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面对自家小侍女的提问，姬夜兰淡淡地说道，她的声音娇柔无比，哪怕是声线毫无波动也让人灵魂和骨头一起酥软了几分。
清竹一愣。
“就是……”
“好了，他只不过对我的境界有了些许察觉，至于我们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清楚，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一切听我指挥就好……另外，叫我小姐。”
姬夜兰突然出声打断道。
“是，小姐。”
虽然姬夜兰没有责怪什么，美丽精致的脸蛋上依旧是那么恬然，但小侍女却是一阵惊慌，小小的胸脯欺负不断。
只不过在其低下头的瞬间，她的表情又顷刻间变得无比平淡。
接下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姬夜兰站起身，来到了窗外。
紫玉楼第三十四层的高度足以让她眺望整座洛城。
春夏交替之际的晚风最是清爽，扬起了少女耳鬓边的缕缕秀发。
原本蔚蓝无垠的天空此时却透露着一股昏暗。
九天之上的残云在绯红的斜阳里舒卷变幻，为这座依然热闹非凡的千年帝都投下一片片阴影。
站在极高处的姬夜兰甚至能隔着遥远的距离，看见那片威武宏大，宛如巨兽蛰伏大地的建筑群。
皇宫。
“真不愧是宁公子，竟然真的帮圣女您道法上的困惑给解决了……”
“您哪里是什么入道三阶，您所说的第三境明明是……”
清竹又忍不住开始说话了。
看样子她对宁小安的天赋很是吃惊，也是，就连姬夜兰自己也没想到。
她根本没想让宁小安帮她解惑。
这篇能够洗经伐髓，增加入道契机的古老道法本来就是姬夜兰想要传给少年的东西。
只是正好最近苦于没有亲密接触的机会，才正好这样推演安排了一次'请教'。
说来也巧，本以为只会是枯燥的数年谋划，谁想到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意外之喜。
可惜的是，对方太过倔强了。
少女突然遗憾地叹了口气，眼神迷离着想起了过往的一幕幕：
“小安，我要你助我修行！”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成为我的道侣。”
“我不！”
少年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波光粼粼的湖边，原本眼若星辰的少女，那扬起的好看唇角连同着她眼中的光亮一起，渐渐低了下去。
“为什么？”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
…
“……不过，宁公子对道法的理解至此也没有入道，恐怕是真的没有修炼之资，只是最普通的凡体，就算有延寿的丹药与宝物，也难以和小姐厮守……”
清竹的言语不乏惋惜之意。
站在窗边的姬夜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色，美丽的晶莹眸子里却装着满满的晦暗之色，似有流动的深渊在她的瞳孔之中。
“哪怕是凡体又如何，这世间有种族万千，瑰宝无数，就算是凡体也不是不可能踏入修行一道。”
姬夜兰轻声说道，没有回头。
“那所需要的资源可就太多了，不仅需要天地至阳、至阴灵物逆天改命，更需要海量的灵石组成阵法进行灵气灌溉，维持。”
清竹哑然失笑道：“这些资源哪怕堆一个仙人都堆的出来了，用来帮一个凡人打通桎梏未免也太过浪费了些，毕竟就算成功了，也最多让其拥有最普通的修炼资质，恐怕就连三圣地都不敢这么奢侈吧。”
或许是因为此处没有旁人，又或许是才见过了少女那放荡的行为。
清竹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所言所行渐渐没了对小姐的尊重。
明明作为一个侍女，一个下人，她根本没有资格对主人的意见和看法做出任何评论。
姬夜兰似乎也没有在意。
她就这样静默地站在那里。
设计华丽，花纹繁复的紫裙束身，将其婀娜多姿，窈窕曼妙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宛如一位圣洁的女信徒。
可她额间的莲花印记却闪烁着诡异妖艳的光泽，这让她看上去又莫名带着一种邪意的魅惑。
“浪费又如何？毕竟，这么好的鼎炉实在是难见。”
少女心中暗想，随后又回忆起了少年那赤热瘦削却又意外强壮的身子。
今天她可是好好品尝了一番，那种销魂的滋味真是难以忘记。
一时间，姬夜兰的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了起来。
又湿了呢……
…
…
宁小安乘着纵云梯下了最顶层。
来到一楼的他自然又看见了那副群魔乱舞，淫.荡不堪的场景。
辉煌的大堂内，热闹的气氛丝毫不曾减少，反倒是烛火通明，人影绰约，混乱程度更加夸张。
宁小安甚至看见有人直接上台将那些衣着凉薄，拉弹凑乐的女子直接拉到了怀里，当众表演。
女子也不拒接，媚笑着迎了上去。
台下众人大声叫好，然后一片情绪高昂，颅内高潮。
边缘侧更是有富家公子甩出一大片灵石、金银财宝，赌台上两人能坚持几柱香，引来一大批跟风之徒。
紫玉楼不禁提供最基础的肉.欲，赌博、交易等等更是样样俱全。
因此这会儿的时间确实才正是其生意的高峰期。
宁小安不禁皱起了眉头，快步离开了紫玉楼。
这里的气氛实在让他感到不适。
也不知道姬夜兰背后的势力究竟是干什么的，虽说紫玉楼建立至今时间不短，自然和她扯不上关系。
但怎么说也是一名贞洁犹在，心思纯净的少女啊，让她管理甚至直接住在这里真的好吗？
……算了，这些管自己什么事，作为产业，紫玉楼利益滔天，许多人求都求不来，还担心其它做什么。
而且，姬夜兰明显自身也不简单。
就这样想着。
宁小安一步踏在结实干净的街道路板上，融入来往的朴实人群中。
松了口气，少年匆匆往家里赶去。
…
…
小巷里深邃幽暗，悄悄推开院门的宁小安有些做贼心虚地带上了门闩。
结果他刚一回头，便看见一道绝丽的身影。
宁小安吓了一跳，随后便立刻认命一般低声下气道：“若水姐，我回来了……”
犹如一只犯了错，坐等主人责罚，焉了吧唧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