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让李承乾继承皇位,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并且李世民也对此早已谋划多时,他怎么可能让李承乾跑了
毕竟,李世民可是早就说过,若是李承乾能登上皇位,那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成就呀。
而李承乾也是直到现在才回过味来。
当初的他,天真的以为躲一时是一时,早晚有一天李世民会改变心意。
可没想到,这家伙一早就是铁了心的让自己当继承人了。
李承乾虽然觉得无语,但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也只能逆来顺受了。
谁叫人家是爹,他是儿子呢
藩王成家后,就要前往封地这事儿,自古以来便有之。
其中目的,无外乎是在提现帝王让对于边疆的重视,以此来鼓舞边疆将士的士气。
当然,在这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便是不让皇权旁落,使得诸子在京城之内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李承乾的封地在秦地。
按理来说,如今的长安城都在秦地之内。
不过么,既然是到封地驻守,就肯定不会让他在这么近的地方。
就算李世民同意,满朝文武那也是不会同意的。
若是其他皇子也就算了。
可这家伙毕竟是李承乾啊,毕竟是这天底下树敌最多的皇子啊。
不说那些个世家以及民间的文豪,单说朝中那些看不上他的大臣就大有人在啊。
到时候怕是只要李世民说让李承乾留在京城,怕是当场房盖都得被朝中大臣给掀翻了。
所以最终给李承乾裁定的驻扎点,便是凉州。
毕竟这家伙也是名义上的凉州都督,他去凉州简直在合适不过了。
西北凉州。
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内。
一个瘸腿的说书老汉,一瘸一拐的在酒馆一楼转悠着,一边转悠一边敲竹板讲故事。
他说的是什么,说的是讨伐东北三番时一场不知名的战役。
说的是,那场战争当中,将士们被堵在峡谷当中,怎么浴血奋战,怎么抵住那数倍于己的敌军甲士。
说的是,那年轻皇子是如何带领三千人险中求活,最后反败为胜。
说的是,那三千人凉州卒如何与敌军战刀对战刀的搏杀。
说到最后,那说书老汉仰头望向西北,一恭倒地脑袋几乎贴到地面。
待他起身之后仿佛是喝多了一般,身子晃了三晃,吟唱道:“只可惜这皇子,如今要离开京城,前往西北的驻地喽。”
“日后,那西北,定然能得太平。”
那老汉抬手摸了摸眼角溢出的泪痕,喃喃自语道:“咱们这些个凉州的老卒,没准也能看见凉州繁荣昌盛的一天了”
话落,那说书老汉暗叹口气。
随后缓缓地转回身走回了那酒馆老板特意给自己准备的休息小桌。
这时候他才恍然看见,在那小桌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了一个大概有百余枚铜钱的钱袋。
说书老汉这才抬头望去,正看见刚才一对听自己说书的一男两女已经走出了酒馆。
大雪之中,那年轻男子撩开帘帐,将两个女子一个接一个的扶进马车。
等到放下帘帐,那年轻男子仿佛是感知到了什么,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对着那说书老汉鞠了一躬。
有那么一晃神的功夫,那老者仿佛是看到了那位曾经带着自己驰骋沙场的帝王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可等到了回过神的时候,那年轻男人已经驾车离去了。
马车驶出凉州城,直往西北深处而去。
从地图上看,陇右道全境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弯刀,在其境内共有十五州府。
其中十四州分布在外,将首府凉州围在正中央。
这样的地势有好处,那便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当然也有坏处,一陇右道被破,那长安城之前就只剩下一个潼关了。
陇右道东南两个方向多山峦丘陵,北方多丛林河流,西方就只有遍地的黄沙。
凉州之下,辖制城池两座,一个是白城,另一个便是乌城。
乌城倒也还好说,在其中的居民至少能安居乐业吃喝不愁。
可越往西走,土地就越是荒凉。
居住在凉州以西的老百姓都喜欢用一句十里路九里沙来形容这里。
其实这一句话就已经能将这凉州西部的情况完全概括了。
凉州再往西走,就是玉门关,居住在这附近的百姓民风尤为彪悍。
别说青壮男子,便是妇人与七柄长矛,就敢与入侵的外族拼命。
可这,非但不能让人骄傲,反而还让人觉得有些可悲。
毕竟这彪悍的民风也是被连年不断的战火给逼出来的。
若是这天底下没有战争,哪有人能好好活着却想死呢
老汉一边从水缸中舀水,一边对坐在自家院中歇脚的一男两女道:“开始的时候确实挺难的,但后来好了,没有什么蛮子了。”
“等过些时日,那位带着大唐打了不少胜仗的皇子就要来了,没准咱们的日子也还能好过些。”
闻言,其中一轻纱覆面的女子皱了皱眉说道:“大伯,你就这么信任那皇子”
“当然了。”
赵老汉笑着说道:“那皇子可是个厉害的人物,不止打跑了这些个外敌,还帮着咱们大唐打下了广袤的疆土呢。”
那女子还想在说两句,她身边的那男子便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男子笑着对那老汉说道:“不过现在看日子好过了不少,那荒漠蛮族也进攻不是那么频繁了。”
“那是自然的。”
赵老汉将几个水壶灌满,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当年那皇子来的时候,就带着帐下将士将那些蛮子打怕了。”
“只是今年那西突厥向外扩张十分明显,怕是过段时间又会升起战火啊。”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铜板放在桌子上,说道:“多谢大伯招待我等。”
看着那接近一百来枚铜板,赵老汉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平民老百姓一年到头也顶多赚个一两千铜板,一百铜板都够他餐餐有馍吃个一年的了。
“别别别,我这就是几罐子水还有一些烂茶叶,谈不上招待,这钱我可不敢收。”
“您就拿着吧。”
年轻男子笑了笑,带着俩媳妇起身,再一次向老汉辞行,这才上了马车驱车而走。
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的影子,赵老汉手里面捧着铜钱,摇头叹息了一声。
不过当他转身之后猛然愣住了,而后再次回头看向那马车。
他总觉得那年轻男子似乎自己好像从什么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