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楼衍是如何运作的,竟真的让钦天监配合他,选了个月底的日子。
婚期一下来,不只是王府,就连秦家都开始忙了起来。
没办法,时间实在是太赶了。
距离月底婚期,只剩下二十日。
而成亲要准备的东西,还多得多。
婚期定下来这一日,楼衍再次来了秦家,仍旧是从后门悄悄进来,没敢让秦家其他人知道。
他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本书就直接拍到了他的脸上。
楼衍身形一顿,拿下书一看,抬眸看向秦蓁:“你不是最不喜读书了吗,何时竟也看起来了这些晦涩的圣人之言”
秦蓁扫了他一眼,悠悠的道:“不是我要看,是你要看。”
楼衍笑了一下,想要将书放下:“这本,我以前就看过了,不用再看。”
秦蓁却拦着他要放下书的手,淡淡的道:“我觉得你还需要再看一次。”
楼衍:“啊”
“如今,你的脑子里装满了黄色废料,早已将这些圣人之言忘的一干二净了。”秦蓁似笑非笑的说,“再看一遍,复习复习。”
楼衍:“”
他总算是明白秦蓁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嫌弃自己言行无状,特意拿这本书来嘲讽他呢。
楼衍盯着手里的书看了半晌,最后直接将书一扔,上前一步将人一把抱进了怀里。
秦蓁一愣,挣扎起来:“你做什么,放手”
“不放”楼衍抱着人往里屋走,嘀嘀咕咕的说,“说什么让我读圣贤书,不就是嫌弃我吗可是,让我变成这样的不正是你吗”
他将秦蓁往床上一放,整个人俯身压了上去,凑到秦蓁耳边,低声说:“蓁蓁是想要过河拆桥吗”
“胡搅蛮缠”秦蓁觉得楼衍简直不可理喻,“什么叫我把你变成这样什么叫我过河拆桥”
楼衍闷闷的笑了一声,说:“就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一看见你,我的脑子里就什么也想不到了,就只有你。”楼衍一本正经的说,“你把我变成这样,最后却又嫌弃我,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秦蓁:“你读那么多圣贤书,就是为了让你在这种时候强词夺理的”
楼衍眼里带着笑意,说:“如果能让你早点喜欢我,那我愿意再多读一些书。”
秦蓁:“”
她无奈,伸手推了楼衍一下:“起来。”
楼衍压在她身上不动:“累了,不想动。”
“累了就滚回去休息,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可我不想回家,我想蓁蓁了。”
“”
秦蓁还是觉得以前的楼衍好一点,起码好对付一些。现在的楼衍,黏糊的就像一块麦芽糖,她想将他推开,却又舍不得这其中甘甜。
最后无奈,秦蓁索性躺平不再挣扎。
楼衍得寸进尺,甩了靴子爬上床,样将人搂的紧紧的。
他轻声与秦蓁说起婚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汇报自己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见了些什么人。
秦蓁埋首在他怀里,耳边听着他的汇报声,忍不住说:“其实,你不必事事都同我说的。”
楼衍却道:“不行,我都想告诉你。”
秦蓁无奈,只得听他絮絮叨叨的说起那些琐事。
秦蓁听着听着,脸上的神色便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从前,萧玦是从不屑于跟她分享这些小事的。她偶尔问起,萧玦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三言两语就敷衍过去了。
萧玦不但不屑于分享这些小事给自己,他也对自己的生活毫无兴趣。每当她像萧玦说起这些小事的时候,萧玦的脸上便只余下不耐烦。
可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便都是这些琐碎的小事。若是连这些小事也不愿与对方分享,那生活在一起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从前,她总在想,是不是自己的不对,萧玦日理万机而自己却耽于这些小事。可如今听楼衍絮絮叨叨的说起,秦蓁才知道,她并无不对,只是当初的萧玦并不想跟她分享罢了。
楼衍这个说的人不嫌麻烦,秦蓁这个听众也不嫌弃,两人有问有答的。屋子里温言软语,一派温馨。
待楼衍说完,秦蓁突然问起:“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楼衍一愣,随后道:“闭门不出。”
秦蓁仰头看他:“他不曾来找你麻烦吗”
楼衍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倒不像他了,”秦蓁轻声说,“以他的个性,当来找你麻烦才是。”
楼衍皱起了眉头,心中也有些疑惑。
自己不但背叛了他还抢走秦蓁,以萧玦的性格,定然恨自己恨的牙痒痒,怕是要发起疯来处处找他麻烦才是。
可这次,萧玦却整日闭门不出,除了皇帝交给他的事情之外,几乎不见他的人影。
自己最近在朝堂之上愈发高调,又因为婚事被瞩目,萧玦应当早就忍不住了才对。
“是有些奇怪,”楼衍缓缓的道,“按他的性格,什么都不做很反常。”
“派人盯着他,”秦蓁一字一句的说,“他不会轻易放过你,更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楼衍一下子低头看向秦蓁:“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秦蓁沉默片刻,随后才说:“太子对我有执念。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我成亲,而什么也不做的。你最好派人盯着他,时时刻刻的提防他。”
楼衍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咬牙切齿的说:“他竟对你还不死心。”
秦蓁:“”
她有些无奈,她说的重点是这个吗
可在楼衍看来,这个就是重点。
“你是我楼衍的王妃,这是板上钉钉谁也改变不了事情,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我这桩婚事,谁都不行。”
楼衍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管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有什么不可说,我都不在意。但是,他若想从我这里抢走你,绝对不可能。”
他无意窥探秦蓁内心最隐秘的心事,他只是想告诉秦蓁,无论什么事,都不能阻挡他娶她回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