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雨后送伞
很明显,曹操仍在为丁高惊人的食量担忧,他不怕军人吃得多,但吃得多你至少得有点用处,许褚吃得也很多,但人家很有用。
丁高完全就是一个没用的饭桶,打架都不敢伸手,到战场上立刻就会变成一摊肉泥,养着这样的人,完全是浪费粮食,每天都在浪费十个人的口粮,大军耗不起。
“父亲,孩儿练兵的模式已经形成了,并且很稳定,即便是孩儿不在,他们也能自行训练,孩儿出来到家里看看,也是人之常情,督促刘备施肥只是顺道的事情,至于丁高,孩儿敢跟您打包票,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比许褚强。”曹丕有序的回答着曹操的话,三个问题就给三个回答,一个也不落下。
“不是快要跟曹洪的兵比试了吗到时候若丁高还是畏畏缩缩的鬼样子,直接派给枣衹种地去吧,在那里或许他还能派上用场,打杖他真不行。”曹操面无表情的说着,其间轻啜了好几口水。
正在这时,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进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步履稳定,表情平静,从他平静的脸上,你别想看出他内心有什么想法,这样的人往往令人禁不住生出提防之心。
吉平,这个自衣带诏事件发生之后,很久都没有在司空府出现过的太医,曹丕倒险些把他给忘记了,他的出现就预示着曹操的头疯病又犯了。
吉平无疑是一个漏网之鱼。
回顾一下历史,衣带诏的事情吉平是有参与的,倘若不是自己提前揭发了衣带诏,董承的家奴庆童也一定会揭发的,那时候吉平会用毒药害曹操。
现在历史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吉平可能没来得及在衣带诏上签名,但是他害曹操的心却是有的,所以此人跟刘备一样,是恐怖分子,必须得上曹丕的黑名单。
“见过司空大人,药已经熬好了。”吉平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见到曹丕在,也微微欠了欠身子。
曹丕当然回敬一礼,有来无往非君子嘛。
“嗯,呈上来吧。”曹操又喝了一口茶,才将杯子缓缓的放于案几上,甩了下衣袖,准备迎接吉平递上来的一满碗药。
曹丕一直注意着吉平递药的手,只要他有轻微的抖动,药就绝对有问题,但是药碗直到递到曹操的手里,吉平的手始终没有抖一下,不得不说吉平到底还是稳住了。
“在下先行告退。”吉平退着到了门口方才转身出了屋子,门是许褚给关上的。
“丕儿,你在看什么,他是太医吉平,你不是见过吗”吉平出去好一会儿,曹操见曹丕仍望着门怔怔的发呆,便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说罢,曹操以手试了下药碗,明显太烫,所以他又拿起旁边的杯子喝起了水。
曹丕回过头来,道:“父亲,若孩儿记得不错,董承生前也与吉平来往甚密。”
曹操眨么几下眼睛,对曹丕的话自然心领神会,又啜了口水,道:“你不必担心,为父已经调查过了,吉平断然没有谋害为父之心。”
曹丕这时走近了案几,道:“父亲,请让孩儿为你试药。”
曹操叹息一声,道:“世人都说为父多疑,没想到丕儿你却青出于蓝,试药大可不必,你没回来之前,为父已经喝过一天药了,吉平若要谋害父亲,何须等到现在。”
好意居然被拒绝了,或许是自己多疑了吧,但话都说出来了,岂有不试的道理
父药子先尝,君药臣先尝,礼记中有记载的,这是对父母及君主的尊重。
礼记中的意思是要试药汤温度,以防烫伤用药人,但现在曹丕却是要试毒,没看到重要人物的食物,都有试毒者吗
曹丕试过之后,才对曹操道:“父亲,药中无毒,可放心饮用,只是孩儿多嘴问一句,这药是治何疾病的,难道父亲的头疯病又犯了么”
“我丕儿果然孝顺,为父倒不是头疯病犯了,而是喉咙这两天疼得厉害。”曹操说着话,拿起汤药碗轻轻喝了口药,然后他五官就抽成了一团,说了句真苦之后,才缓缓得舒展开来。
“难道父亲感染了风寒一般风寒可是伴有咽痛流涕之症的。”曹丕很理智的分析着。
“风寒个鬼,还不是你给害的,说什么辣椒生吃提神,父亲好奇之下生吃一口,结果真就能提神,提的太神了,把喉咙都提疼了火烧一样难受。”曹操满肚子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曹丕眉头猛的一皱,那是当时骗女人的鬼话,你还真当真了,生吃辣椒,曹老板颇有神农精神。
这让曹丕想起了后世的吃辣椒比赛,一群人生吃中国最辣的辣椒朝天椒,那他娘的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啊,如果让从来没吃过辣椒的人吃,估计当场就能吃死。
不过还好,曹操吃的不是朝天椒,绝没有生命危险,但对于从未吃过辣椒的曹操来说,已经辣得他够呛了。
曹丕道:“父亲,孩儿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您还当真了,辣椒适宜炒着吃,不宜生吃,若真要生吃,当以盐腌制之后,待辣味淡去,方可食之,万不能生吃。”
曹操板着脸道:“哼,你小子不早说,现在才说,不是雨后送伞吗”
曹操埋怨的说着话,又喝了一大口药。
曹丕观察过曹操,他绝对有鼻塞和流涕的情况,要说吃辣椒会喉咙痛,你鼻塞是怎么回事
分明是本来就感冒了,吃辣椒症状加剧罢了,懒得跟曹老板扯这些专业知识,又道:“父亲,孩儿听小翠说,辣椒少了两个,父亲一个生吃,另一个是熟吃了吗”
曹操这时眨么着眼睛,满脸迷惑道:“少了两个这不对劲啊,为父只是好奇,摘了一个啊。”
“这就奇怪了,另外一个是谁摘的呢”曹丕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马上道:“难道是环姨娘”
曹操知道药要趁热喝的道理,于是一口气将苦涩的药给闷完了,然后长舒一口气,道:“另一个是谁摘的,这就不得而知了,没听说府里有人喉咙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