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不多歇一会儿”
堡主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问道。
“时间不等人,证据也不等人,不是吗”
凤九儿的声音继续响起。
“对,对对。”
堡主颔首,也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他比谁都着急,只是对方是自己爹的救命恩人,堡主也不想怠慢罢了。
“堡主,这件事情我未必能帮忙,你事情多也无需一直相随。”
凤九儿向堡主拱了拱手,视线一转,看着高黑壮的南门队长。
“若是不介意,就让南门队长给我带路便可,我也只想尽点微薄之力。”
“不管如何,今日能坐在一起用膳也是我们的缘分,我希望能帮得上忙。”
“凤姑娘,你太客气了”
堡主看着凤九儿,微微含笑,“今日,你救了我爹,便是我贾某的恩人。”
“别说你只想在我这儿找一处山脉,哪怕你想分咱们南蛮堡一杯羹,我也乐意。”
凤九儿看着堡主,浅浅一笑。
“堡主,你记得自己的承诺就好,哪怕我离开了,说不定哪一天,我又回来了。”
“好。”
堡主一脸愉悦地点点头,“那我便等你回来,我贾某说话算话,以后,都听你的。”
“好。”
凤九儿心情也不错,看着一旁的小奴,“给我倒半杯酒,为了堡主的承诺,我破例和他喝一口。”
“是。”
小奴颔首,急急忙忙过去,给凤九儿换了一只小酒杯,往里面倒了半杯酒。
“好。”
堡主乐意得很。
他一挥手,身旁的宠妾便立即半跪起来,给他倒满了一杯酒。
凤九儿拿起酒杯,堡主也拿起了酒杯。
“来,为我们以后有可能的合作,干一杯”
凤九儿举步酒杯,声音洪亮得很。
“好。”
堡主也举起了酒杯,“我相信,我们一定有合作的机会。”
半杯酒下肚之后,凤九儿一众人离开了大殿,南门队长负责带路。
“凤姑娘,我们的人正在解封正门处的石林阵,堡主说,那是方便你们的人进出。”
“对于您救了咱们老堡主的事情,我也感激得很,请受我一拜。”
话语刚落,南门队长单膝跪了下来。
他恭恭敬敬地颔首鞠躬之后,才站起。
“好了,误会能解开便好,我是一名医者,哪怕只是一般的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凤九儿摆了摆手,回头看着龙飞燕和赵煜生。
“赵煜生,你先带我娘回去,你们负责兄弟们的安全,里面的情况,我会让人出去通知你们。”
赵煜生颔首,和龙飞燕一同离开。
在南门队长的带领下,凤九儿,剑一和小樱桃又回来梁老一家的石窟里。
“凤姑娘是奉了堡主的命,过来调查这个案子,将厢房的门打开便好。”
南门队长看着守门的兄弟说道。
守门兄弟颔首,转身过去,将一处厢房的门打开,并进去点燃了里面几处的烛台。
“凤姑娘,这是梁老的房间,你请便”
南门队长摆了摆手,便退在门边。
凤九儿颔首,和小樱桃一同走了进去。
剑一也举步走进了厢房。
厢房不算很大,但,很整洁。
凤九儿四周走了一转,往床边走去。
“小樱桃,刚才有什么发现”
“没有。”
正在过去的小樱桃摇摇头,“小奴的话没什么可疑,不过也可能是她隐藏得深。”
“与她同住的,还有三名小奴,我过去的时候,并没看见人。”
“四个小房间,四张床,都挺朴素的,暂时没特别发现。”
小樱桃来到凤九儿身旁,低声问道:“九儿,你怀疑事情是小奴所为”
“不知。”
凤九儿摇摇头,弯腰小心翼翼掀起还有几分凌乱的被褥。
“这地方都太干净了,是一直这么干净,还是事后有人来过
暂时都说不清楚。”
凤九儿翻了几下,并没找到什么可疑,便站起,转身看着站在门边的南门队长。
“南门队长,这个院子一共都多少人口”
“凤姑娘,若你不介意,唤我南便是了。”
南门队长颔首回应,“这个院子除了梁老一家,还是两家人。”
“分别是陈老一家和乌老一家,三位老人家都是当年建立南蛮堡的功臣,堡主让他们坐在同一个院子。”
“另外还有四位小奴,便是专门为了伺候这三户人住下,一家安排一个小奴,剩下一位,是掌管灶房的。”
“凤姑娘,需要我让她们都过来让你问话吗”
“暂时不需要。”
凤九儿摇摇头,“去其他厢房看看情况再说,后堂的事情必须马上处理。”
凤九儿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毒药,而且尸首也不能等,却担心现场再次被破坏,只能先来一趟。
可惜,走了好几件厢房,一点发现都没有。
在最后一个厢房离开,凤九儿回头看着跟随在身后的南门队长。
“是一个院子一个灶房”
“是。”
南门队长颔首,“凤姑娘,是否要去灶房一趟”
凤九儿并没回应,而是来到院子中,环视了四周一眼,轻声问道:“其他人在哪”
两次进来,除了那个小奴,她能看见的只是守门的兄弟。
南门队长看着她,再次恭敬颔首,“为了保护好现场,自从上午发现出事之后,堡主让人将所有人带离。”
“除了伺候梁老一家的小奴,其他人都被安排在另一个院子,留下的小奴也有兄弟看守。”
“既然如此,先去后堂。”
凤九儿颔首,轻声说道。
“好,凤姑娘,请”
南门队长摆手道。
凤九儿回过头,看着小樱桃:“带上药箱,和我走一趟。”
“没问题。”
小樱桃颔首,举步跟上。
后堂,大梁将他的大儿子送过去之后,便没有离开。
众人一起过去的时候,整个院子除了偶尔飘落的叶子,其他的一切就像静止一般。
世间最让人哀伤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走入殿中,中间放了一张床,床上躺了一具尸首。
一人坐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雕塑。
就连有人进去,男子都完全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