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质平平,难成大器。”执事长老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遗憾,收回灵珠,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少年一个人呆在原地......
“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嚣。”面前一人持剑朝少年袭来,少年虽然躲了过去,但依旧被强力的剑气刮断了衣袖......
“嗷...”一只体型庞大的猛虎伸出爪子将身受重伤的少年拍在地下,弥留之刻,少年手中还紧握着刚从猛虎洞穴中取出来的破旧卷轴,而卷轴释放出光芒将少年包裹住......
“我这是在哪?”睁开眼的少年看到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
“你我既然有缘,便给你取名黎清吧。”老人开口说道,随后背上黎清。
圣旸历第86年,各地战事不断意图蚕食着这个国家,东南东北等地均有着遍地白骨,绵延千里无鸡鸣。
明道方丈在化缘的时候路过河边见到他后收养下来。与黎清一起的还有一个散发香气的香囊,上面绣着“清”字。师父俗家姓黎,便给孩子取名黎清。
“清儿,你去泷水城购置点调料。”黎清的师父明道方丈将银子递给黎清。
“师父,不是还有一个人吗?”黎清靠在泷水寺内的桃树上,眯着眼感受阳光。自从他有记事以来,他的脑海中就有一本很奇怪的古书,也许是自己得到的那本,但关键是上面的字自己看不懂,早知道自己之前在书阁里多看几本历史生僻字的书籍了。
黎清说的是蹲在石沿边喂鱼的女孩,满脸天真灿烂的笑容。
“怎么?你还想和沐儿比吗?她可是能熟读《天易》的,你呢?每天逗逗鸟,喂喂鱼,然后就是靠在桃树上睡觉。”明道方丈拿起墙边的扫帚准备打扫落叶。开始黎沐想帮忙,但明道拒绝下来,于是就作罢。
黎清站起身,朝天不断扔着银子。
“师兄,记得给我带个冰糖葫芦。”黎沐朝黎清喊。
黎清笑笑,同意下来。这间古寺就他们三个,宠着黎沐也很正常。
泷水城内,来往行人络绎不绝,黎清走在街道上,看着街边的热闹,和自己呆着的古寺安静那真就一个鲜明的对比。这时黎清听到身旁传来鼓掌声,引起了黎清的注意。走进一看发现是一个说书的,黎清挺好奇,于是上前在后面的位置坐下来听。只见那说书人娓娓道来。
“轰隆隆...”殿外雷声滚滚,响彻整个阳晨。
残败的城墙,凋零的枯木,断壁残垣下掉落着断裂的兵戈,这座存在千年的古城在战火中饱受摧残。又有谁能想到这曾是东方最繁华的城市,来自各国的商旅络绎不绝,西方旅者曾记载,阳晨是太阳升起的地方,那里遍地黄金,金黄的丝绸挂在珊瑚树上,无不体现阳晨的繁华。
阳晨上清宫殿前,雨水冲刷着沾染在宫瓦上滴落的鲜血,羽林军至死都在抵御着叛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握住刀剑不肯倒下。
乾旸第四代君主安明萧走进宣德殿,手中紧握的剑还在向下滴着血,他身上象征地位的黄龙服已经染成赤色,在昏暗的大殿内格外醒目,安明萧艰难地走向那最尊贵的宝座前,却仅仅只是矗立在那里,因为他知道,他再也无法坐下。
“生在帝王家,也是你的不幸。”安明萧的母亲曾是先帝的侍女,因一次邂逅而生下安明萧这唯一一位龙子,同样的雨夜里,这位乾旸圣宣仁太后说完这句话后,便与世长辞。
安明萧抚摸着这冰冷刺骨的龙椅,周围安静的出奇,一道惊雷后,叛军的身影从殿外浮现出来。手中的刀剑沾染着还未洗净的鲜血。
“哼哼,”安明萧冷哼一声,站在龙椅前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朕听说你们那悬赏黄金千两,亩千顷,只为了朕这个项上人头。”
叛军停住了脚步,但不知道是殿内的阴暗光线的问题,安明萧竟看不清叛军的样子,只能看出那一双双藏在盔甲下面血红的眼瞳。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安明萧手中的宝剑隐隐作响,皇室的龙相慢慢浮现出来,地面颤动着,仿佛一条真龙要从地底冒出。转瞬覆盖住整个宣德殿......
