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前脚刚走,靠在门上站着睡觉的楼衍瞬间睁开了眼睛。
漫漫就站在一边,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楼衍。
楼衍看她一眼,凉凉的说:“你要帮秦统领盯着我”
漫漫:“秦统领说了什么,奴婢没听见啊。”
楼衍点点头:“聪明点,该怎么说,你自己清楚。”
说罢,转身推开房门就进了屋。
漫漫:“”
漫漫嘴角抽动,眼里都是无奈,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最后受伤的都是我。”
她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进了屋子关上了门,自己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只希望秦统领以后能眼睛放亮,千万别找她这个小卧底去盯王爷了。
屋子里,楼衍快步绕过屏风走到床边,见床上的人闭着眼呼吸平稳,便以为秦蓁已经睡着了。
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伸手给她整理了下被子,打算在脚踏上将就一下守着她。可刚准备坐下,睡着的人突然间睁眼看了过来。
楼衍一愣,有些诧异的问:“没睡着吗”
秦蓁盯着楼衍,朝着他伸出手来:“你不在,我睡不着。”
楼衍握住那只手,听着这话,心都要化了。
原来,被心爱的人需要和依赖是一种这样的感觉,简直让人上瘾。
“我陪着你,别怕。”楼衍侧坐在床沿,手里握着秦着的手,低声说,“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
秦蓁笑了笑:“不怕我父亲知道”
“他进宫了。”
“万一知道了呢”
“大不了被打一顿,我不还手就是。”楼衍笑了笑,轻声说,“随便他怎么对我,只要我不让我走就好。”
在秦蓁需要他的时候,他就算是死,也一定要陪在秦蓁的身边。
他不想让秦蓁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恐惧,不想让她睁着眼睛彻夜难眠,不想让她深陷噩梦夜夜哭泣只要秦蓁需要,他都得在,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秦蓁定定的看了楼衍一会儿,突然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楼衍:“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秦蓁说:“可你以前也这样过。”
楼衍:“”
以前他们还没在一起,他能厚着脸皮占便宜,但是如今两人在一起了,他反而有些不敢唐突对方了。
秦蓁见他犹豫,轻声说了一句:“可是,我想让你抱着我。”
楼衍一听这话,本就不多的犹豫瞬间被抛到了脑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让我抱。
别说是抱一下了,就是要他的命,他都毫不犹豫的自己割了头颅双手奉上。
楼衍掀被子躺过去,再伸手将秦蓁抱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
秦蓁也不扭捏,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手也圈在楼衍的腰上。
楼衍身子有些僵硬,可心却是暖的。
这是他做梦都想要拥有的人,如今就乖顺的躺在他的怀里。
楼衍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嘴里低声的哄:“太晚了,睡吧。”
秦蓁靠在他的胸前,耳边是楼衍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有些快。
她再靠近了些,像是要钻进他的心里去一般,楼衍更是配合的收紧了手臂,让两人贴的更紧。
他们都觉得秦蓁受了惊吓,这会儿怕是精神不好想睡觉,可实际上,她这会儿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她靠着楼衍,轻声问:“不好奇吗”
楼衍一愣:“好奇什么”
“好奇我为什么突然点头答应了,”秦蓁缓缓的道,“毕竟,我不久之前才义正严辞的拒绝过你。”
楼衍沉默下来,好一会儿之后才说:“说实话,不是很好奇。我不在乎你究竟为什么突然点头答应,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我都不在乎。只要你答应了,就好。”
楼衍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一下,又说:“只要你答应了,只要你进了我家门,只要你成为的人,那不管你为什么答应,我都不会让你觉得后悔。”
他说这话,极有自信。
不管秦蓁此时心里爱不爱他,他都不怕。只要秦蓁在他身边,他就有自信让秦蓁打从心眼里爱他。
秦蓁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知道楼衍并不觉得自己点头是因为喜欢他。
也对,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她突然点头答应,如果是她,她也不会相信,也会怀疑对方是有什么目的。
秦蓁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挣开楼衍的怀抱坐了起来。
楼衍愣了一下,也跟着坐起来,神色有些小心翼翼:“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秦蓁摇了摇头,对楼衍说:“将床头那个匣子拿出来。”
楼衍一愣,回头一看,便见床头放着一个木匣,就挨在枕头边。
楼衍不明所以,乖乖的将那个木匣子递给秦蓁。
秦蓁却摇了摇头,没伸手接,只说:“你打开。”
楼衍:“”
他看了看秦蓁,随后将木匣子收了回来。
低头看了一会儿,才伸手将那木匣子打开,一看见里面的东西,楼衍就愣住了。
他盯着那些东西看了一会儿,瞳孔震颤,连拿着木匣子的手都颤的厉害。
他看了许久许久,才抬头看向秦蓁,有些不敢相信的道:“这、这些都是我的”
木匣子里没有什么奇珍异宝,没有什么重大机密,只装着几件奇奇怪怪的破烂。
是的,就像是破烂。
一截儿被割下来的衣袖,一束用红绳绑着的头发,一根黑色的发带几样丝毫不相关的东西摆在一处,看起来就像是破烂。文網
可楼衍却看清楚,这衣袖是当初他怕惊醒秦蓁割下来的,这头发同样,这黑色的发带乃是他曾经用来绑她双眼的东西
这些他自己都不曾在意的东西,可秦蓁全都留着。
这其中的意义,楼衍不可能想不明白。
他看着秦蓁,看的眼眶发酸,看的心都疼了。
秦蓁笑了一下,轻声说:“其实,我这个人特别特别的胆小。我之前一直在拒绝你,就是因为我是个胆小鬼,我害怕”
秦蓁发觉,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一旦开了口,再说出来也好像没那么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