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
当城里出事以后,刘大巩别无选择,只能回援。
关山防线什么都没有,粮食、器械都需要城里支援。一旦滁州城丢了,这道防线也就失去了作用。
刘大巩心慌意乱,此时也来不及细思,尽数调集军队风风火火的下了山。
因为夜路难行,军队不得不打起火把。而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毫无疑问成为了指明灯。
山下的新军指挥部里,当看到山顶上火光闪耀不停时,经验丰富的娄甫就知道定然是出了变故。
“告诉各部队往山上搜索前进,务必小心,以防是敌人的奸计。”
新军这边开始出动,但因为无法确认山上的明军是真的退了,还是使诈,所以速度不快。
这就给了刘大巩充足的时间,终于跑回到了滁州城下。
特种部队攻进去的是南门,而刘大巩回师的是西门。
此时这里还有一个把总率领百十来个士兵正在据城而守。
城上有两门火炮,加上守军的手中还有弓箭,特种部队没有重武器,打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见到刘大巩回援,把总劫后余生,连忙命人打开了城门。
在城外刘大巩已经听到里面的喊杀声,待城门打开后他赶紧指挥兵马向里冲杀。
城头上的明军也用火炮支援。
“往后退一退,避开火炮的锋芒,慢慢和这些人周旋。”
赵三阳从容不迫,带着部队一路向后退却。
刘大巩却不知道,还以为这伙新军怕了,立刻振奋起来,甚至还抢先冲在了前面。
见他一个文官挥舞着宝剑毫不畏惧,其余的明军士兵也被鼓舞了起来,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将将跑过两个街角,到了城头上火炮看不见的地方,而明军上下还没有发现异常。
“动手。”
赵三阳懒洋洋的下令。
身旁的手下连忙拽动绳索。
早已在路边隐藏好的集束手榴弹纷纷被拉响。
爆炸声沿着街道一路轰鸣,崩飞的砖瓦、泥土、灰尘将整条街道都笼罩在其中。
跑到这一片区域的明军无一幸免,非死即伤。
后面的虽然没有被炸到,可是也被轰鸣的爆炸声震得七荤团。
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特种部队趁机开火。
明军都在毫无遮掩的大街上,而特种部队则躲在各种各样的角落。
他们个个都是神枪手,即便是在黑夜之中,只要捕捉到一点影子就不会落空。
稀稀落落的枪声中,明军的死伤却一点都不少。
一个接一个莫名的倒下,却看不到敌人在哪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吓人了。
也不知道哪一个最先被吓跑了胆,嗷唠一嗓子,转身就跑。
可他这一跑,动作猛烈,立刻被特种兵发现。
黑幕中涌起一团白烟和一闪即逝的火星,那人就如同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街道上,再也不能动了。
其余的明军士兵目瞪口呆,纷纷趴卧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四周。
而他们不动,特种部队即便是火眼金睛也分辨不出谁是死人、谁是活人,更不可能现身冲上来。
场面一时僵持住。
而打破了这个局面的人,正是刘大巩。
他冲在最前面,手榴弹爆炸的时候也被波及到了。不过他身边的人多,都替他做了人肉盾牌。因此他只是被炸的昏厥了一下,既没有死,也没有受伤。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醒来,可是脑子里依旧天旋地转,瞳孔里血幕重重。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成为了战场上唯一站立的人。
他也不清楚究竟如何了,只是自然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喝不止。
“冲啊杀贼杀光山东逆贼报效君王,保护桑梓,和这些离经叛道的贼子不共戴天”
特种部队的狙击手锁定了他,轻轻抠动了扳机。
砰
子弹出膛,快如闪电,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刘大巩的脑门上崩出一朵血花,整个人仰面就倒,立刻无声无息。
步枪的强大动能之下,只要打中要害,自然当场死亡,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在刘大巩背后的士兵看到主官死了,全都丧失了意志。
“知府大人死啦”
“刘大人被打死了”
“快跑啊”
明军大乱,有的人站起来往后跑,有的人干脆跪伏在地,当场投降。
喊叫声隐隐约约传来,特种部队这边才知道刚才那一枪竟然打死了刘大巩。
赵三阳掏出个喇叭,大声吼道:“原地跪下,投降不杀。”
可是乱糟糟的明军根本就不听,甚至还有人自相残杀起来。
赵三阳着实气坏了,大手一挥,又是一阵枪响。
足足有三、四十人被打死,这一下终于镇住了场面。
见所有人都不敢动了,赵三阳再次吼道:“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这一次场面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明军全都听清。
再无人敢反抗,只听得哗啦啦一阵乱响,所有的明军都觉得手中的兵器烫手,纷纷扔在地上。然后高举双手,跪的老老实实。
特种部队从黑暗里走出来,端着武器,小心谨慎的靠近。
先是一脚将人前的兵器扫开,然后对眼前的人道:“双手放在脑后,走到那边去蹲下。”
这些投降的明军十分听话,不一会儿就全都被缴了械,成为了特种部队的俘虏。
这一仗,特种部队创造了一个奇迹。
以三百人全歼三千五百明军,无一落网。文網
赵三阳走到刘大巩的尸体旁,端详着这位滁州知府。
刘大巩四十来岁,生的相貌堂堂,穿着一身明朝的官服。即便死去,依旧双目圆睁,带着凛凛的威风。
这样死去对于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虽然是对手,但是赵三阳对其也是充满敬意。
“仔细收敛他的尸体,交给他的家人,不得羞辱。”
那些投降的明军士兵眼见这伙可怕的人并没有残害刘大巩的尸身,全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连罪魁祸首的刘大巩都没有遭罪,他们这些小卒子应该也不会被收拾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