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啊,陈家的遗孤刚满十八就被选上了,果然人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罪吗?”
“可能吧,唉,陈家就他和他姐两个人,她姐当时哭的可惨了,我看的都有点于心不忍,也不知道她姐以后的命运会如何。”
略显昏暗的竹林间,一辆破旧的马车经过。
两个不修边幅的汉子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麻布袋摇了摇头。
“老张,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姐长得那么漂亮,有的是富贵人家看上,这辈子不愁。”
戴斗笠的车夫回头瞥了一眼,勾了勾嘴角,忽然猛的抽动缰绳。
咴——
瘦老的粽马发出一声嘶鸣,跑的更快了。
“话说那夜鸣郡主招婿是第几回了,次数是不是有点多?”
“可不是吗,这都今年来第四个了!被选上当郡主驸马的,也不知是被囚禁了还是死了,竟是连一点风声都没传出。”
“听说那郡主长得无比妖艳,那些人被榨干了也说不定。”
马车里的两个汉子继续交流着,嘴里嘀咕个不停。
“嘘!小声点,要是传到那边,小心脑袋没了!”
车夫低声喝道,继续挥动缰绳抽在老马的身上。
啪!
两个汉子顿时脖子一缩,缄口不言。
傍晚前,必须赶到夜鸣城,不然到时候可不止报酬没了那么简单。
……
数个时辰过去。
几人累死了老马,总算在傍晚前赶到了夜鸣城。
三个汉子马不停蹄的,一人提首,二人掐尾,扛起麻布袋就往夜鸣府快速奔去。
“让开让开!”
“别挡道!”
三个汉子在城里面横冲直撞,脚底生风。
路上的行人见之都退到一旁,面露惊惧。
只因他们的奔跑速度太快了,完全超出常人,让他们意识到可能是修道之人,惹不得。
忽然,有个汉子看着在如此颠簸下,依旧没有动静传出的麻布袋,从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心生出不安的感觉。
“你们先停下!”
他连忙停下脚步喊住了另外二人。
“怎么了?时辰快到了,晚了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由于一人停下,另外二人托着的麻布袋重心不稳,一头栽在了地上。
“好几个时辰了,那陈家公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说他不会死了吧?”
听到这话,另外二人顿时心头一跳,找了个地方将麻布袋放下,紧张的打开检查。
如果带过去发现是个死人,那他们也将变成死人。
麻布袋打开,露出里面的人来,是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长得很是清秀,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嘴角还残留着点点白沫。
“完了!真没气了!”
车夫汉子把手放在男子鼻尖检查了下呼吸,顿时面如死灰。
其余两个汉子也都身躯颤抖起来,大眼瞪小眼,心中惊惧不已。
“都怪你!说什么用麻布袋套走得了,搞得他在里面闷死了!”
“这我哪里知道,按理来说几个小时哪里闷的死人,里面又不是没有空间,那小白脸身子这么虚的吗?”
“都别吵了!既然人没了,那就找个地方把他抛尸了吧,我们也得快点逃了!”车夫汉子眉头紧锁,从巷子出来看了眼街道两旁,时刻准备跑路。
就在这时。
书生男子的眼皮动了动,突然睁开了眼睛,恰好看到两汉子摁住自己的脑袋就往麻布袋里塞。
“你们干什么!”
男子奋力挣扎着,同时心中疑惑不已。
我不是保底四次,刚刚单抽抽到神里绫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就要满命了喂!
还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绑架?抛尸?
其实在麻布袋中,他的意识就已经苏醒了,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只是还没恢复身体的行动能力。
“太好了!陈公子没有死!赶紧的,把他送到夜鸣府去!”
一个汉子瞪大了眸子,抱住男子的双腿就要扛起。
“我来!你们起开!”
车夫汉子立即折返回来,将两个汉子推开,直接将瘦弱的男子扛在了肩上,大手箍得死死的,让男子挣扎不能。
男子懵逼了,同时大脑剧烈刺痛了下,如同强塞了袋水泥进去,再被玻璃棒狠狠搅拌出水。
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接踵而来,让他停止了挣扎,没再反抗。
我叫陈书,是个书生,今年十八,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伴……
我穿越到古代了?
陈书前世身为老二刺螈,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穿越到一个和自己同名的人身上,他并没有特别激动的感觉,就是有点困惑此人的死因。
居然是……被闷死的?
不对,脑壳好像有点疼,应该是碰到脑袋嗝屁了?
等等!
自己会穿越到这里,岂不是说他在穿越前也死了?
陈书可是清楚记得,自己在连夜爆肝之后,花光了积攒半年的零花钱,连续四次保底后,抽到了最后一个老婆神里绫华。
还是单抽金光!
当时可没把他给激动的,然后就……
我恨啊!
陈书心中悔恨无比,早知道自己身体熬不住,就不该天天修仙了。
紧接着,他回想起不久前自己不依就被被强行掳走的一幕,不禁攥紧了拳头。
“不要!不要带走我弟弟!”
“没有了弟弟,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你弟弟被郡主看上是他的荣幸!你这个做姐姐的,应当高兴才是!”
姐姐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浮现在陈书的脑袋里。
那种眼睁睁看着弟弟被带走,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模样,让他感到十分心疼。
“素馨姐……”
不知不觉中,陈书紧闭着双眼,指甲已经嵌入肉中。
这群杀千刀的家伙!
一股怒气直上心头,让他睁开了双眼,感受到自己被扛着难以动弹,他用力用脑袋撞向车夫汉子。
敢让我姐哭,老子和你拼了!
陈书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对于他来说,素馨姐就是他的命。
砰!
沉闷的声响出现,车夫汉子差点被他撞得步伐不稳,踉跄了好几步,只觉后脑勺火辣辣的痛。
反观陈书,一脸悲愤的模样,看上去一点事都没,似乎头铁的很。
“你小子!”
车夫汉子把陈书放下,眉头一掀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带着质问。
“这位想必就是陈公子吧,怎么还不送进来?”
迎面是一座宏伟的府邸,半开的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上面写着“夜鸣府”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府内走出一位锦衣男子,目光深邃,紧紧盯着车夫汉子手中掐着的陈书。
车夫汉子看到来人,身子猛地一哆嗦,讪笑着把陈书扶正,为他整理了一下褶皱的素衣,带到男子面前。
“回大人,这位就是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