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从皇帝那里出来,转头就去了常宁宫。
上次见到楼淑兰之时,楼淑兰的脸色不太好,她一直有些放心不下。
进了常宁宫,里头倒是比上次来要热闹些许。
这热闹,也不过是多了些伺候的人罢了。
看起来,皇帝还是对楼淑兰上心的。
她上次在这里和萧羽打了一架,因此常宁宫的人基本都认识她了。
一见着她,忙迎上去,热情的道:“郡主来了是来见咱们淑妃娘娘的吗”
秦蓁脑袋往屋子里探了个脑袋,问:“淑妃娘娘呢”
那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说:“娘娘还在睡。”
秦蓁皱了皱眉:“怎么还在睡”
“这个娘娘近日总觉得疲累。”那宫人低垂着头,回答的有些小心翼翼:“奴婢这就进去替郡主通报。”
秦蓁伸手拦住人,摇摇头,说:“不必了,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她转身坐在院子里,自顾自的等。
这一坐,就足足坐了一个时辰,里头才传来些许动静。
没过一会儿,楼淑兰便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叫醒我”楼淑兰皱着眉:“等了多久”
秦蓁立刻站起来,笑着说:“没等多久。”
楼淑兰蹙眉,有些不赞同。
秦蓁却笑着上前将人搀着坐下,转移话题,道:“那个萧羽还有没有来找您的麻烦”
楼淑兰皱着的眉头散开,眼里带了几分笑意,说:“她还被陛下禁足,没法来找我麻烦。”
“这就好,”秦蓁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她若还敢来,我定绕不了她。”
楼淑兰好笑的说:“你上次和她打了一架还不够”
秦蓁:“不够。”
“好了,”楼淑兰轻声说:“她也只是心疼自己的母亲罢了。更何况,她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
“你就是太善良,”秦蓁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殊不知,这后宫是最不需要善良的地方。”
楼淑兰不知秦蓁小小年纪是哪里来的这么深的感悟。
她没跟秦蓁讨论这个问题,而是问起楼衍:“这些时日,你可曾见过阿衍”
秦蓁撇撇嘴,说:“见过。”
楼淑兰看她神色,挑了挑眉:“怎么,他惹你生气了”
秦蓁沉默片刻,忍不住伸手拉着楼淑兰的衣袖,小声祈求:“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才让他给我准备哪些药膳,但是我身体真的没事,你能不能告诉他,不要让他给我吃药膳了”
楼淑兰一愣:“什么药膳”
秦蓁比楼淑兰还愣:“你不知道”
楼淑兰沉默下来。
她并非蠢人,脑子一转就听明白了秦蓁的意思。
秦蓁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闹了笑话。
楼衍说是淑妃吩咐他做的药膳,只不过是借口而已,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
虽然秦蓁早有猜测,但是当真的被证实之后,秦蓁还是有些惊讶。
楼淑兰看了看秦蓁,沉默一会儿之后,试探着问:“那个,你和阿衍,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秦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的老高,声音都有些尖锐了。
楼淑兰被她吓了一跳,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秦蓁轻咳一声,有些不太自在的别开了头。
楼淑兰若有所思的打量她片刻,也没多问,只说了句:“药膳补身,阿衍也是为你好。你纵然不喜欢,也稍微忍一忍,他难得对谁有这般心思。”
秦蓁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伸手捂住半张脸,轻声嘀咕:“好的,我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股热气才散去,秦蓁才渐渐的恢复正常。
一阵风吹来,坐在那的楼淑兰突然开始咳嗽,这一咳嗽就停不下来。
秦蓁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拍她的背,沉声道:“来人,快去传太医”
楼淑兰咳的直不起腰,张不开口说话,只拽着秦蓁的衣袖摇了摇头。
秦蓁却道:“不行,必须请太医。”
她顺手倒了杯茶递给楼淑兰,有些焦急的道:“你喝点水,缓缓。”
楼淑兰喝了两口水,这才慢慢的缓解下来。
她脸色本是苍白,如今这一咳嗽,脸都因为缺氧而涨红了。
秦蓁看着她这样,一颗心悬着,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
楼淑兰放下水杯,轻声说:“没事儿,就是有些风寒。”
“风寒怎会这么久都不见好”秦蓁蹙眉:“太医院的大夫看过了吗”
“看过了,就是风寒。”楼淑兰无奈的说:“药也一直在吃着,许是我的身体底子太差,这才一直不见好。”
秦蓁却不这么认为。
楼淑兰是吃过苦日子的人,不会被一场小小的风寒打倒。更何况,楼淑兰当初住在她的农家小院的时候,身体可硬朗的很。
等大夫进来的时候,秦蓁便坐在楼淑兰身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太医瞧。
太医给楼淑兰把脉,被秦蓁盯的一头冷汗,连把脉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半晌,太医收回手退了回去。
“就是风寒,无大碍”太医低垂着头,沉声说:“之前开的药,淑妃娘娘继续吃着,在饮食上清淡些,更要注意切莫着凉。”
楼淑兰低头应了,这才转头看向身边的秦蓁,说:“我就说是风寒吧,你不用担心,我养养就好了。”
秦蓁没吭声。
一个风寒,养了足足一月也不见好。
那这太医,也太废物了一点。
秦蓁抬眸看向那太医,凉凉的道:“太医,你可认得我”
那太医一抖,脑门上的汗更多了,小心翼翼的道:“微臣见过安顺郡主”
秦蓁点点头,说:“看来是认识我了。”
秦蓁起身,走到太医面前站定,看着他缓缓的道:“既然认识我,也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太医:“”
那可太知道了。
进京不足半年,就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虽然已经脱离龙虎山封了郡主,可她仍旧本性不改,在京城继续当土匪。
赏花会霸陵世家公子,皇宫里和公主打架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情。
偏偏,皇帝还宠着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