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丛抚须看着上官清的背影，待她进了天理寺，才赞道：“上官家的女人，很润！”
许为先不由吐槽：“先生，你怎么背后说人家坏话，真的可以吗？”
周丛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坏话！这分明是好话，而且是微言大义。还有，就是当着她的面，我也这么说。当初，我初见先帝，也是这么说的，她还挺喜欢的。”
许为先回了个眼神：
~~( ﹁ ﹁ ) ~~~！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周丛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小子什么眼神啊！老夫堂堂博闻阁大学士，难道还用得着骗你？”
“得加前！”
周丛顿时一噎，毕竟倒持太阿被人反戈一击的滋味不好受。不过，他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话锋一转，笑道：“你就说这小上官润不润吧？”
许为先无奈点头：“确实润！”
尔后一老一少两个老司机相视大笑。
周丛掐了烟，打了记响指，便见被烧的书架以及书籍就全都恢复原样了。
许为先看得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要不是先前闻着烧焦的味道，他还以为是什么全息技术呢。
“先生，这是你的异术吗？”
“老夫是写书人，不是艺术家，哪懂什么异术。”
许为先顿时就傻眼了：“我听说先生也是异人来着，没觉醒异术就这么厉害了？”
周丛抚须道：“你不也没觉醒异术么！这样咱们才是天涯沦落人，才更像师徒。”
许为先顿时觉得这是好事。
毕竟，周丛没觉醒异术都能这么厉害，自己岂不是也可以？没准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周丛看穿了他的想法，立马给予打击。
“你小子又在想屁吃呢！”
许为先反驳道：“我若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岂不是对不起先生的教导。”
周丛倒是没继续打击，而是点了点头。
“倒是志气可嘉！我的本事，你真想学啊......”
许为先本以为周丛下一句会是和蔼可亲的“我教你啊”，结果周丛又不按套路出牌。
“我教不了！”
许为先顿时就傻眼了：“先生，你都收我为入室弟子了，却不教我本事，这好吗？这不好！”
周丛却是理所当然道：“我这身本事，都没老师教，凭什么要教你！”
“靠，好有道理的样子，我完全无法反驳啊！所以，咱们这一派，本事全靠自学吗？”
周丛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
许为先直接翻起了白眼：“别闹，刚刚还说不教来着。”
周丛却换了话题，道：“先前我让你给书屋改名，其中深意，你还悟不出来吗？”
许为先想了想，随即目光一亮。
“难道说，靠着书屋，就可以自学先生的本事了？”
“没错！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你给了书屋新名字，就等于成了它娘，从此管打管骂要孝敬，都合情合理。自己去看看牌匾吧！”
懵逼中的许为先赶紧去看门口牌匾，果然已经变成了——三味书屋。
许为先愣愣道：“先生，这是把遗产给我了？”
周丛一脚就踹了过去。
“逆徒，老子还没死，哪来的遗产！这是家产！”
这一脚轻飘飘的，许为先轻松躲过。
“先生让我继承书屋？难道是要跟什么妖王魔头决斗，为了人间大义，准备慷慨赴死？”
“滚！老子才没那么伟大，不过是静极思动罢了。世界那么......”
许为先及时插话：“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
怎么可能，周丛肯定不按套路出牌啊！
“世界那么多漏洞，我想去......”
许为先再次打断：“你想去补补？还说你不是为了人间大义！先生居然要学女娲补天？拿自己的肉身去补吗？好伟大啊！”
如果是这套路，他周丛还配当许为先的师父吗？
周丛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抚须道：“世界那么多漏洞，我想去捅捅！”
见许为先又要插话，他赶紧先下口为强。
“你小子再插话，我就先捅你，练习练习！”
许为先赶紧闭嘴。反正只要周丛不是去送死什么的，那也用不着劝了。
“就这样吧，书屋交给你了，我走了！”
许为先赶紧道：“先生要到处捅篓子，我不敢阻拦，只求先生平安归来。”
“放心，我不会死在外面的！”
“那我就安心了，不然死在外面我都不知到哪去给先生收尸。”
师徒俩都不按套路出牌，周丛自然也不介意许为先的话风。
“把身份牌我看下，回头给你银行存点钱，需要就去取用。”
还有这好事？许为先自然照办。
周丛扫了一眼，记下编号，然后点了根移动烟雾弹，便潇洒离去。
空气中弥漫着他吐出的烟，还有最后一句交代。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去问春秋！”
目送周丛的背影离去，直至消失......好吧，其实周丛一拐弯就消失了，前后不过30秒。都不够放一首《送别》的背景乐！
不过，许为先还是怅然若失。
“如果选择的是地平线，那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如果这就是《背影》，你竟不知道给我买几斤橘子。这像话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还遵不遵守了？”
“罢了，家产都让我继承了，还在意那几斤橘子做什么呢。万万没想到，我在原世界拼死拼活买不起房，一穿越虽然险死还生，却不曾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直接就继承了京城六环一套房产！”
是的，这书屋并不只是店面，还连带后堂的四合院。那为什么周丛是大中午从外面回来的呢？
这还用问，肯定是夜不归宿啊，外城的夜生活那么丰富，周丛作为写书人，去取材很合理吧？
当然了，比起房产什么的，许为先更在乎怎么自学本事。毕竟，房产可能会被夺走，但本事却......靠，似乎也能被夺走，比如说遇到狩异者的话。
“先生说了，不懂就问春秋......听说关公读《春秋》，领悟了超强刀法，成就武圣之名。先生说的春秋，肯定不是关公读的《春秋》。也许，是他的日记本？”
春秋也代指时间，许为先联想到日记，也合情合理。
于是赶紧在书架上找，没找着。
打开柜台下的暗格，打开后发现一堆旧书，但也没找着。
“春秋在哪里呀，春秋在哪里，春秋在那青翠的......”
儿歌没喝完，眼前忽然“piu”地一声腾起一团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