“那时候哇,风云大作。”
当说书人说到这一段时语气强烈,然后端起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我说老陈,你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这不是扫了我们大家的兴致吗?”台下有人吆喝道。
“就是啊,后来呢,后来怎么样?”另一个人也随之应和。
老陈只是笑笑,“想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解啊,哈哈。”
“别啊,又不差你钱,再来一段。”
“不了不了,今儿天色也渐晚,还是改日吧。”老陈不慌不忙地又喝了一口。
“唉,真是扫兴。走,喝酒去。”众人纷纷离去,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年还呆呆地坐在原地,抬头望着天空。
“小友,小友。”老陈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将出神的黎清拉了回来。
“老伯你说他真的会死吗?”黎清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而少年口中的他便是安明萧。
“小友,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态,皇帝也是人,他也会感受到痛苦的。”老陈对少年的想法很是惊讶,但只能这样解释。
黎清略微思索了片刻,站起身,“老伯我先走了,我还有东西要买。”说罢黎清便离开了。
老陈看向黎清的背影,若有所思,并没有多想,收拾起自己的摊子。
“客官拿好。”店家将包好的调料递给黎清。
黎清接好后,继续在城里闲逛。
“别挡道!别挡道!”正当黎清在路上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呵斥,黎清回头看去,一队官兵骑着马正朝这边冲来。
“吁。”见路中间站着一个人,官兵急忙停下,怒斥着站在面前的黎清,“小子,不要命了?没见我们有急事?”
黎清不予理会,官兵见状,直接跳下马,嘱咐了身后跟随着自己的人,上前拽住黎清的衣角。
“别走,妨碍公务。跟我去一趟府衙。”
黎清侧过头看去,一个长得很是清秀的人拽着自己。
“我不去。”黎清直接拒绝,想摆脱他,但伸出手时被那人虚晃过去拽住另一边的衣角。
“小...”身后的官兵刚想制止,但下一秒黎清便出手。
黎清转个身,想借力挣脱那人的拉扯,那人见状,俯身用手肘撞击黎清腰间,黎清右手接住迎面而来的攻击,顺势往后跳开。那人随后跑向黎清,抬腿,黎清一个侧身到那人背后。
“破绽。”那人说道,转身回旋一踢,但踢空了,“什么?”等那人转过头看见黎清正检查着手中的调料。
你问黎清为什么这么熟练,明道每天都要黎清去方阵里练,一呆就是一下午,这都是受苦受累的结果。黎清也看出来眼前之人是个练家子,还是暂避锋芒。
官兵们都看傻了,他们在自家小姐都撑不住过几招,他却能这么轻松摆脱小姐的攻势。那人见黎清身手了得,哈哈笑起来。取下头顶的帽子,乌黑亮丽的长发垂下格外动人。
“?”黎清这才看出来眼前的人是个女的。
“怎么?还很惊讶?”苏羽梦叉着腰问道,“你还是得跟我去府衙一趟,就算你是山野流寇在泷水城都得在衙门记录。”
“这...”黎清一阵无语,要是真是山野流寇会以这种方式进来?那这泷水城就真没人了。黎清满脸无奈,只得同意下来。那些官兵们都带着一丝怜惜的目光看向黎清,又一个人被忽悠上了贼船。
乾旸帝都阳晨,上清宫偏殿内。
“陛下,陛下。”贴身太监上前低声对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说道。
乾旸第五代君主安怜墨靠在书桌边,用手撑着小憩着,书桌右侧放着高过自己的奏章,正在批阅奏章时不小心睡着了,现在听到太监的提醒,睁开眼。
“陛下,上御史司马大人求见。”太监说着。
“叫他进来,你先出去吧。”安怜墨摆摆手。
等太监离开后,御史司马通走进来,还很警惕的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
“御史大人有何事跟朕说便说吧。”安怜墨抚着额头。
“陛下,您且先看。”司马通将衣袖中的物件交给安怜墨。
安怜墨接过来疑惑,反复观看,放在一边,“御史大人没事就多去看看各地官吏上来的阅章,如果御史大人真有雅兴的话我命人去东海给你弄点晶莹剔透的珍珠。”
“陛下,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司马通急忙解释,“这个并不是珍珠。”
安怜墨听后重新拿起来观看,透过光芒安怜墨看到里面竟然是透明的,里面一团烟雾来回游走。
“这是什么?”安怜墨不解。
“陛下可否知道蓝魄朦?”
司马通这话让安怜墨一惊,直接起身,“御史大人你可要注意话语,这个名字让那帮国戚听到朕可护不住你。”
司马通急忙跪在地上,“臣不敢,但为重现乾旸往日的辉煌,臣就必须直言。”司马通不断诉说着自己对其的看法,延伸出一个颠覆认知的名词,灵气?
安怜墨握着这个包裹着所谓灵气的宝球,若有所思,“这件事别声张,朕派你去钦天监处理。若还有事,你可去找林相国。”
司马通叩谢后便拿着宝珠离开。
“内忧外患啊。”安怜墨踱步到窗边,转而看向地下,“灵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