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眼睛简直要冒光,看着九阿哥说不出话来。
这算不算初步任务达成
九阿哥竟然主动要求疏远八福晋
就算疏远的不是八阿哥,舒舒也心满意足,很有成就感。
这是她指婚后就开始计划之事,原本还以为潜移默化要三年五载的功夫,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月,就有了成效。
九阿哥拉住舒舒的手,嘀咕着:“爷还没委屈你呢,轮不到旁人委屈你”
舒舒笑了笑。
这憨憨
心是好的,就坏在一张嘴上
真是感动不超过三分钟
早膳是从行宫膳房提来的,就是舒舒在十阿哥的恳求下,给两个小叔子一人加了一份荷包蛋煮伊面。
九阿哥的饭量在那里,半份面一个蛋就好。
剩下半份面,舒舒吃了。
她没有吃太多,成天坐车,吃多了顶着慌。
十阿哥与十三阿哥那里,一块拳头大的面饼,煮了大半碗面,全当是溜缝儿。
十阿哥想起昨天中午干巴巴的烧饼夹肉,带了几分讨好,对舒舒道:“嫂子,中午歇时吃什么到时候我们过来吃,能接着吃面么”说到这里,想到鸡蛋金贵,补充道:“不用放鸡蛋,就着茄鲞吃就行”
“预备了好些,只要不嫌弃连着吃腻烦,想吃就吃,鸡蛋也富裕”
舒舒笑着应下来。
十三阿哥在旁,迟疑了一下,也开口道:“九嫂,弟弟吃番椒没事儿,中午能加那个番椒苏子叶么好吃”
舒舒点头应了,只是多嘱咐一句:“还是要适量,那个太辣,刺激肠胃,吃多了容易腹泻,天热还容易上火到时候折腾起来,叫长辈们担心”
十三阿哥郑重应了,很是认真道:“嗯嗯,不多吃,就吃四、五嗯六、七片就行”
舒舒也认真点头:“那就好,十三叔是大人,不是小孩子,要晓得照顾好自己”
她就是面上这样说着,实际上大人什么,说起来才十一周岁多,正经的小孩子,爱跟在大孩子屁股后头,也喜欢旁人将他当大人待。
十三阿哥被夸得红了脸,越发一本正经起来。
九阿哥在旁看着,都觉得牙疼。
平时没见老十三这么傻啊
舒舒糊弄小叔子这手法,同他糊弄小舅子如出一辙。
可是小六子才七岁,这个已经十三了
依旧是昨日的出发次序,就是启程没有昨日那么早。
差不多将到卯初,车队才陆续离开行宫。
因着康熙昨日的吩咐,九阿哥就留在马车上,没有骑马去御车左右随行。
小松几个都跑到后边车上,只何玉柱坐在车夫另一侧车沿跟车,随时候着主子们的吩咐。
马车摇晃着,日头出来还变得闷热,九阿哥摇着扇子,看着舒舒歪着有些心疼:“之前没觉得,现下爷才发现,这坐车比骑马还遭罪”
车厢上垫了厚褥子,也放了躺枕,上头都放了凉席。
不过气温在这里,正是秋老虎的时候,闷热起来,还是叫人十分难熬。
舒舒蔫头蔫脑,想着真要在车上过一个多月,就觉得浑身跟着酸,想了想问道:“爷,还有几天出关”
“三天,今儿驻密云县城,明日遥亭,后天三岔口,大后天从古北口出关”
九阿哥想着行程,说着。
舒舒眼睛闪亮,拉着九阿哥的手不说话,只柔柔地看着。
小两口恩恩爱爱过了一个多月了,有些默契。
九阿哥扬了扬眉,带了几分得意:“这时候想起爷了”
舒舒笑道:“皇上体恤我头一回出门,让爷回来陪我,那爷乐意陪着我一直坐车”
九阿哥满脸纠结:“从古北口到博洛和屯的路还凑合,过了博洛和屯,路况就寻常,每天多熬一个时辰,也不过最多行进六十里”
舒舒想要循规蹈矩,缩在车队里做个不起眼的皇子福晋,可是真要坐一个多月的车也太难受。
她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道:“实在不行,我就换了衣裳,去车沿上坐着”
虽说没有遮挡,吃着扬尘,脏了些,可圣驾出巡,前头也是铺沙洒水的,浮尘也能压一压。
只看何玉柱在外头欢欢实实的模样,就晓得比车里坐着舒坦。
九阿哥瞥了她一眼,满脸不赞成:“什么馊主意暴土扬尘的,半天就成了泥猴,日头还晒不着急,还有两、三天的功夫,爷帮你想个主意”
舒舒温顺地点头,面上带了几分感激。
九阿哥理直气壮受了,不知为什么想到了岳父齐锡。
齐锡随扈多次,是出过远门的,自是晓得路上的难熬。
他带了舒舒的马匹过来,是不是就想到这一点
九阿哥有些不乐意,好像自己又想在了后头。
