后推几年进化。
这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她自己心里清楚,那晚对她的伤害,是致命的,她如今能醒过来,已经是兽神庇护了。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是有这么个说法的,如果雌性在未成年的时候受重伤,的确会延缓成年的速度。
“嘶嘶”谢谢奶奶救了我。
“小雌崽,你好好躺着,别乱动,可不是我救了你,是银夜夜猎的时候救了你,你说你一个小雌崽半夜三更不睡觉,怎么会出现在林子里呢我听说银夜他们抬回来十几头的狼啊,你还留着一口气等兽去救,真是命大”
原来,她被一个叫银夜的兽人救了啊
的确,何止是命大,简直是命硬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主光环
“你这伤的可是不轻,失血过多,皮肉分离模糊不堪,就算好了,也会留疤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伤了根本,日后能不能生崽崽都不知道,但是你活下来了,修养大半年就能好。”
一听说不能生崽崽,糖糖的眸子刷的一亮:“叽叽。”奶奶,我求您个事儿。
“小雌崽儿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那么客气,这里又没有别人。”
糖糖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这三天,辛巴部族里是乱了套。
槃麟和金阚的那场大战,持续的一夜半个白天,最终没有分出个所以然,因为部族传来消息,糖糖失踪了。
最后他们闻着气味儿找到了狼群死去的地方,那里有一摊触目惊心的血,他们都嗅出来,那是糖糖的。
而且就现场流血的面积,他们已经猜测出,她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因为除了那摊血,他们再也寻不到她的气息了。
当时糖糖气息微弱的随时都有可能挂掉,银夜的速度又快,他们想要从中辨别出她的味道,并不容易。
尤其在他们不相信糖糖就那么死了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一场暴雨突然而至,雨会冲刷掉一切痕迹,想找,就更不可能了,所以糖糖昏迷了三天,才没有被他们找到。
金阚和槃麟一直奇怪糖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部落,部落门口有守着的兽人,如果看到糖糖出去,为什么不去阻拦
这个疑问在糖糖失踪之后,一直是他们追杀的要点,而且金阚还在自己的洞穴里,闻到了妮萨的味道。
虽然妮萨是族长的孙女,但金阚是一点没客气,把她扔给槃麟进行盘问,他是部族的人,但槃麟不是。
槃麟说流浪兽,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妮萨被吓破了胆,当时就交代了所有。
当他们知道是妮萨把糖糖送出去的之后,两兽同仇敌忾,差点没灭了妮萨,要不是族长领着其他兽人过来,估计妮萨早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而糖糖对这些全然未知,因为她被那头叫做银夜银狼,带到了和辛巴一河之隔的南迪族。
南迪族的雌性都是来自弱兽族,弱兽们擅长辨别草药,所以雌性都以采集和种植草药为主,因而成了南迪族的一大助力,在万寿族会上,他们族制作的药丸,非常受欢迎。
那一晚,如果银夜不是为了追杀一头猎物,也不会趟过那条河,倘若没有趟过去,自然也不可能救下糖糖。
虽然糖糖受伤不能生育的事儿已经在南迪族传开,但南迪族民风质朴,雌性善良又温柔,兽人们每天都在外奔波,也没时间去咬别人的八卦,所以糖糖受伤期间过的很安逸。
因为她未复原,所以一直以兽型躺在草窝里,吃的也特别少,每天都要被大批量的药草占去大半个肚子。
巫医奶奶每天都在制作药草,不知什么原因,糖糖总觉得她对这些药草的药性很熟悉,就连喝到嘴里的,也能一下就辨别出来是哪些药草,她虽然是学医出身,可学的是西医,不是中医啊
虽然大学的时候旁听过中医课,但与这样的原始方式相比,实在是太过小儿科。
而且她发现这个部族的雌性真的好厉害啊,南迪族看起来也比辛巴部族要安逸祥和的多。
甚至在确定巫医奶奶以及其他雌性不嫌弃她,还愿意教她学习药草之后,她果断的加入了南迪族,在自己的脖颈处,刻下了属于南迪族特有的族记。
至于那位叫做银夜的救命恩人,听巫医奶奶说他在她昏迷的时候来看过几次,后来就外出狩猎了,所以到现在她也没见过到底长啥样儿。
她的外部伤口半个月就结痂了,结痂后就不怎么疼了,不过还是有些发痒难受,奶奶在外面晾晒草药的时候,她就窝在太阳底下晒太阳,这次虽说吃了这么大的闷亏,但能找到这样一个祥和之地,也算老天开眼。
这里的雌性虽然都不是很漂亮,因为她们常年奔波在林子里,所以皮肤黝黑,又因为传承问题,长得就有些粗糙,但一个个都很善良,这大概就是学医之人的圣母心了,当然,也不排除她们来自弱兽族的原因,天生骨子里就怯弱,狠不起来那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