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歌！”小喵脚程极快，没多久就带着祝澜追上了离去的楚歌：“对不起呀，我没想到他俩会那样气人……”
“祝姑娘……”楚歌回过头来，冲着祝澜温和一笑：“你又何必说对不起呢？”
“他们又与你无关，不是吗？”
“可是……是因为我拉你一起踏青，你才会招惹上这两只苍蝇的。”
祝澜跃下虎背，牵着小喵走到楚歌身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次就都不出来为好。”
“这次出来也不算完全的坏事，最起码还结识了像顾兄那样的爽快汉子。”
楚歌摇了摇头，倒是不以为意。
慢慢地走在楚歌身边，祝澜的情绪总算恢复了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少女有些好奇地发问：“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挺欣赏顾昂然的。就因为他夸了你几句吗？”
“可是若不是他那般刻意，那两个家伙也许不会那样针对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楚歌轻笑着摇摇头：“像黄、李他俩那样的人，几乎要把小肚鸡肠写在脸上，我若是不遭他们针对，才不正常。”
“更何况……那李隆涛早就存了在你面前表现的心思，即便顾师兄什么也不说，今天他也会这般现世的。”
祝澜的面上突然泛起一抹红晕：“我确实不太擅长应付他这样死缠烂打的人，倒是让你为难了。”
“所以说，他俩就是这样的人，与你们无关。我既然不会怪祝姑娘，又何必迁怒于顾师兄？”
楚歌伸手给一旁的大猫顺了顺毛，话语中满是真挚：“迁怒于人是很愚蠢的做法，且于事无补。”
“可是他俩就很愚蠢啊……你今天算是让他俩丢了脸，以后他们一定会找机会针对于你的。”
祝澜的话语中满是担忧。
“得罪两个蠢材而已，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楚歌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倒是祝姑娘你，以后还有的受呢。”
“这倒不会，我方才过来时，已经跟那李隆涛说清楚了，他但凡爱惜些脸面，应该也不会再来叨扰我啦！”
“是吗？”看着捏紧拳头信心满满的少女，楚歌纠结了片刻，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了……小楚歌。”
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又是由祝澜打破了二人间的这份寂静。
“你吟的那句‘来年若是凛风起……’是什么意思啊？”
楚歌皱了皱眉，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斟酌了片刻，少年缓缓开口。
“祝姑娘，你应该知道的吧？当年的‘仙魔之战’。”
祝澜第一时间却是有点茫然，思索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小楚歌，你是说‘正邪之战’吗？”
“对，就是那场战争。”
楚歌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长虹峰的师长们，是怎么讲述那段过往的。但我从师父的口中听到时，却是心神震颤，久久不能释怀。”
“生灵为祭、仙魔引颈……那是一段血与火的狂歌啊。”
“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后人，即使隔着历史的长河，隐隐地也能嗅到其中的血腥之气。”
楚歌本来差点顺嘴说成“像我这样的外人”，及时改口后，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所生活的世界里，其实也存在过一场同样漫长而惨烈的战役，不禁有些感慨。
“和平的年代明明才到来没有多久，我就看到有人要溺死在这和平之中了，不禁有些生气。”
“所以，我就想问他们这样毫无修士风范的废物一句。‘来年若是凛风起’，则又当如何？”
“慕云师兄在刚凝罡时便能连斩十余位成名已久的歹毒邪修，换做他们呢？”
楚歌说着说着，却见对面祝澜面色严肃、眼神凝重，还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打住：“抱歉祝姑娘，我一时感慨，可能说得有点多……”
“不。”祝澜用力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小楚歌，我觉得你说得很好！”
少女突然一扫面上阴霾，展颜一笑：“谢谢你，现在我很开心！”
虽然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中了她的心窝，不过……祝姑娘开心就好。
看着少女终于再度露出元气满满的笑容，楚歌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对了，小楚歌。”祝澜突然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楚歌的肩膀。
在楚歌疑惑的表情中，她伸手比了个大拇指：“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意思！”
“有意思？”楚歌哭笑不得：“祝姑娘这算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啦！”祝澜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话题一转：“旬休还有大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楚歌挠了挠头，如实交代：“我得回落霞峰去，师父要跟我交代下山历练的细节。”
“下山？”祝澜捂嘴惊呼：“天啊小楚歌，我没听错吧？”
“你才超凡三重啊，就要下山？”
“虽说确实是三重就可以……但那只是最低标准啊，一般我看他们都是超凡七重以后才下山历练的。”
“不，我已经超凡四重了。”楚歌摇了摇头：“况且师父跟我说，下山历练的任务不会太难，以我现在的实力去足矣。”
“既然独孤师叔这么说，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祝澜点了点头，突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你现在什么修为？”
“超凡四重啊。”楚歌一脸淡定。
不得不说，他现在开始有点喜欢别人知晓自己修行速度后一脸震惊的样子了。
这就是人前显圣的快感吗？
“天啊，你这是什么修行速度……”
祝澜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即使是入门五年的她，也才超凡七重而已。
而楚歌这才几天……
震惊之余，少女清奇的脑回路拐向了别处。
“还好当初没让楚歌喊自己师姐，不然早晚修行进度会被他超越，那我就成了他的师妹了。”
“而现在呢，他得一直喊我祝姑娘！”
祝澜想到这里，竟双手叉腰，莫名地得意起来，这情绪转换之快令楚歌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决定了，小楚歌。”
少女轻咳一声，话语中带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要和你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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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第一卷结束。下一卷[尘世白莲]，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