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知道自己睡觉有个爱攥着东西的毛病,但是那是在她喝醉酒之后。
她也就是不小心睡着了,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睡着前分明是没有抓着楼衍的。
怎么一觉醒来莫不是她睡着了都不老实
秦蓁做贼心虚似的放开楼衍的衣袖,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坐起身。
谁知,她刚刚一动,楼衍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楼衍垂眸看她。
秦蓁:“啊。”
她飞快的坐起身来,尴尬的脚趾抠地,难得的红了脸。
清醒的时候不比喝醉了,可以胡作非为。
她光顾着尴尬了,因此没注意到楼衍正盯着她笑呢。
秦蓁手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那个抱歉啊,我不知道我睡觉这么不老实,给你添麻烦了吧”
楼衍淡定的说:“也不差这一次。”
秦蓁:“”
原本还有些尴尬的,听完楼衍这话,秦蓁瞬间翻了个白眼。
她起身往外间走,刚走两步,听见动静的玲珑就已经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抬着浴桶的下人。
秦蓁站定,挑了挑眉。
玲珑笑着说:“郡主爬山累了,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秦蓁确实是累了,尤其是双腿,有种钝痛感。
“玲珑真是越发体贴了。”秦蓁夸了一句。
一边的楼衍眸光微动,凉凉的看着玲珑。
玲珑头皮一麻,立刻道:“这都是三殿下之前吩咐好的,奴婢只是听吩咐办事,真正体贴的是殿下。”
楼衍微一点头,表示还算满意。
玲珑松了口气。
秦蓁侧头看一眼楼衍,眼神意味不明。
见楼衍还在这里站着不动,秦蓁挑眉,问:“怎么,你要留在这里伺候我洗澡”
楼衍一愣,随后眼神少有的有些慌乱,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冲出了门。
秦蓁看着他的背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玲珑有些无奈,低声说:“郡主就别逗咱们殿下了,他是个读书人,骨子里都刻着克己守礼几个字,一本正经的像个小老头,有时候甚至还有些迂腐。”???????
秦蓁眨眨眼,似笑非笑的说:“好啊,你背后说你家主子迂腐,我要去告诉他。”
“别别别,郡主高抬贵手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秦蓁笑着摇了摇头,暗道:楼衍这个哑巴闷葫芦,手底下的人却一个比一个伶牙俐齿。
随后又忍不住想,以前的楼衍确实是克己守礼,满口的仁义道德活像个卫道士。曾经甚至说过自己不是个好人这种可笑的话,还苦口婆心的劝她善良。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楼衍已经变了。
现在的他,可没从前老实了。
不过玲珑有一点说的倒是对,不管楼衍怎么变,还是不经逗,一逗就眼神乱飘耳垂发红。
秦蓁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等出来后精神大振,身上的疲惫消失了许多。
一清醒,秦蓁就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庙空空如也,正叽里咕噜的对着她抗议。
秦蓁摸了摸肚子,抬眸看着正给她整理衣裳的玲珑,问:“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找点吃的来”
玲珑闻言,顿时笑了出来:“郡主饿了”
“啊,”秦蓁摸摸鼻子,说,“爬了一天的山,就在山上喝了口茶。”
玲珑点点头,说:“三殿下知道郡主醒来会饿,早已经吩咐小厨房准备了郡主爱吃的东西,等郡主出去就可以吃了。”
秦蓁:“”
怎么说呢,三皇子有些过于体贴了。
玲珑从一边的桌上拿出一个三角形的红布叠块儿,问秦蓁:“郡主,这是你的东西吗瞧着像个平安符。”
秦蓁看了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灵锦山那个老和尚给她的平安符。
秦蓁想了想,说:“是平安符,留着吧。”
玲珑看了看,转身从柜子里摸了个小布袋出来,将平安符塞进布袋里。又找了根红绳将布袋挂起,这才伸手递给秦蓁:“既是平安符,当然是贴身携带梗妥帖。”
说着,便伸手将那小布袋给秦蓁挂在脖子上,再顺手塞进衣服里放在贴身的位置。
秦蓁伸手摸了摸,笑着说:“还是玲珑有办法。”
玲珑脸上挂着笑:“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两人去外间的时候,楼衍已经去而复返,发红的耳垂在吹过冷风之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见秦蓁出来,楼衍便说:“过来。”
秦蓁走过去坐下,便见桌上摆着她爱吃的菜式。
秦蓁饿的很了,也不废话,拿起筷子就开吃。
楼衍坐在她身边,撑着下巴看着她吃。
“吃完之后,就在这里歇下吧”楼衍轻声问。
秦蓁埋头吃饭,含糊的答:“回去。”
楼衍眸光暗淡了一瞬,却还是不死心,说:“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秦蓁还要再说,楼衍却抢先道:“这三皇子府里里外外都是禁卫军,是你龙虎山的兄弟,你不必担心什么。”
秦蓁:“”
秦蓁抬头,果然见门口有守卫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这些人,秦蓁不是每一个都能叫出名字来,但是每一个都是眼熟的,确实是龙虎山上的兄弟。
秦蓁沉默片刻,想了想,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住了。更何况她爬了一天的山,多少还是累了,不想折腾。
秦蓁点了头:“好吧。”
楼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面上甚至还多了两分笑容。
秦蓁斜睨着他,嘀咕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楼衍听见了,温和的说:“能离你近一点,就很高兴。”
秦蓁:“”
秦蓁埋头吃饭,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吃饱喝足,秦蓁打了个哈欠,转身往里屋走。
楼衍看着她懒洋洋的模样,只觉得心都软了。
他心中暗暗的想着,总有一天,他会将人彻底叼进自己的地盘。
然后,夜里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安眠,清晨看着她从自己的怀里醒来
可惜,现在还不行。
楼衍起身出了门,却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和那些禁卫军一样站在门口守着。
玲珑看他一眼,默默的给他搬了张太师椅过来,希望能让主子稍微舒服一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