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岢岩面无表情坐在一旁,对这种行刑的事情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父皇非要他们过来观看,他是不会来的。二
王子拓跋尔蒙脸上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眼底还是不可避免闪过了一丝不忍。小
樱桃没有看他们,只是咬着牙,就是不说话。
“这丫头,还真是贱骨头。”侍卫长回头看着大王子,堆上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大殿下,大王说了,让大殿下和二殿下一起审问,要不,这鞭刑还是大殿下来执行吧。”
拓跋岢岩淡淡扫了他一眼,忽然扯开薄唇,冷笑:“父皇这是想让你来试探我,好看看我是不是和这丫头勾结么”
他薄唇勾起来的时候,那笑容是真的好看,就连同为男人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怎么会”侍卫长当然不能承认,只是堆着笑脸,继续道:“大王的意思,是怕我们办事不力,才会想让大殿下和二殿下来监督,甚至亲自审问,大殿下,请吧。”
“当真让我来审问”拓跋岢岩挑眉,声音有点冷:“若是我来审问,很可能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在我的鞭下,你确定”
侍卫长一愣,被他眼底冷绝的气息吓得低了头,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也是,大殿下的手段,整个媃赫有谁不知道
他随意一鞭子,就能顶别人十几鞭,那丫头看着细皮嫩肉的,大殿下几鞭子下去,人不得立即死翘翘但
,大王的吩咐,侍卫长可是不敢不从,只能双手将鞭子呈上。拓
跋岢岩接过鞭子,终于站了起来,迈步走到小樱桃的跟前。小
樱桃只觉得一阵逼人的寒气,从他身上铺天盖地袭来,身上所有的痛楚,都比不过这一刻面对他的恐惧。这
个男人,犹如死神,她已经绝望地感觉到,自己落在他的手中,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拓
跋岢岩瞅着她染上了血迹的脸,冷冽的目光之下,是长年征战养出来的狠戾寒光。
“背后操纵的人究竟是谁,他现在身在何处,只要说出来,本王子免你一死。”
小樱桃闭了闭眼,咬着牙,好不容易挤出几句话:“你为人暴戾,凶残成性,多少多少媃赫百姓因你而亡,你要杀便杀,休想让我屈服”
“你是北慕国人”拓跋岢岩忽然手一挥,啪的一声,鞭子落在小樱桃身上。小
樱桃惨叫了一声,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整个牢房的人一个个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大殿下对北慕国人恨之入骨,这么多年来这份恨意依旧没有淡过半分。
这丫头一开口,大殿下就知道是北慕国人,所以,这一鞭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
侍卫长也是有几分不安,大殿下刚才已经提示过,由他来审问,人能不能活下去绝对是个问题。
果然,是真的不留手。
“皇兄。”一直不说话的拓跋尔蒙站了起来,看着手执长鞭的拓跋岢岩:“不过是个小丫头,皇兄何必下此狠手”
他当然知道皇兄为何如此狠北慕国的人,如今大家都说大王子和二王子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可事实上,大王子的母妃并非拓跋尔蒙的亲娘。
大王子的母妃其实是北慕国人,当年嫁给了大王之后,曾经回国省亲。
不料那些人说她嫁给了外族,就是邪魔外道,竟然将她逐出家门,之后他母妃想要回媃赫,却在途中被山贼逮去,凌辱致死。当
年的大王子还是个孩子,当母妃那具破败不堪的残躯被送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拓
跋尔蒙当时也在场,也是亲眼看到大王子母妃死的有多凄凉,下身下身血肉模糊,四肢被折断,胸口胸口皮肉不全。
他母妃生前最后一刻到底遭遇到了什么样的对待,大家连想都不敢想。
从此,大王子恨透了北慕国所有人。他
们媃赫从前还是个弱国,大王子成年之后,带着军队东征西讨,到现在,媃赫虽然依旧很贫穷,可是版图却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北慕国这么大。谁
也不敢在小看媃赫国,如果现在大王子的母妃还活着,谁也不可能再欺负她。
可是,母妃已经不在了,大王子只能将恨意全部发泄在北慕国身上。
所有北慕国的人,全都是他的仇人小
樱桃被一盆冷水泼醒,侍卫长怕大王子再来一鞭,会直接要了这丫头的命。
所以,这次鞭子落在了二王子的手里。
拓跋尔蒙站在小樱桃跟前,却随手一丢,将鞭子扔下。他
看着侍卫长,不悦道:“若本王子与这位姑娘勾结,本王子还能不忍心下手么如今,难道不该直接将她了结,省得她将所谓的秘密说出”所
以,父皇这试探,到底有什么意义侍
卫长依旧陪着笑脸:“这个,属下也只是领命行事,二殿下,你还是好好审问吧。”
小樱桃看着拓跋尔蒙,忽然扯了扯龟裂的唇:“二王子宅心仁厚,媃赫有你这位王子,是媃赫所有百姓的福气,死在二王子的手里,我没有任何怨言。”小
樱桃说完,闭上眼,等着酷刑的到来。她
的暗示已经很清楚,二王子若是以大局为重,就不要对她手下留情。
与其让她在这里受苦,不如,将她彻底了结。她
是无论如何不会将九儿和二王子的事情说出去,但是这些人,也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若
是留着她的命,接下来媃赫大王要做的,必然是利用她来害九儿和邢子舟他们。
九儿重情重义,邢子舟对她对她又如此执念,他们必然就算不要命,也会来救她的。若
真是那般,岂不是让所有人陪葬
是以,不如就让她死在这里,别连累其他人了。
“二王子,媃赫百姓的将来,都掌握在二王子的手里,但愿你能永远爱护媃赫的子民,将来”话
到了这话便戈然而止了,小樱桃唇角溢出一点惨白的笑意,忽然用力往自己的舌根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