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道。
箫锐急匆匆的跑进了府衙之内。
见到李承乾之后,他也是赶忙拱手道:“殿下,薛延陀那边打起来了。”
“哦”
李承乾哦了一声,不过却依旧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书籍。
他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是谁跟谁打起来了”
“是拔灼一系的同罗部。”
“他们率先朝曳莽发动攻击。”
“可是却在呼很山遭遇曳莽伏击。”
“五万精锐进山,活着出去的不足三万。”
箫锐一五一十的说道:“若是统计伤亡的话,应该已经是过了大半了。”
“呵呵。”
“这曳莽也属实是没让我失望啊。”
“这也算是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了。”
李承乾合上书本,道:“那曳莽一方的伤亡怎么样,大吗”
“也不小。”
“听前线探子汇报说,他们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万余人。”
“而且曳莽座下大将格罗桑也被敌军所伤,虽不致命但应该也会对士气造成一定打击。”
箫锐道:“殿下,是不是准备要派遣执失将军去帮他一下”
“不必。”
“他们既然打赢了,咱们就暂时不必出手了。”
李承乾缓缓起身,走向了一旁的桌案。
而桌案上摆放的正是薛延陀的地形图,并且上面也已经按照前线的战报做了标记。
如今虽然李承乾人不在薛延陀,但却能实时看到战场上的情况。
此刻,李承乾将地图上摆放的物件按照当下的形势一一挪动。
待到完成之后,他又上下观摩了半晌。
良久之后,他才揉着下巴道:“想来,面对如此不利开局,拔灼那边应该也快要沉不住气了。”
“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主动出击了。”
李承乾眯了眯眼睛,直看向箫锐道:“你去通知执失思力,只要拔灼出击,就立刻给我绕了他的后,端了他的老巢”
闻言,箫锐也是赶忙拱手道:“臣,明白。”
与此同时。
另一边草原上的中军大帐。
前方战败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
拔灼那也是被气得头脑发昏。
他直在营帐内当中诸多大臣将领咆哮:“愚蠢,白痴,蠢猪”
“五万人啊,整整五万人,竟然连一群老弱残兵都打不过,他们还能干些什么”
拔灼也是真的想不明白。
自己手底下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
那曳莽手底下不过就是一群老弱残兵,而自己兵强马壮。
不说能绝对的碾压对方,那也是想要落败都难。
可是如今结果却成了这样。
拔灼狠狠地咬牙道:“去,把同罗谷勇给我叫来,我倒想问问他,他这一仗是怎么打的”
听见这话,众人也都知道,自家可汗这是要兴师问罪。
而且以自家可汗的心性来说,只要那同罗谷勇一过来,势必是要掉脑袋的。
当下也是有人开口劝说道:“可汗,谷勇应也是一时大意,此时他还要领兵作战,不宜回来啊。”
“一时大意”
“中了人家的埋伏,把自己搞得伤亡过半”
“你跟我说,这是一时大意”
拔灼直咆哮道:“就算是我放一头猪在你帅台上指挥,也不会让这些兄弟惨死在那阴冷的山谷中吧”
倒也是这么个理。
那同罗谷勇实在是有些愚蠢,而且可以说是愚蠢至极。
当下这求情的人也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劝说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传令兵进来禀报道:“禀报可汗,薛罗部遭遇敌军袭击。”
“什么”
拔灼瞪圆了双眸直直的望着对方道:“你说什么”
他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在呼很山埋伏了自己一下子也就罢了,如今还跑出来主动出击了
曳莽有那么嚣张吗
那传令兵也是被对方的态度吓了一跳。
不过,他还是拱手道:“今日清晨,薛罗优马将军正按照可汗您的吩咐向前继续推进。”
“可在中途却遭遇了敌人袭击。”
闻言,拔灼再次问道:“结果怎样”
“敌人已经被优马将军击退。”
“不过”
传令兵有些为难道:“我军也有三千匹战马被敌人趁乱放走”
一瞬间,拔灼只觉得一阵头脑发昏。
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前脚自己的左路先锋才被敌人迎头痛击。
后脚自己的右路又被敌人给抄了。
拔灼直拍案而起道:“这曳莽欺我太甚”
此刻,他已经完全忘记,这场战争是挑起来的了。
“今日我拔灼便在此立誓,必杀他曳莽全家。”
拔灼直朝着众人道:“全军听令,即日开拔,全军东进”
显然,拔灼这是被激怒了,也是准备拼命了。
另一边,仆骨部。
与拔灼部的气氛截然想法,曳莽这边因为打了胜仗,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包括曳莽自己在内。
多少年了
自己隐忍了多少年了
如今也是终于能体会一下痛揍拔灼的快乐了。
“拔灼号称有十五万精锐。”
“实际不过十二三万可战之兵罢了。”
“如今,拔灼的左路先锋已经算是彻底被咱们给打残了,接下来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而右路那边也被咱们的兄弟打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胳膊上打着绷带的格罗桑,满面笑意的说道:“想必,那拔灼现在已经后悔来我们仆骨部了吧”
听见这话,众人也是哄笑出声。
可见众人这副模样,黄番也是有些担忧。
他道:“我军虽说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万余人伤亡的代价。”
“现在虽说我军是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战争还没有结束。”
“拔灼手下依旧还有八九万的可战之兵。”
“他们的兵力,依旧还是我们的两倍,所以当下诸位将军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黄番直看向曳莽道:“可汗,您也一样,不能刚刚取得一点点成绩,便放松下来呀。”
闻言,曳莽也是陡然一愣。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黄番说的对,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接下来,咱们还是要跟他们继续拼下去。”
说着,曳莽直看向一旁的段瓒,道:“段将军,您说,接下来我军应该进攻敌人的那一路”
段瓒的目光本来一直在黄番的身上。
直至曳莽说话,他才陡然回过神来。
段瓒微微一笑,直朝曳莽道:“可汗此言诧异。”
“您应该问的是,现在应该如何防守”
闻言,曳莽满脸茫然。
他道:“段将军此话是何意”
段瓒直开口道:“因为,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主动出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