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些个甲士。
那些个汉子也是有些慌的。
领头那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满脸堆笑道:“军爷,我们乃是外地来的商旅,在扬州落脚。”
“而今日,我商队却突遭袭击,随后追击贼人至此。”
他看向那领头的将领,道:“不知将军是”
“我是谁你们管不着。”
那将领胡乱的挥了挥手道:“这里没什么刺客,赶紧滚”
一听这话,那领头的汉子愣了下。
这家伙也太冲了一些吧
就算自己这些人只是一些平民百姓,你也不能这般横啊。
更何况,他们还不是普通的百姓那么简单。
那领头的汉子干笑了两声,随即迈步上前,道:“将军,我们东家跟江南道的折冲张将军很熟的。”
“不知道,能否行个方便”
说着,那汉子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钱票,递向那将领。
见此情景,那将领也是笑了。
他一把接过钱票,数了数,随即直接就给丢在了地上。
他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汉子,道:“你这是贿赂我”
闻言,汉子有些傻眼。
他干笑道:“你看,这大晚上的兄弟们也都不容易,我请大家喝茶,吃个点心”
“用你多事”
“老子的兄弟,用得着你来请客”
“别的地方老子管不着,但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一句话,赶紧给老子滚。”
将领冷哼一声,直收起了笑容,道:“否则,后果自负”
汉子也着实是没想到。
这人竟然软硬不吃。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扬州城本地人,但是在这里却也有些影响力的。
敢不给他们面子的人,少之又少。
哪怕是新晋的淮南道巡查史,丰茂那也是要给他们几分面子的。
一下子,汉子也是急了。
他直开口道:“军爷,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相见”
“我犯得着跟你相见”
那人冷笑一声,随后向前走了两步。
嚓啷
嚓啷
一瞬间,在将领身后站着的士卒,都将腰间的佩刀给抽出一半。
显然要是这些人还不走的话,那他们就真的要动手了。
汉子紧锁双眉,也不客气了,道:“军爷,你如此行事,就不怕你的上司责罚”
“不好意思。”
“我的上司,你还真就见不着。”
“况且你就算见到了,我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你哪位大将军,还管不着我。”
听闻这人威胁自己之后,将军的脸上进而全是嘲弄的神色。
“而且我劝你最好还是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将领满脸地痞相:“在这地方提自己的人脉如何如何,你怕是真的活够了。”
也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站在门口那位少年郎将门关上一半。
顺带,他还说了一句:“高至行,时候不早了赶紧清场。”
“我明天可还要带着我老婆出去玩呢。”
能这么和高至行说话的,除了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之外,还能有谁
要说这些人也是点背。
搜查哪里不好,偏偏搜查到了李承乾的头上。
李承乾那是个什么人
贪官污吏在他眼中,那就是屎,就是朝廷的蛀虫。
他当初在陇右道是怎么做的,全天下的人都看着呢。
那些个贪官,有一个落了好下场了吗
在他面前提关系,提人脉,那可真是找死。
而且还是在给自己的保护伞找麻烦呢。
高至行冷笑着看了那汉子一眼。
“听见没”
“你们吵到我们的两位太子妃娘娘睡觉了。”
“要是在在这里赖着不走,就别怪我们秉公执法,按照规矩处置你们了。”
高至行歪着脑袋,看着那汉子。
而这时候那汉子才总算反应过来。
自己真的是走错地方了。
怪不得,自己过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
原来,他们是来到了太子的临时驻地呀。
李承乾是什么人物。
他们也是听说过的。
一瞬间也是被吓得噤若寒蝉。
那汉子直接跪在地上了,朝着大门处的李承乾连连叩首:“对不起太子殿下,草民实在是不知道,这竟是您的行宫”
“行了。”
“这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李承乾胡乱的挥了挥手,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这一下,那汉子哪里还敢耽搁
他赶忙领着一众人等,慌忙逃走。
这时候,高至行才走过来。
“你看看”
“我就说让人在外面守着,你偏不听。”
“非得扯什么低调,现在好了”
高至行满脸不耐道:“若不是我突然出现,你怕是又得被这些小家雀给纠缠一通。”
本来,高至行的确是说了,找几个人守着几个大门和几个胡同口。
可是李承乾却偏不听,说这扬州城的治安不错,所以就让人都撤了。
自己则是带着老婆在院内看星星。
谁承想,最后竟然出了这事儿。
一时间,李承乾也是有些尴尬。
“这不是没想到,会有突发状况么。”
“得了,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去吧。”
“搞不好,明后天我们就得往江南道去了。”
李承乾眯着双眸,看了眼那群汉子消失的方向,随后便转身回了院内,顺势关上了院门。
也就在他进入院中之后,一条黑影忽然冲到了他的近前,直接给他跪下了。
“太子殿下”
那浑身是血的汉子,直朝着李承乾道:“您是太子殿下,对吧”
“是我。”
李承乾看了眼那汉子,道:“你这浑身是伤,就别跪着了。”
闻言,汉子却没有起来。
他直朝前爬了两步,道:“殿下,您一定要帮我做主,帮我做主啊”
“行了。”
“有什么事儿,也得等治好了伤再说。”
李承乾安抚了他一句,随后回头打开了院门,叫住了就要离去的高至行,让其找个郎中回来。
待到他回来时。
那汉子就又扑了上来。
他道:“太子殿下,草民真的有冤,有大冤。”
见他这般模样,李承乾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若是换了旁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站起来都困难。
可这家伙却还在这里让自己给他做主。
李承乾摇头轻叹口气,道:“行,那就趁着等郎中的时候,你就跟我讲讲,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冤屈。”
“不过你可得想好了。”
“毕竟,你是杀了人的杀人犯。”
李承乾眯眼道:“若是我觉得这事儿不值当,最后要被办了的,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