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卫家家主劝酒不断,殷勤招待,礼数周到,没有半点怠慢之嫌。
可每当吕布提出经书要义,圣人学问的时候,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巧妙的将话题转移。
将他那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直直给憋得出不来。
吕布好不难受。
想发火吧,人家笑容满面,开口君候,闭口君候,不停劝酒,恭维不断,怎么发的起来
最后,他多少也明白这货什么意思了。
这是不想和自己谈经论道啊
特么的
吕布非常郁闷。
心里难受,却发泄不出来。
你说难受不难受
“算了”
明白过来后,吕布打消了原本计划。
“估计这货表面无事,心里却还记恨着呢”
他是个聪明人,刚开始不知所以,这么久了,哪还有不知道的道理
“怪不得卫家名气虽大,此前却从未出过朝廷大员,这般小肚鸡肠,能成什么气候”
吕布郁闷的喝下一樽酒,心里暗暗想道。
的确,河东卫氏虽规模不小,名气也大,但除了一世祖卫暠外,再没出过朝廷重臣。
真正让后世记住的事迹,不过是曾娶过蔡琰罢了。
说白了,在后世,河东卫氏最出名的人,反倒是那个病秧子卫仲道。
原因,不说也罢
当然,未来的河东卫氏,也不是没出过名人,不过,那是依附曹操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曹操自己都还混的不咋样呢,更别说卫家。
“罢了罢了”
想通之后,吕布十分无趣。
“今天这事,多少是哥考虑不周到,才闹出那番误会,这厮虽然小气,到底礼数周到,也就不予计较了”
“早点喝完酒,早点走人,和貂蝉一起,卿卿我我,亲亲热热的回到五原郡不好吗”
“与美偕行,可比在这喝闷酒强多了”
想到这,吕布释怀了。
他本就是个大度的人,更是一个讲理的人。
“咦”
就在他准备释怀的时候,突然想道:
“这厮只招待哥喝酒,却无歌姬献舞,礼数其实也不怎么样”
这个时代,贵重客人来访,权贵之家通常都会唤出歌姬,献舞招待。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一种礼仪。
以吕布现在的身份,走到哪,都应该受到这种待遇
虽然寻常之家蓄养不起歌姬,但以河东卫氏底蕴,不可能没有。
“算了,算了”
摇摇头,吕布懒得计较。
早点喝完酒,早点走人。
马车里还有个绝世美人在等着自己呢。
既然接受了主人酒宴招待,就不好半途离席,这样不礼貌,会被人说不知礼数。
吕布正致力于饱学鸿儒,当世大贤的形象,养望初期阶段,不能半途而废。
所以,他也就只好和卫家家主虚与委蛇,互相假笑,消耗时间了。
“真没意思”
话虽如此,吕布心里的无趣,却不断增加,美酒喝起来也没意思了。
看了看左右的曹性和文丑,这两货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偶尔应付下卫家家主,再无言语。
他们是中郎将,地位不低,自然有资格入席。
“两个粗胚子”
见两人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喝,吕布暗中骂了一句。
举起手中酒樽,和向自己敬酒的卫家家主应付了一下,吕布懒得废话,顺手递到嘴边。
“真无聊”
一边喝酒,一边心中嘀咕。
“和这厮在一起,忒没味道,不如听听外面人的说话声”
这个念头一起,吕布顿时不理会主位上的卫家家主了,运起耳力,将精神注意力转移到殿外。
吕布现在的耳力有多强
三丈以内,是心灵力量笼罩之地,一切都洞悉无疑。
然而,晋升大宗师之后,提升的不只是心灵力量,耳力,目力等感官,感知的范围同样大为增加。
当他凝神倾听时,可将十丈内的一切动静,包括人的低声细语,都听得清清楚楚。
十丈就是三十米,这个距离,一般人可不敢想象。
所以,殿外动静,很快就进入了吕布耳中。
刚开始,倒也没听到什么。
殿外和更远一点的范围,走动的都是一些卫府下人。
这些下人,训练有素,行动间动作小心翼翼,声音很轻,也很少交头接耳说话。
就算有人说话,也不过是些下人间的琐碎小事罢了。
听起来自然没意思。
突然,当吕布凝神某个方向样的声音。
根据之前的倾听,他估计是卫府某个开阔庭院。
毕竟,若是在屋子里面,这么远的距离,怕是已经隔了好几堵墙,他耳力再好,也不可能听得到。
吕布只是个小小的大宗师,不是神仙,更不是顺风耳
虽然是世界天花板,奈何天地本身也不过一凡俗世界,怎能具备神仙一样的能力
“二哥,听说有贵客上门拜访,还是当朝左将军,关内侯,可是如此”
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
“不错”
二哥回答道:
“父亲正在殿内招待这位左将军,据说,好像是九原吕布”
“九原吕布可是有战神之称的吕布吕奉先”
“正是,不过,什么战神之名,不过以讹传讹罢了,以我看,最多有些勇力,被人吹嘘而已,五妹无须在意”
“可我听说,九原战神吕布,不仅威慑周边草原胡人,还精通诸子百家,尤其擅易,可是如此”
“哈哈哈哈”
二哥大笑道:
“这种话也能信那吕布祖上皆为莽夫,连寒门都算不上,知道什么经书要义什么诸子学问”
“也就是个附庸风雅,妄图通过攀附我卫家,以此获得名望之徒罢了”
“呵呵”
说到这里,二哥再次笑道:
“这厮前番派人来递名刺,竟然以九原名士自居,真个笑掉人大牙”
“嘻嘻,竟有此事二哥,你快跟我详细说说”
听到这里,吕布一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蒙公招待,感激不尽,布尚有要务在身,就此别过”
放下酒樽,吕布面无表情的拱手说道。
这破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文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