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贾氏祠堂。
打发了两个小厮到门口候着,贾璟坐在正殿前的抱厦里头闭目养神,手边是一杯滚烫的茶水。
等了约莫盏茶功夫,就听到祠堂外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不一会,贾赦、贾政以及贾琏三人便齐齐出现在了贾璟面前。
“璟哥儿,到底是什么样的要紧事,要把大家都召集到祠堂里”
说话的是贾赦,往常的这个时候,贾赦应该正听着小曲看着自家小妾跳舞呢,此时被贾璟命人喊了过来,心里自然是有些不痛快。
看了一眼贾赦,又扫了眼同样一脸疑问的贾政与贾琏二人,贾璟也不卖什么官司,直接说道:“今儿的事情,却是件关乎到我们宁荣两府安宁的大事,不过此番的宗祠议事,却还是必须要等到珍大哥回来”
随即,贾璟示意三人稍坐,待贾珍自玄真观里问安回来,人齐之后再开始此番的宗祠议事。
好在贾珍原本就已经离宁荣二府不远,贾璟贾赦三人在宗祠中只坐了不到盏茶功夫,外面就有小厮先来通报:
“外面珍大爷回来了,这会正往这边过来呢”
话音刚落下,外头果然又有人影出现,穿过漆黑的木栅栏与宗祠的五间大门,来到了汉白石铺成的甬道中。
甬道里,贾珍穿过亮如白昼的灯火,依稀像是看到了当年孩提时代的自己,以及那个处于鼎盛之时的贾家
祠堂正殿前的抱厦中,贾璟挥手遣散了那些伺候的小厮们,又命赶到的来福带了十余个亲兵将宗祠牢牢守住,免得有那些不相干的人靠近。
祠堂中,贾璟等五人静默而坐。
良久,贾璟方才开口道:“珍大哥,却是有一件事情要问询于你这蓉哥儿媳妇的身份来历,你可是知道的”
一言出,满堂皆惊
“你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贾赦沉着脸,目光肃然的看着贾璟。
“这还用从哪里听吗”贾璟嘴角露出一缕讥讽的笑意,“整个神京,不知道的人恐怕都是不多了吧尤其是咱们家的那个对头,更应该是清清楚楚才对”
闻得此言,贾政顿时有些坐不住了,“那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事发,被追究起来”
“这个我自然也是知道的,璟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被贾璟的目光紧紧盯着,贾珍颇觉得不自在。
一旁的贾琏听了众人的话语,只觉得一头雾水,满脸问号。
蓉哥儿媳妇,不就是那秦可卿吗怎么的,难不成还有什么额外的来头
他们四个说的都是一个问题吗每个词的意思自己都明白,可连起来怎么就听不懂了
贾琏看看贾璟贾珍,再瞅瞅一脸惶然的贾政与面沉如水的贾赦,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把脑子带过来,整个人云里雾里的。
但是很快,贾璟的话语就像是一道霹雳,瞬间击散了笼罩着贾琏的云山雾海。
听到贾珍的话,贾璟当即毫不客气的问道:“珍大哥喜好美色,倒也无可厚非,但是为何非要将心思放在自家的儿媳、废太子藏于民间的庶女身上”
“什么”x3
贾赦、贾政以及贾琏俱都是惊呼出声。
贾琏的惊呼是因为骤然听到了秦可卿的真实身份,对刚才几人的话语顿时明了。
而贾赦与贾政二人的惊呼,则是因为贾璟所说出的事情。
这两人一个埋头于小妾歌舞之间,不关心他事已久;一个则是只顾着闭门读书或是与门客清谈,世俗于他也早已无关,所以对贾珍府里的这些事情,还真的是不知道。
丑闻,天大的丑闻
祸事,天大的祸事
两个念头一前一后,自贾赦贾政两人的脑海中闪过。
“你你这”伸手指着贾珍,贾政的面色苍白,浑身便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般,整个人瞬间瘫在了太师椅上。
贾赦的面色也是极为难看,看着尤自觉得不甚如何的贾珍,心中除了滔天的怒火,便是满满的恐惧和后怕。
“贾珍,你是想把整个贾府都拖进那无底深渊吗”不知不觉的,贾赦的语气已经有些发抖,整个人只觉得遍体冰寒。
“事已至此,却也没什么好说的。况且我已经着人调查过了,那当初寄养她的人,也只不过是一户普通人家而已,根本就不知情,加上后来又被秦邦业领养了去,七拐八拐的这么些年,后面的人说不准早已经忘记了。”
一番话听得贾璟并贾赦贾政三人听得额头青筋直冒,可偏偏贾珍自己倒是将其不当回事。
“当真是色迷心窍”贾赦也是无力坐倒,“全赖敬大哥,将你养成了这么一个好色不要命的性格”
至于刚刚知晓秦可卿暗中身份的贾琏,此时大脑仍处于一片混乱中,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冒的有些快,让贾琏的大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贾璟看着仍旧一副无事模样的贾珍,“是谁告诉你后面的人已经把她忘了你还真的是敢想”贾璟顿了顿,随后面露讥讽,说道:“你调查过了你算是老几你查得过皇宫里的那群子锦衣卫吗”
贾璟的话让贾珍先是一怒,而后却又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颤。
“你也不想想,那秦邦业乃是废太子的心腹,当初养心堂中那么多爹妈没了的孩子,怎么就偏生就那么巧的领养了她”
“当初她嫁进来的时候,咱们贾家虽然已经开始没落,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工部郎中的养女就能够嫁进来的,更何况还是嫁给宁国公府的嫡长孙,做正房夫人
你再想想老太太,她老人家出身保龄侯府,向来心高气傲,各家后宅里,什么样的媳妇没见过但却偏偏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夸她乃是自家重孙媳中最为得意之人,更是越过尤氏,命她掌家这些都是做给谁看的,你难道就不想想
还有,府里向来都是重规矩的,可偏生她房中就有那么些个皇室公主郡主才能使用的物件,而且整个贾家当家人却都无一人置喙,你就不多想想为什么”
贾璟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贾珍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扶着椅背的双手甚至都有些发抖。
一边的贾赦也是冷哼一声道:“当年她嫁入我们贾家,乃是你们爷爷还在的时候便定下的章程,为的便是替太上皇弥补对废太子的亏欠,之后老太太也一直向着她,除了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重孙媳外,绝大部分原因也都是因为如此。宫里对此自然也是默认的。”
“噗嗵”
贾珍自太师椅上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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