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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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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秦王临时居所。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秦王却没有一丁点要修建王府的意思。其实,秦地封国本就是虚的。在将来,官家要么传位给秦王,要么废除秦王国,把帝位交给自己的子女。

既然这个秦王国只能维持一代人左右,那么也没必要去扩建王府,劳民伤财。

无星韵只是随意打扮 ,梳了一个三丫髻,慵懒的倚靠在大堂上靠墙的椅子那,左手扶额。右手边有一张黄花梨木桌子。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木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她身边还有那两个侍女。

懒散慵懒的动作,此时正在与客人议事。

客人端坐在小椅子上,正襟危坐。不敢因为主人的懒散表现出任何不满。

秦王穿着随意接见他,代表的可是信任。至于那两个侍女。今日二人谈论的又不是什么私密的大事,让她们在一旁也无防。

此人穿着道衣,头戴方巾,一身士大夫流行的打扮。他正是如今秦国的国相,将近三十岁的张自臬。明年应该就不是了,明年,他的祖师,五十多岁的章文弘母衣期满归职,中央的政事是当不了了。后党已经把持了朝政。不过他的祖师爷肯定会来秦王这办事。他一个小小的徒孙怎么敢和祖师爷比?

不过目前他还是秦国的国相。

无星韵淡淡的开口:“张先生,关于川陕的考察怎么样了。有什么意见没有。”指尖还在敲击桌面。

张白臬挺直了身子:“回殿下,这几个月间,臣向各地派出了不少属僚,臣也亲自在京兆府周边考察,虽然时间短暂,还是有不少收获。”

“哦,那说说看。”无星韵向对方扬了扬秀眉。

对方开口娓娓道来:

“关中地方民风淳朴,百姓好战。本是天府之国,却因为长期的混战以及过多人口垦殖,致使大量土地荒芜咸卤。

环境凋敝,百姓粮食大多仰仗江南运河至关中,然而消耗巨大,关中粮价相较于苏湖地区,是贵了数倍不止 。想要解决粮价问题。臣认为还是要在关中多营造水利。”

“那你有什么建议。”无星韵简单的询问对方。

听见秦王发问,对方胸有成竹的说道:

“殿下,臣认为,想要恢复关中气象。可效法当年先汉的区种法,关中凋敝在于水利系统年久失修。当年秦国之所以强大,便是因为有四通八达的水利系统。殿下可以下令征调劳役开泾水上游,疏通沟渠。

殿下还可大力农田水利法,推广凡吏民能提出土地种植方法,指出陂塘、堤堰、沟洫利弊,且行之有效,可按功利大小给奖。还奖励人民在各地兴修水利工程,开垦荒废田地。”

无星韵左手依然在轻轻敲击木桌,右手扶住下巴仿佛若有所:“嗯,不错,除了农田水利法,张先生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张白臬再说道:“臣观全国各地,不抑兼并,大小农人土地都被豪强所兼并,而豪强土地又多隐匿,难以征收税物,臣认为可以效仿婺州等地编造鱼鳞图册,在关中各州县分区编造。臣与恩师及属僚商议:

随粮定区。区设粮长四人,量度田亩方圆,次以字号,悉书主名及田之丈尺,编类为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摸清土地,清理隐匿。”

“嗯,不错,赋役方面的呢。”无星韵再问道。

对方也回答到:“臣看各地赋役杂乱,百姓不论贫贱,皆需服役。而各州县有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地方官府上交钱币布帛,多有贪腐。不如就让百姓交钱让他人帮忙服役。至于征收赋税,可以总合为一条,只征收铜钱,按亩折算缴纳。如此下来,简化了税制,方便征收税款。同时地方官员也难于作弊。”

如此义正言辞的一番话,一些地方官员听到说不定要骂娘,你张白臬清高。明明也是官宦,不想着吸食朝庭与百姓的脂膏,却想反过来搞自己的同僚,真是用心险恶。

“嗯,不错,这几个方法挺好。”无星韵点了点头。

张白臬话锋一转,又说到:

“殿下虽然来关中就国,但与百姓疏离,百姓不知殿下仁德,殿下亦不知百姓疾苦。曾认为殿下可以效仿当年彭帝。

在王府或者各路治所设两个木函。一个是谤木函,一个是肺石函。一些有抱负,明珠蒙尘的人,可以往肺石函中投书。如果是一般的百姓,想要给殿下提什么建议,可以往谤木函里投书。

如此一番,殿下与百姓便可相互认知。”

无星韵终于把拖着下颌的手放下,挺了挺身子,轻轻咳嗽两声,问道:“张先生就这些意见吗。”

张白臬微微颔首,说道:“是的,殿下。”

无星韵也开口说道:“本殿还有几个问题,本殿听闻,昔年川蜀当地富户,大宗贸易携带铜钱不方便,就营造一种名为交子的事物。后来国朝在川蜀设立益州交子务,由京朝官一二人担任监官主持交子发行,并“置抄纸院,以革伪造之弊。若是能废除铜钱铁钱,只以交子货币流通。或许便可彻底终结铜铁流往北虏西虏,为其所熔煅造兵器的局面。”

张白臬听见这番话语,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殿下,臣对于交子事物完全不熟悉,只是如果以纸印钱,就怕朝廷会滥造滥发,货币贬值,物价飙涨。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不过臣的好友,达州知州王椿年,对于货币理论颇为精通,臣可以将其引荐给殿下。”

无星韵再度开口问道:“那便谢谢张先生了,不过张先生对于路引是否有所见解。”

听闻路引,张白臬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殿下,微臣见识短浅,不知如何革新路引,只是路引制,也算是国朝之根本,不能随意改动。”

“哦,这样啊。”无星韵有一些失落。不过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张先生如何看待女子裹脚,以及大多地方都有杀害女婴的习俗。”

张白臬苦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我是男人,自然不会像您一样对于女子有切身体会。只不过女子裹脚,本就是从江南一地兴起的变态习俗,满足大多数人猎奇的癖好罢了。

杀害女婴,朝廷以及不少地方官员屡禁不止。千载以来,神州皆重男轻女。因为女子体弱,难以耕田。更何况女子终归是要嫁出去,成为他人家属,与原生家庭再无瓜葛。

自然是在地里刨食的大老粗所不能接受的。更何况自上古时期开始,女子就属于男子的财物,从来不是独立的人。想要让这些人不再杀害女婴,只能通过一些方法,让所有人知道女子也可以像男子一样有劳动所得,让人们知道女子也可以读书,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财物。

更何况,喜欢残害女子的往往就是女子……”

张白臬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无星韵仿佛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张白臬起身,对着无星韵拱手说道:“殿下,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无星韵右手抚额,还在沉思,只是轻轻的吩咐道:“运虹,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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