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入黄昏,梁山山脚。
百匹火红蜀锦堆在一旁,而箭垛却在百步之外。
跟随在天子身后的文官一眼望去,根本瞧不见箭垛红心。
将校分居两队,皆备雕弓箭矢,骑乘战马,列队以待。
刘禅看着山下左右将校,豪气顿生,吩咐侍从说道:“替朕更衣,取朕弓来。”
侍从驱步上前,为刘禅更衣,换上劲服,接着为天子递上汉弓。
刘禅取过弓来,下山牵过一匹战马,翻身上马,高举骑弓,喊道:“今日谁可射中箭垛红心,便可自领一匹蜀锦离去;若无射中,则罚酒水一樽。”
将校齐声应道:“诺”
刘禅紧勒缰绳,飞驰而出,搭弓捏箭,瞄准百步之外的红心。
嗖的一声,箭矢飞速而出,直中红心。
接着刘禅又取出二支箭,拽满弓连续射出,皆中红心。
众人见刘禅如此神射,无不赞叹,大声喊道:“陛下神射”
刘禅按辔徐行,听着左右两列将校的欢呼声,抬手举弓。原本喝彩的众人见状,陷入安静等待刘禅继续讲话。
刘禅勒住缰绳,手指箭垛,扬声说道:“若有人能三射三中,朕的锦袍便送于那人。”
此言一出,原本在场武官皆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一匹蜀锦如何能比天子亲穿的锦袍。
文官见刘禅退回原位,也皆拱手拜服,称道:“陛下射术过人,我等今日始知也”
刘禅笑了笑,摆了摆手也不在意,毕竟自己也不是马上天子,上马亲射展示自己精湛的骑射,不过是做给武将们看的。面对这纷乱的天下,自己必须做出英武之色,才能令武将信服。
至于文官方面,刘禅自然做得也是够多的了。习读经文,重视孝道,礼遇士人,这些基本就已经足够了,毕竟文官需要的不过是尊重。
而武将却不一样,长年在外征战,胜仗打多了,就容易骄傲。在历朝历代中,骄兵悍将的问题无疑是最让统治者头疼。是故对于武将而言,统治者需要恩威并施,君臣之间关系需要或近或远。
侍从喊道:“陛下有令,今左右两人共六枝箭,射中红心则领蜀锦一匹,若中三箭则取陛下锦袍一领。若无射中,则罚酒水一樽。”
侍从话音刚落,句扶骤马而出,柳隐见状,随即拍马迎上,二人直奔中间插在地上的箭矢。
句扶弯腰拾箭,奔驰间,弯弓射箭,却不曾想射中箭垛边缘。而柳隐则在是直接没中靶子,有些丢脸。
随后二人又各射两枝箭,二人皆三射一中红心,打成平局。
“各赏蜀锦一匹,罚酒两樽。”侍从唱道。
句扶、柳隐二人互相举樽相示,共同饮下,随即相视一笑。
不远处,麋威却与赵统战得火热,作为骑将的麋威三射二中,而久随赵云征战的赵统,目前却是二射一中。
赵统也不着急,纵马奔驰,拈弓射箭,箭如流星,直中红心。
旁人见状喝彩不已,观战的赵云也是喜上眉间,抚须大笑。
“建威将军麋威赏蜀锦二匹,罚酒一樽。羽林左监赵统赏蜀锦二匹,罚酒一樽。”侍从唱道。
赵统与麋威二人也是老相识,关系非常好,互相拱手。
“麋兄请”
“赵兄请”
姜维飞马而出,豪气喊道:“维多谢陛下锦袍。”
刘林不甘示弱,喝道:“姜伯约莫要嚣张,涿郡刘克终起来领教。”
“哈哈”姜维见刘林前来,不由大笑。
姜维侧藏马腹拔箭,回正身位,赫然右手中握有三箭,拽弦满弓,一箭恍如寒芒,射中红心,接着还不停歇,右手连续两支箭快速搭上,连发而出,三箭攒在红心。
而刘林才射刚完一支箭,却见姜维已经三射三中,见其所使乃是高超的骑射之术马上三箭,不由着急起来,已至后面两箭皆落空。
“护羌校尉姜维,赐锦袍一领。破魏将军刘林赏蜀锦一匹,罚酒二樽。”侍从唱道。
姜维正欲取袍之时,一将骤马而出,大声喝道:“姜伯约欺一小辈有何值得夸耀,马上三射技法不过如此,且留下锦袍于我。”
众人望去乃是秦州司马邓艾。
另外一队一将也挺身而出,厉声说道:“你何射法,敢夺我袍”
赫然乃是,青甲卫卫帅向煜。
说完,二人疾驰相向取箭,向煜凭借的精湛的骑术,下肢夹住马腹,手疾眼快,一手挽捞取四枝箭。
四枝箭握在手中,右手从左手直接抽箭,搭在弦上,翻身背射,四箭齐中红心。
两枝箭的邓艾则是气得不行,口吃说道:“夺我之箭,无礼也”
向煜大笑,说道:“马术不精,何敢怪人也”
刘禅与诸葛亮、赵云等人见此场景,哈哈大笑起来,黄权更是抚掌大笑。
言未毕,姜维策马至台,已经直接从侍从处取走锦袍,笑道:“向兄,你虽四射四中,但夺人箭矢,不合规矩。维在此多谢陛下赐袍。”
向煜闻言大怒,怒叱道:“姜伯约,此前未言不可夺人之箭,我又为何不可如此为之,你且脱下锦袍,留下与我”
姜维将袍披上,说道:“陛下赐袍于此,你安敢强夺。”
向煜飞马夺袍,喊道:“陛下未应,何敢言此袍赐你。”
说完,向煜上前准备夺袍。姜维恐伤及锦袍,将袍抛向邓艾,喊道:“士载替我看住此袍。”
刘禅见状,知道自己要出场,出口说道:“住手。”
生气的二人闻言,以为刘禅要责罚,于是翻身下马,跪在天子身前,告罪说道:“臣姜维、向煜失礼,望陛下恕罪。”
刘禅没有答话,而是对着邓艾,笑道:“士载,你手上锦袍,朕便赐予你。”
邓艾虽不知为何,但亦大喜过望,下马跪地,称道:“臣邓艾拜谢陛下。”
刘禅哈哈大笑,又扶起姜维、向煜二人,安抚笑道:“向卿、姜卿何罪之有,你二人皆赐锦袍一领。”
说完,刘禅朝着侍从,吩咐说道:“将皇后所缝蜀袍取二领过来,赐予两位爱卿。”
姜维、向煜听着天子口中强调的皇后所缝蜀袍,心中更加不由感恩戴德,跪地拜服道:“臣等拜谢陛下。祝陛下、皇后万年。”
刘禅举樽,环视一周,高声说道:“在场所有文武官吏,皆赏蜀锦一匹,共贺今日。”
此言一出,原本看戏的文官士人喜从天降,拱手齐呼道:“臣拜谢陛下。”
刘禅举樽微微站上高处,意气风发说道:“朕希望下次能在长安宴请诸卿,不知诸卿愿助朕乎”
“臣等岂敢不从。”众人喊道。
“善”刘禅大笑答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