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程怀亮也不是前些年那小毛孩子了。
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一刀下去最起码得有两三百斤的力道。
他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
直将对方那领头的持刀汉子给震得一路退到了船只围栏边。
程怀亮得理不饶人,一刀直将对方逼压在围栏上。
他望着那苦苦支撑的汉子,冷笑道:“谁派你来的,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狗贼”
“有能耐你就杀了我,没能耐就别在我耳旁放屁”
随后,那汉子奋力的推出一刀,将程怀亮给推开。
待到程怀亮再次抬头时,那汉子的身边已然多出了五名刺客。
这五名刺客不找别人,只找程怀亮。
程怀亮也不甘示弱,直接迎了上去。
固然程怀亮的本领非凡,但当五名刺客一同联手进攻的时候也有些难以招架。
见程怀亮有些捉襟见肘,那五名刺客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进攻的节奏,使得程怀亮不得不边打边退。
也就在程怀亮渐渐的支撑不住之时,李承乾动了。
他直提着定唐刀冲入战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切开了一名刺客的小腹。
那人惨叫着向后退去。
随着他一路后退,肚肠都从他肚腹上的破口处流出,白花花的肠子流了满地。
退出数步后,那汉子双目圆睁,颓然倒地。
而后,李承乾又盯上了另一名刺客。
他直大步上前,挥舞定唐刀将对方的武器磕开后,直直一刀刺出,正中那刺客的胸口。
噗
这一刀,直把那刺客刺了个透心凉。
沾血的刀锋从他的背后探出。
那人死前,目光中也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都说眼前这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么
可要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有这么凌利的身手
或许因为平灭东北三番时,李承乾并未亲自出手,世人就忘了曾几何时,李承乾在吐谷浑的英勇了。
只这两刀过后。
那些刺客再看李承乾时,眼眸中已经没了先前的贪婪与嗜血,只剩下满满的恐惧。
剩下的三名刺客互相看了看,最后咬了咬牙纷纷怪叫着冲向李承乾。
他们显然是想要拼命了。
面对刺过来的三柄长刀,李承乾不慌不忙抬起手中定唐刀。
此刻他的动作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和人对决。
更像是一个书生在纸上手持狼毫毛笔在纸上挥洒墨汁。
每一个动作都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潇洒。
他看似没有用多少力气,但那三名刺客都在暗暗叫苦。
看李承乾柔柔弱弱,比姑娘强壮不了多少。
但只有真正碰到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大。
三名刺客此时皆被那一刀刀震得手臂发麻。
又挡开了对方几刀后,李承乾的身形忽然一闪,整个人几乎贴着地面朝着那三人冲了上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对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手持定唐刀的他,宛如闪电一般从一人的身边掠过。
随后,他又一步跨到了另一名刺客身前,抬手一把扣住对方面门,直接将其按倒在地。
紧接着,抬腿一脚踏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脖子就宛如是被踩断的木棍一般,不自然的扭曲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
从李承乾迈出一步,再到他收刀,也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儿而已。
这时在看场中,三名刺客已有一人被斩下头颅,一人被踩断脖子。
三名刺客,又是在转瞬之间死了两人。
仅剩下的那人呆呆地愣在原地。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和李承乾拼命,还是该转身逃走。
可这个问题却没有让他纠结太久。
随着程怀亮奔过去,高高跃起,抬刀一记力劈华山。
那刺客的身体,也被斜肩带背的砍成两片。
领着刺客前来的持刀汉子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眼前这家伙究竟凭借什么才那般受帝王宠爱,又是凭借什么灭了吐谷浑与东北三番。
但他只是一个过河的卒子。
卒子过河就不能后退半步。
那汉子手持长刀,指挥着仅剩的刺客们,手持长刀高喊:“兄弟们,随我一起杀李家的狗”
可这时候再喊出这样慷慨激昂的词语还有用吗
场内,那五百名除去少数没有登上船的人之外。
剩下的杀入乾字营乘坐大船的刺客们尽半数都已被乾字营士卒联手绞杀。
故而此刻他在李承乾的眼中,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可以说,从李承乾决定出手的那一刻起,这艘船上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从开始到结束一共不足半个时辰。
随着那名领头的汉子被李承乾一刀削去头颅,这场战斗也彻底画上了句号。
不用李承乾说什么。
乾字营士卒,便将那些放下武器高举双手的刺客们全部斩杀。
晚些时候,船只驶出狭窄的水域。
在相对平稳的水域,下锚停靠。
卢婉洁乘坐小船,跑到了李承乾的船上。
实际上,早在来之前,李承乾就对此次遇刺有所预料。
故而在进入通济渠后,他就没再让卢婉洁继续跟自己乘坐同一艘船只。
当卢婉洁在船舱内见到李承乾时,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
听闻那些打斗声,卢婉洁担心的几乎发狂。
甚至都有了,若他战死马上投江殉情的打算。
此刻见他平安无事,卢婉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顾旁人眼光,直扑进了李承乾的怀里,哭的凄惨
看她这模样,李承乾也只能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吓到了”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小事儿。”
“况且,咱们之前也不是没经历过这个”
两人之前是一起遇到过水匪。
可那些水匪,怎能与这些人相提并论
就算是卢婉洁这对战争一窍不通的小妮子都能看出来,这群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她直泪眼汪汪的看着李承乾:“我不要去扬州了,我们回长安吧”
“唉”
李承乾轻叹一声,无奈道:“有些事儿,我不做就没人去做了。”
“我一个秦王,一个当朝大皇子,他们都敢明目张胆的刺杀。”
“如若再不整顿他们,怕是天大的事儿,他们也敢去做了。”
李承乾拥着卢婉洁,目光深邃道:“不过你放心,回去时绝不会再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