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牵一发而动全身。
随着西北义军重回中原,各方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河南巡抚玄默对于西北义军的卷土重来吓破了胆,向朝廷求援的奏书接连发了好几次。
山东这边也进入了战备状态,同时也给朝廷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临近山东的朝廷官员纷纷上书,奏陈山东的异动。
总之整个天下都乱成了一团。
大地荒芜,生灵断绝,天地萧瑟,飞鸟为之悲鸣。
一座孤城破落在山前河边,在冬日的寒风里似乎摇摇欲坠。
城头上的人裹着破袄,尽量将脑袋缩在肩膀之间。两只手环于胸前,套在袖子里并不愿接受凛冽寒风的摧残。
抱在怀里的铁枪早已锈迹斑斑,莫说用来杀人,便是掘土也是不能。
极远处的天边尘土飞扬,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奔来。
哨兵愕然,却不愿动,只是眯着眼睛仿佛事不关己。
不大一会儿,来者到了近前,竟然足足有数千之多。
而且这些人全都骑在高头大马上,彪悍威风,顾盼自雄。
哨兵吓的哆嗦不已,就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这数千骑兵就已经伫立在城西的麦田中,对着城池指指点点。
哨兵因为站得高,所以能够看的远。
忽然发现这数千骑兵的背后,不知何时早已彩旗漫卷,铺天盖地。更有无数人马转过山崖,甲光耀日,波起云涌,好似黑金海浪层层卷来。
不多时,小小的孤城之外已被人山人海尽数填满。
南起南山、北到河湾,从早上到晚上,连营足足数十里。军威之盛,天地惶然。
重新回到河南的西北义军和上一次相比,更加兵强马壮。
这一次西北义军进入河南,总共兵分三路。
一路从陕州渡河,北上山西平阳;
一路由武关经南阳地区,进兵湖广襄阳;
第三路穿过卢氏县,席卷河南地方。
进入山西的西北义军又从怀庆渡河,杀入了归德府。
而湖广的西北义军也进入了南阳。
这一次西北义军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展到了河南东部。
当西北义军进入归德府的时候,山东新军全都绷紧了神经。
这是他们同西北义军距离最近的一次。
谁也不敢保证西北义军会不会东进山东。
而如果西北义军敢来,山东新军肯定会迎头痛击。
不过显然西北义军没有进军山东的打算。文網
到了崇祯八年正月,西北义军各路已经转移到了汝宁府和颍州一带。
明史记载,就在这里,各路义军召开了赫赫有名的荥阳大会。
在这个大会上,西北义军制定了详细的战略方针,也就是所谓的“分兵定向、往来策应。”
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荥阳大会这回事。
西北义军各部之间的关系非常松散,属于各自为政的局面,并没有什么凝聚力。
再一个,各部所处的位置多有不同,根本不可能会聚到一起召开战略会议。
山东自己的情报也显示了,荥阳是在正月初六被西北义军攻克的。
那么在崇祯七年年底的所谓的荥阳大会,肯定是子虚乌有。
可不管怎么说,西北义军杀入河南东部以及皖北,带来的影响是无比巨大的。
说凤阳,道凤阳
凤阳真是个好地方
自从出了祝皇帝
十年倒有九年荒
寒冬腊月,天气酷寒,就算再勤劳的人在户外也站不住脚。
可是凤阳城东十四里处的皇陵,此时却依旧热闹。
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被驱使着干活。
他们又累又饿,许多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可就算是想要坐下来歇息一下都不可能。
四周穷凶极恶的太监和士兵,只要发现有人偷懒,立刻就用鞭子招呼,打的人皮开肉绽。
迫于淫威,百姓们只能咬着牙坚持。
但是心里的怒火早已压抑不住。
尤其是看向那端坐在帐帷之间的狗官,恨不得生啖其肉。
此人就是凤阳知府颜容暄。
一个只知道升官发财,拍太监马屁,却鱼肉百姓无所不用其极的混蛋。
正月里本该阖家团圆,享受安宁,可是这个狗官却为了讨好太监,驱使百姓冒着严寒修葺皇陵。
不但如此,还要百姓自带工具和吃食,即使累病了他也不管,依旧强逼着上工。
可以说,当地百姓已经将他和这个朝廷恨透了。
“王大哥,咱咋办呢再这么干下去,不是累死饿死,也得冻死。”
几个百姓偷偷聚集在一起,尽量放低了声音,就怕引起狗官的注意。
而被问到的人,明显在这些百姓当中很有威望。
那王大哥目光里闪烁着怒火,决定不忍了。
“这年头要想活命,就得反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伙都吓得够呛。
“咋反呢咱手里连个兵器都没有。就这么点人,都不够狗官杀的。”
那王大哥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了具体的谋划。
“光靠咱们自己肯定不成,不过我听说当年大闹中原的西北大王们就在颍州。倘若咱们能把这些西北大王引来,定然能够杀了这狗官。”
其他人有些犹豫。
“西北的大王会来咱这儿吗穷乡僻壤的,人家也看不上啊。”
那王大哥嘿嘿笑起。
“别看咱这穷,可咱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凤阳,他老朱家龙兴之地。就凭这个,西北的大王倘若过来,把这老朱家的坟一把火烧了,你们说那金銮殿里的狗皇帝还能坐得住”
“嘿,是这么个理。”
“咱咋就没想到”
大家伙振奋不已,终于有了信心。
当下几人商定,明确了心意。
待到了夜间,趁着看守松弛,那王大哥带着两个腿脚灵便的偷偷跑了出去,一路直奔颍州。
数百里路,三人只用了两天一夜就赶到了。
而此时在颍州的,正是张献忠。
得知三人禀告数百里外就是大明皇帝的祖陵,张献忠大喜过望。
他们这些人都是被朝廷逼的家破人亡、吃不上饭才造反的,因此对皇帝早就恨透了。
掘皇帝祖坟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动员,张献忠所部上下全都嗷嗷叫,恨不得立刻出发。
张献忠则稳重的一些,立刻派人通知了高迎祥和李自成、老回回等人,这才率兵东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