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那份气息忽然加重,最后却莫名离开。
帝冀看着外头,皱起了眉:“她们好像遇到紧急的事。”
战洛日将杯子放下,站了起来,走到窗旁,往外头看了眼。
虽然已经人走楼空,可刚才那一丝紧张,到现在依旧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这么厉害的对手。
那样的气息,若不是因为还跟着另一个武功略逊色的人,他根本就察觉不到。
帝冀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刚才那人真的要下来,此刻,不知又会是如何一番境地。
但,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离开得如此焦急
方才,人分明已经快要下来了。
若不是对方打算下来,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恐怕,他也感觉不到。
战洛日的目光,下意识往内堂望了眼。
内堂,账内,一道身影盘膝而坐。
她安安静静打坐,好像在修炼,也好像在想事情。
刚才的事情,仿佛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但他却似乎能感受到,只差一步,这两名绝顶高手就要打起来了。
“师太,近日将你请来,打搅了你的清修,实在是抱歉。”
帝冀冲她抱了抱拳,道:“但这段时间,还请师太继续留在王府,以防万一。”
里头的师太一动不动,也没有半点反应,好像已经入定了一样。
不过帝冀知道,他们说的话,师太是能听见的。
战洛日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这个师太实在是很怪异,九皇叔将她请来之后,她一直就坐在内堂的账后,不知道是不是在练功。
快一个月了,她每日只吃一顿饭,只出门上一次茅房。
不说话,不和任何人交流,除了盘膝打坐,外头任何事情都不理会。
打坐之后,和刚才屋檐上那位“主子”一样,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一般人,谁也活不成这样,但,师太愣是将这种生活,过得非常好。
不知道九皇叔从哪里请来的世外高人,不过,但凡高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习惯。
所以,战洛日虽然好奇,却也不敢过问。
“帝冀前辈,可有听到他们刚才为何要离开”
刚才上头那个武功略差的人分明汇报了什么,可距离太远,那人的功力也是不浅,他虽然很用心去听,也根本没机会听清楚。
帝冀摇了摇头,那女子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顶多就是能打个平手。
所以,那女子在上头跟她的主子汇报,他也挺不到半句清晰的话。
战洛日有点惆怅。
九皇叔已经离开了快一个月,现在,也不知道和凤九儿他们在哪里。
自从离开凤凰城之后,大家就失去了他们的影踪,这么多日,丝毫没有新的消息送回来。
不过,他们没听清楚,也许师太“师太”
战洛日再往里头一看,顿时傻眼了。
那个一直坐在账后的师太呢
为何,完全不见了影踪
帝冀也吓了一跳,立即推着自己的轮椅进去。
可内堂的纱帐背后,早已没有师太的身影。
“人呢”
战洛日将纱帐撩起,还是没能看到师太任何影子。
“平时这个时候,她不会出去的。”
每日出去一趟,都是午夜时分。
已经块一个月了,这个习惯从未变过。
为什么今日变了
到底是出去用膳,还是去茅房
可是为何,心里隐隐有点不安,总觉得师太这一走,短时间内再也不会回来了
“先生,王爷”
御惊风从外头急匆匆赶来,连门都来不及敲响,便将房门一把推开。
“何事如此惊慌”
帝冀脸色一沉。
御惊风是无涯身边最得力的手下,惊慌成这样,成何体统
“师太师太她”御惊风看着两人,再看内账,果然没有师太的身影。
那么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确实就是师太无疑“师太怎么样”
帝冀急问。
“她骑走了马厩里一匹马儿,出门了。”
“为何”
事情还没有结束,刚才屋檐上那些人,还不知道何时会回来。
就那个被称为“主子”的人,那一身强悍到无法预料的武功,就绝对不是他们这里任何一个人能抵挡的。
师太走了,若是那“主子”忽然回来,该如何是好
九王爷不在王府中的事情,恐怕就要被拆穿了“难道,方才那人汇报的事情,被师太听到了
难道,是九皇叔那边出了事”
战洛日如今也是心急。
自从九皇叔命人将他请来,而他莫名其妙被人易容成九皇叔的模样之后,他的心情就没有放松过片刻。
若不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九皇叔不会让人冒名顶替自己。
后来一问,才知道九皇叔要陪凤九儿离开北慕国,这消息,更是让他寝食难安。
离开北慕国,这么重要的是,九皇叔竟然也不知道和大家商量下。
虽然,明知道以九皇叔的脾气,这事,肯定不会与人商量。
但,这实在是太冒险了,万一消息走漏,万一那些人联合起来,攻打凤凰城怎么办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
是不是该派人去将师太追回来”
御惊风很是后悔,方才自己亲眼看着师太离开,怎么就不知道去拦一把
可这真的不能怪他,谁知道来了这么久之后,一直都在打坐仿若入定一般的师太,忽然之间就要走了
他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才会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不知道要阻拦。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上前阻拦,只要是师太决定要走,如何能拦得住
整个王府这么多人,事实上,御惊风就只见过师太和王爷说话。
除了王爷之外,师太来了王府快一个月,几时将她和人交流过
这下,怎么办
“先别心慌,乱了自己的阵脚。”
帝冀摆了摆手,思索了片刻,他才道:“师太若是成心要走,我等想拦也是拦不住,更不可能将她找回来。”
这样的绝世高手,从来只有她自己想见人,一般人想找到她,谈何容易
要追,是不可能追回来了,可她走的如此匆忙,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