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韩当、黄盖从孙坚时期就效力孙氏,在江东都有崇高的威望,但因为孙权不断提拔新人制衡孙坚、孙策的旧臣,这些老将的话语权逐渐减弱,慢慢已经被排挤出江东的水军。
凌统虽然个性鲁莽冲动,但因为受到孙权关注而被重用。
看着他狼狈逃到醴陵,三员老将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公绩何意如此汝不是在攻打临湘吗”韩当疑惑地问。
凌统红着脸回答:“本来临湘已经快要被我攻破,结果甘宁率军来增援致我失败”
韩当猛吸了一口气:“嘶听说甘宁在零陵,为何这么快赶去增援莫非主公的计谋被看穿了”
黄盖皱起眉头:“这两日南边哨探不断,我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南边的事会不会跟桂阳郝普有关”韩当猜测。
“如果郝普还有余力顾及北面,那子衡与子旗就没扣关”韩当点点头。
程普看着凌统,伸手止住两人的讨论,“先不要管其他地方,咱们现在的任务是先取长沙,而后再去与子衡、子旗夹击桂阳,至于零陵是最后的安排,公绩你先说说临湘的情况,甘宁到底来了多少援军”
“呃应该有三四千人但是被我部奋力击杀大半,临湘现在守军只剩下两千余人,但我的部曲已经全”凌统的话虽然没说完,却已经表达出完整的意思。
程普捋着斑驳的山羊胡点头肯定:“听闻长沙守军有三千,算上甘宁的援军就有七八千人,公绩用五千水军打攻城战,还能拼掉对方五千人,就是全军覆没也是骄傲。”
凌统红着脸点点头,为了顾及面子他不得不说谎,他怎么也不敢承认自己败给甘宁,而且败得是那么惨烈。
“程公,末将刚才见到骑兵在调动,几位老将军又眉头紧锁,莫非路上不顺利”凌统岔开话题问。
程普点头回答:“这几日我们非常顺利,已经拿下攸县、茶陵、安城、醴陵,但却有几十个荆州的斥候跟随,派出的少量骑兵不但没追上,前后反而还折了百十来人,我刚才和公覆、义公商议,想把所有骑兵集合起来,彻底把这群蝇子拍死。”
“程公这里有骑兵数千,全部用去围剿数十荆州斥候”凌统满脸惊讶。
“公绩不可小视,这两日斥候往来不断,我们的行军情报被人掌握,长此下去对于作战不利。”黄盖解释。
凌统连忙安慰:“刚才程公说是南面来的斥候,也就是桂阳或者零陵的人,他们打探得再清楚也毫无意义,傅士仁已经给主公和盘托出,刘备、诸葛亮等人两次入川,带走的兵都是从荆南四郡抽调,现在四郡驻军所剩无几。”
程普点点头,“公绩提供的情报非常重要,我推测长沙、桂阳、零陵三郡驻军数量相当,甘宁既然带了四千去援临湘,那零陵现在应该非常空虚,所以我准备兵分两路。”
韩当、黄盖、凌统都露出期待的表情,程普又继续说道:“甘宁乃悍将也,老夫准备自领两万步兵先取临湘,剩下这五千骑兵可取桂阳、零陵,公覆、义公你们谁愿为将”
“我去吧。”韩当抱拳请缨,他是辽西郡人士,弓马娴熟、骑术过人,是统领骑兵的不二人选。
黄盖也起身抱拳:“吾乃泉陵人士,熟悉零陵、桂阳二郡环境,义公还是与副都督同行。”
“如此也好,那就你去。”韩当也想给这个老伙计机会,黄盖因为多伤病长期不受重用,到现在还只是个中郎将。
程普也有这个心思,如果黄盖能取下两郡,孙权自然会因功提拔,他不会把机会留给凌统,一则还需要他引路打临湘,二来他的级别也比黄盖高。
分兵的时候程普嘱咐:“公覆先把那些蝇子拍净,然后长驱直入取零陵,最后再回头取桂阳,事成之后主公定有重赏。”
“赏赐都无所谓,主公有如此大志,我甘愿为其陷阵。”
黄盖领受将令驱兵南行,他五千骑兵分成二十队,采用狼群战术围剿侦察兵。
在如此密集的阵势下,侦察兵的活动轨迹慢慢被缩小,除了少量的人向东部绕行追程普,其余百余骑都被赶至醴陵与阴山中部,湘水以东的狭窄区域。
湘水这一段向西数十里可达衡山,此处水道是奇怪的u字型转弯,黄盖因为熟悉湘水的走向和地形,有预谋地把侦察兵逼到绝路。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出现。
黄盖在谋算侦察兵的同时,蓝田从一开始就锁定了u字型转弯区域。
背水一战历史上就成功过一次,何况人有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定,但是他们坐下的马儿不可能会有。
当黄盖的五千螳螂,把侦察兵百余蝉逼到湘水边,高顺那八千黄雀偷偷从后方隐蔽处进行合围。
“下马投降吧,我看你们百余人同进同退,被训练成这样非常不容易,不如就此效忠我主,免得枉送了性命。”黄盖满脸诚意地劝降。
侦察营司马褚青指着后方说:“孙权也配我等效忠老将军还是看看后面。”
“都到了这时候,你们还要装神弄”黄盖边说边转身,随即大惊失色,只见落日余晖洒在盔甲上,仿佛照耀着成群的太阳能板。
黄盖吞了吞口水,荆南什么时候有如此装备精良的军队
“你们这是”黄盖非常错愕。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褚青带头吟诵。
听到这里,黄盖脑子突然出现陷阵营三个字,不是传说只有八百人的规模吗这放眼望去八千人也不止吧。
哔哔哔哔哔
有节奏的哨声响起,陷阵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往前进。
黄盖拔出佩剑大喝:“骑兵对步兵有天然优势,即便是重装步兵也不例外,留下一部解决这些老鼠,其余人调转马头跟我往回冲,杀”
“杀”五千骑兵同时发出怒吼。
黄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两军就要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对面陷阵军突然转换阵型,数百手持长兵的士兵,直接穿插在盾牌阵缝隙中,他征战多年从未见过这等奇怪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