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外,某树林。
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家伙,望着眼前那白衣飘飘的女子,满脸惊恐。
一个汉子,一边往后退,一边颤巍巍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
女子向前走了一步,道:“重要的是,你们打了不该打的主意,就得死。”
她说的轻描淡写。
宛如杀人对她来说就是抬指挥手那样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几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真当我们怕了你了”
领头那人怒声喝道::“兄弟们,跟这小娘们拼了”
话落,他直抡起手中刀,一马当先朝那女子冲去。
殊不知,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在那女子的眼中,就与跳梁小丑无异。
待他冲到,不等他挥刀,女子便抬腿一脚直将其踹翻在地。
随即,那女子的动作也不停歇,直跨步上前,抬腿一脚踏断了那人的脖子。
女子轻纱覆面,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与长相。
但她这样凌利的杀人手段,着实让人感到胆寒。
剩下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咬着牙,朝着女子冲来。
这一刻,这些汉子,看起来竟还有一丝悲壮之感。
但就算,他们都起了拼命的心思。
也依旧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只是在地上徒增四具尸体罢了。
女子甩了甩长剑上沾染的血,随后收剑入鞘。
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这片躺着数具尸体的树林。
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扬州城,折冲府。
就在李承乾与孙秀年有说有笑时。
长孙冲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殿下”
见他那满脸焦急的模样。
李承乾挑了挑眉:“何事如此惊慌”
闻言,长孙冲看了眼孙秀年,没有说话。
孙秀年倒也识趣,直接起身道:“殿下,我方才想起,家中还有事儿,就先行一步,改日再来拜会。”
“好。”
李承乾没有挽留,直站起身来道:“我送您。”
将孙秀年送到门口。
李承乾才回头看向长孙冲:“到底怎么回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吧”
“又死人了。”
长孙冲抿了抿嘴唇道:“这次是在城西的树林里,死了五个。”
听闻这话,李承乾也皱起眉头:“也是接了暗花的”
“看样子,应该是。”
长孙冲道:“那些尸体我都看过了,与之前一样,动手的人下手干净利落,都是一招毙命的。”
“这”
李承乾的双眉紧锁,半晌未语。
暗花无外乎就是江湖上的人头悬赏。
李承乾因为得罪了那些江南世家的缘故,现如今他的脑袋,已经被标注了十万钱了。
也就是说,谁能杀了李承乾,就能立刻得到十万钱。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万钱都洒出来了,谁还会管你是谁。
而李承乾对此也早有防备,折冲府内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不怕死的杀手前来了。
只不过,这一连好几日过去了,一个来到他府门前的杀手都没有。
反而扬州城多出了不少人命案子。
死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接了李承乾的暗杀任务。
可见,干这事儿的人是在暗中保护李承乾。
但保护他的究竟是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难道是李世民派人来了
越想,李承乾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李世民做的很多事儿都没告诉过他。
例如,在李承乾身边,安插的那几个高手,之前他就从来不知道有这些人的存在。
还是后来,他自己发现的。
旁人不说,只说那没事儿就总抱他大腿号啕痛哭的周初。
这货就是个典型扮猪吃老虎的东西。
若非他后来亲眼看见那货将一袋子一百斤的大米一只手提起来,他怕是还以为那家伙就是个普通的小太监呢。
但不管怎么说。
现在有人保护他都是好事儿。
他至少可以分开心思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儿了。
“若是它愿意现身,我自会亲自谢谢它,可若是它不愿,就暂且先不用管它。”
李承乾看了眼长孙冲问道:“钱庄那边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
“按照殿下的吩咐,店内的装修基本上已经完善了,从漠北引来的钱票也都准备好了。”
长孙冲一丝不苟道:“现在只等殿下一声令下,钱庄便可以正式开始运营。”
听闻这话,李承乾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办事效率还算不错,待明日,咱们就正式开业。”
“好。”
“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长孙冲直径转身而走。
李承乾则是在府内踱步。
可也就在他即将走进主屋时,系统提示音忽然响了起来。
收到来自苑鸳的倾慕值99
苑鸳
李承乾停下脚步,满脸迷惑。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收到来自苑鸳的倾慕值了。
但这一次,他的心态明显起了一些变化。
难不成,那在暗中保护自己的是她
脑海中刚出现这想法,就被他给否掉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下,仰头望天。
“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现在应该还在为生机奔波才对吧”
他似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在我身边待着,难道不比在外面奔波强么”
说完,他直径迈步,走进了主屋。
可就在他进入主屋后不久。
一个小脑袋,便从假山后探了出来。
白纱之下,她紧紧地抿着嘴,随后缓缓退入阴影处,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待她走出折冲府后。
她直径来到了自己居住的一座小茅屋。
坐在破败不堪的小榻上。
她直从腰间取下了那块一看就能看一整天的玉佩。
她轻轻地抚摸着玉佩,宛如在抚摸自己爱人的脸一样。
良久后,她才喃喃自语:“我也不想奔波,我也想留在你身边。”
“只是我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哪里配留在你的身边呀”
她就是李承乾口中的苑鸳。
她就是前几年在街头抱着小猫乱窜的那个家伙。
她就是前几年在秦王府外,说什么都要还钱的那个傻丫头。
她就是前几年抱着母亲的尸体卖身葬母的可怜小家伙。
依稀记得,那时李承乾与她说,让她跟着自己。
保证每天她都有饱饭吃,都有鸡腿吃。
那时,她没有接受。
如今,她更不会接受。
不是因为她不想接受李承乾的施舍。
只因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卑微,不配与他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