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前脚从秦家离开,后脚消息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萧承邺听完之后,直接冷笑一声,说:“朕就知道,他只是自作多情罢了,以为不管什么女人都会喜欢他吗蓁蓁那孩子,朕没有看错她。”
高成垂首站在一边,没吭声。
萧承邺继续道:“论才论貌,老四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当年的老四还和蓁蓁交好。可那时,皇后手段百出,也没能让蓁蓁松口。如今,就凭她也想让蓁蓁点头”
“就凭他后宫里那一群不干不净的东西,蓁蓁就不可能点头。”
高成额头上冒着冷汗,只敢点头附和,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敢说。
好一会儿之后,萧承邺突然问:“老三说什么时候回来”
高成眸光闪动,低声说了一个日子。
萧承邺凉凉的一笑,说:“将太子求娶安顺郡主的消息透给他,兴许他能回来的更快一点。”
萧玦梦寐以求的那一道求婚圣旨,早在两年前三皇子出征南疆之前,就秘密的到了三皇子的手上。只是这件事,谁也不知道罢了。
老三还在等着秦蓁点头。
高成看着萧承邺的侧脸,心头一阵一阵的发凉。
都说天家无父子,萧承邺可算是将这一点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将消息太子求娶安顺郡主的消息透露给三皇子,不就是为了挑拨三皇子和太子吗
他这是觉得,三皇子和太子走的太近,让他感觉到了威胁吧
更何况,如今的太子,真是半分也不知收敛。
高成叹了口气,只希望太子能清醒一点,别再干蠢事了,否则死的比谁都快。
南疆。
楼衍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封信,那封信他已经来来回回的看了许多遍了。
秦大就站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低头抠手。郡主给他的命令是让他保证三皇子的安全,那他就寸步不离的跟在三皇子的身后,好在三皇子很通情理。
只是,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居然能让一向淡定的三皇子来来回回的看了许多遍
又过了一会儿,元楚从外面进来,像是从灰里打过滚,灰头土脸的,一身泥点子。
他拎起院子里的水壶仰头狂灌了半壶,这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
“天气越来越冷,那风刮在脸上跟他妈刀子似的。”元楚脸色不好看,嘴唇被冷风吹的裂了好几道口子,他连说话都不敢张太大,“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抬头看向楼衍,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信上,随口问:“看什么呢京城来的信”
楼衍抿了抿唇,抬头和元楚对视,悠悠的道:“几日前,太子向父皇请旨,要娶秦蓁做太子妃。”
一边的秦大手一抖,刀砸在脚背上,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元楚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说:“那、那你”
他没把话说完,实在是不忍心。
之前他是不知道楼衍对秦蓁的心思的,可相处的时间长了,他多少就看出一点。更何况,楼衍从未想过隐瞒。
他看着楼衍的脸色,说了句:“你一走就是两年,哪个姑娘等得起更何况,安顺郡主的年龄也不小了,再不嫁人,怕是要被闲言碎语淹死。”
楼衍脸色一沉,冷声道:“我看谁敢”
元楚:“”
他没跟楼衍杠,只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楼衍冷着脸,说:“父皇说,要蓁蓁亲自点头,他才会答应赐婚。”
元楚挑眉:“她没答应吧”
楼衍:“暂时没有。”
元楚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泼了兄弟一盆冷水:“现在没答应,不代表以后不答应,那可是太子妃啊,未来的皇后娘娘,谁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楼衍冷声:“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元楚撇撇嘴,没跟他争论。
楼衍将手中的信收起来,突然抬头看元楚,问:“想不想回去过年”???????
元楚心中一惊:“不是说明年春天”
“想不想回去过年”楼衍又问了一遍。
元楚咬了咬牙,最后豁出去了一般,一巴掌拍在身后的桌面上,沉声道:“干他吗的,劳资要回去过年。”
他也已经许久没回去过了,他也想家。
楼衍眼里露出一点笑意来,缓缓的道:“好,我们回家过年。”
一边儿的秦大慢吞吞的将落在地上的刀捡起来,视线在楼衍和元楚身上来回转了几遍,最后只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预感到,接下来的时间,他又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过上每日一睁眼就在战场拼命的日子。
这两位,要开始拼命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这两位就突然间发了疯,带着人疯狂的进攻敌军。
那些敌军一边退一边骂,说他们根本就不讲道理。
奈何,他们的主帅要回家过年,没得道理跟他们讲。
最重要的是,回去太晚,可能媳妇儿就没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往下过,南疆局势逐渐明朗起来,一封封的捷报如雨后春笋一般,接连不断的送进京城。
勤政殿内,萧承邺看着手中间隔时间越来越短的捷报,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他想着,果然不出他所料,老三得到消息之后急眼了,急着要回来了呢。
南疆打的火热,京城倒是算得上风平浪静。只是太子求娶安顺郡主的消息传开之后,很是热闹了一阵。
众人都在想,安顺郡主这个女土匪怎么能配得上太子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还在摆姿态,将太子殿下拒之门外。
这一下,可让那些想入东宫又进不去的人嫉妒的红了眼。
于是,秦府不只要面对太子每日的拜访,还要面对京城众多淑女的刁难,一时间竟然门庭若市,从来都没那么热闹过。
秦蓁在府里待了一段时间,最后实在是不胜其扰,索性带着漫漫直奔王府,去楼衍的府上躲清静去了。
玲珑见她来,可高兴坏了,将她住的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三遍,用的东西全部换了新的,吃穿用度都按最好的来,就怕秦蓁住的不高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