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郑家达操作火枪,将五十步外套着棉甲的靶子打得稀烂,李自成心跳如雷。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火器。
不对
当初淮河岸边鏖战之时,新军的火器似乎比这个还要厉害。
“郑司长,这似乎与贵军所用之火枪略有不同。”
郑家达坦然一笑。
“我军所用之火枪乃当世之雄,自然不能外露。于闯将而言,有这枪足矣。”
他说的坦白,反而令李自成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李自成扪心自问,倘若自己有好东西,也不会交给别人。
至于郑家达带来的火枪,虽然同新军相比远远不如,可是只要不同新军交战,拿来对付明军可谓是绰绰有余。
李自成从郑家达的手中接过火枪,从头到尾细细抚摸,如同见到了绝世美人一般。
“此枪作价如何”
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麾下装备此等神兵利器纵横中原,将明军打的丢盔弃甲的情形了。
打不过山东新军也就打不过了。
从今以后山东和两淮之地,他也不打算再次涉足。
身为老朱家的苦主,能够找大明的麻烦,他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日后他和大明打到两败俱伤,会不会被山东捡了便宜,李自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或者说如今的李自成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觉着自己能够问鼎天下。
毕竟就算在义军当中,他也不算出类拔萃。
他的前面还有高迎祥、张献忠、老回回等人,轮也轮不到他。
“大明所造火枪,每支三两左右。而我山东所产,精良更甚,造价也是不菲。倘若闯王有意,每支火枪四两银子,附带十发子弹和一壶火药。”
听到郑家达的报价,李自成沉吟一番,觉得颇为合理。
“既如此,给咱来上一千支,另外子弹和火药增加三倍。”
山东赠送的子弹和火药明显是不够用,李自成也不知道日后什么时候还能够同山东再次交易,因此打算一次性购买充足。
对于他的需求,郑家达满口答应。
武器这东西,山东的产出要多少有多少,甚至如今已经到了成为负担的程度。
每年花费在武器制造上的成本,已经占到了收益的很大一部分。
因此其他的行政部门都多有抱怨,屡屡提议削减武器制造的数量。
左梦庚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因此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利用军火贸易平衡收支。
这一次同西北义军作战时,他就制定了计划,打到一定程度便适可而止。派出相关人员同西北义军接触,看看是否能够对其销售武器。
当然了,这其中肯定不包括张献忠。
实在是这个家伙太过恶劣,走到哪里破坏到哪里,千刀万剐都不能弥补他的恶行。
与之相比,李自成的作风无疑要好的多,也是左梦庚圈定的合作对象。
初步接触,效果良好。
仅仅只是火枪,就让李自成爱不释手。
可是当郑家达的手下打开木箱,将里面的东西组装起来后,李自成才明白火枪原来算不上什么。
一炮催发,天崩地裂。
眼见着眼前这门带着两个大轮子的小炮竟然可以打到三里之外,而且还能够将厚墙、大树摧毁的一干二净,李自成眼睛都红了。
他们西北义军之所以流离失所,无法立足,就是因为缺少摧城拔寨的利器。
面对坚城,他们毫无办法。
可是资源基本上都在城中,不能破城,就不能发展壮大,就始终只能是流寇。????
要是有了这等火器,一炮下去城墙崩毁,还怕什么明军
李自成当然看得出来,郑家达带来的火炮威力永远不能同新军自用的相比。
打的没有那么远不说,炮弹也就是一个铁球,不像新军的火炮一炸一大片。
但是郑家达已经说过,好东西显然是不会外卖的。
而这样的火炮,对于义军来说完全足够了。
“这样的炮有多少咱都要了。”
郑家达呵呵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李自成尴尬不已。
“火炮铸造不易,远非火枪能比。这样的一门炮,不算炮弹和火药就需要四千两白银。”
李自成心惊肉跳,浑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天价。
可是火炮的威力他已经看到,说是一炮当千也不为过。
光有四千两银子,能够挡住千军万马吗
显然不能。
但是火炮就可以。
这个账,李自成还是会算的。
“那给咱来上三十门。”
三十门火炮配上弹药,加上一千支火枪和弹药,已经将李自成这些年来劫掠的财富消耗一空。
不过李自成并不在乎。
他很清楚等这些武器到手后,能够抢到的财富只会更多。
而且有了这些东西,义军当中的排位说不得也要变一变。
他李自成再不用做谁的附庸,自己就是一个山头,排位还得靠前。
是的,同新军交易一事,李自成并不打算告知别人,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有这么一门途径。
就算是他的舅舅高迎祥也不例外。
人的野心是会随着时间和地位而变化的。
当初大家同甘共苦、朝不保夕,对于这位舅舅,李自成只有心甘情愿的跟随。
但是现如今他气候已成,麾下兵强马壮,便想要谋求更多。
对于他的小心思,郑家达看得清楚,但并不在意。
“那好,一言为定。三日之后,仍在此地交易。”
李自成同他击掌为誓,订立了契约,满心欢喜的带着赠品回去。
李自成足够小心,避开了不相干的耳目,只将此事告知了李过、李锦等亲信。
闯军众将获悉将会得到神兵利器,人人兴奋不已,对山东的仇恨也削减了不少。
李过和李锦更是争执起来,都想要将这批武器武装到自己的麾下。
最终还是李自成做主,安排给了李锦。
并非他更信得过李锦,而是因为李锦率领的乃是他的贴身近卫。
无论如何,李自成也不能允许有强大的力量不在眼前,不受掌控。
至于梁越。
李自成知道他跟左梦庚有血海深仇。
也不知道梁越获悉此事该当作何感想,一时踌躇,只能告诫众人暂且对其隐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