心中有了指望,时间就快了许多。
少一时,到了中午休息之处。
何玉柱、孙金带着两个小太监忙活了起来,搭起了碳炉烧热水。
旁边还放着简单的折叠小桌,几个小马扎。
小棠带着小松,已经将食材都准备好。
炸好的面块,紫菜干料,鸡蛋,还有配面吃的四样小菜,茄鲞、腌苏子叶、腌小鱼干、肉枣,也都装了五寸碟。
眼见着水都要滚开了,十阿哥与十三阿哥还没回来,九阿哥就有些不乐意,吩咐何玉柱:“过去催催,磨蹭什么呢”
每天起大早,昨晚还折腾他还指望饭后与舒舒补觉
何玉柱应了,刚要过去催人,就见不远处人群都跪了下来,等看清楚状况,也麻溜地退避到一边跪了下去。
康熙携十阿哥、十三哥过来了。
九阿哥忙迎上前打千:“汗阿玛”
舒舒亦是跟在后头行蹲礼。
康熙视线在舒舒身上扫过,随后落到她发髻边的堆纱宫花上,心中颇为满意。
他不喜奢华,可是也只是要求自己罢了,并没有苛待宫妃,多有赏赐。
宫里的内造办,每年都有好多新首饰进上,赏赐宫妃。
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妆扮了越发赏心悦目,何乐而不为
不过对儿媳妇,他心里要求略高一些,希望她们品性更高洁些,省得拐带了皇子阿哥贪财敛财。
董鄂氏嫁妆丰厚,难得性子还不奢华,是个合格的皇家儿媳妇。
再看九阿哥,腰上挂着一大串,康熙很是不顺眼。
他伸手叫起,目光落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听说你们这儿有好吃的,朕也过来尝尝”
九阿哥望向康熙身后的十阿哥,多这个嘴做什么
费力不讨好,万一吃的可口了,就要孝敬东西;吃的不可口,还要担心挨埋怨。
十阿哥连忙摇头。
九阿哥又望向十三阿哥,十阿哥也跟着摆手。
康熙看着兄弟几个的小动作,又看了桌子上四个小碟,轻哼一声。
今早宜妃将吃食敬上,他还当这个不孝子懂事孝顺,看来这孝顺的成色有限。
送的东西不齐全。
吃不吃的,在他们这些长辈,孝顺不孝顺就是要看这混小子。
舒舒在旁,真是为难死。
按理来说,公公来了,又是开口吃饭,应该请上座。
这四个小马扎,哪个算上座
能坐么
九阿哥没有想那么多,反而眼珠子转了转,想着头晌应承舒舒的,立时少了不乐意,带了几分殷勤让人:“汗阿玛坐,这伊面本来就是熟的,可好煮了,半盏茶的功夫都用不到”
康熙看了眼马扎,倒是没有嫌弃,直接坐了,望向旁边碳炉。
炉子上,锅里热水已经滚开。
小棠手脚都僵了。
康熙上月初发作二所皇子膳房上下,圣驾威严,吓到她了。
舒舒见状,就走了过去,示意小棠退下。
小榆心细,立时送上湿毛巾。
舒舒擦了手,亲自动手煮面,心里也是囧的不行。
万万没想到,原始版的方便面,成了稀罕物,不仅皇子阿哥喜欢,马上就要供到康熙面前。
因为九阿哥刚才夸下海口,说是半盏茶的功夫都用不到,她为了节省时间,就没有下荷包蛋,而是紫菜汤包粉、面饼、鸡蛋液这样顺序。
康熙颇为认真地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
这个时候的“一盏茶”,是时间单位,一盏茶凉的时间。
实际上这个冬天、夏天肯定不一样。
夏天是一刻钟,冬天是三分之二刻钟。
不过因为习惯用这个代指时间,就默认为一刻钟。
半盏茶,就是七分钟三十秒的样子。
按照舒舒这样煮面的顺序,很快就煮好了。
汤锅中不溜,不算大,也不算小,直接煮了四块面饼,就盛了四碗面出来。
舒舒用干净毛巾垫着,亲自奉给康熙一碗,放在折叠小桌上。
剩下三碗,十阿哥没用人吩咐,过来打下手,就往康熙左手边位置放了一碗,自己拿了一碗到康熙右手边,又示意十三阿哥自己取,眼见着他不动,才蹙眉端了最后一碗放在他面前。
康熙看着怀表,有些意外。
九阿哥还真的没有夸海口,真的不到半盏茶时间,差不多三、四分钟就好。
九阿哥见只有四碗面,有些犹豫,走到舒舒面前小声道:“就预备了这些那你吃什么爷吃不了着许多,咱们一起吃”
“天热,本来就没想吃这个爷陪汗阿玛,我去寻七嫂说话”
舒舒说着,随即到康熙面前请示了一番:“汗阿玛慢坐,儿媳先下去了”
康熙点点头,舒舒就退了下去。????
九阿哥这才在康熙左手边坐了,眼见十阿哥与十三阿哥还站着,好奇道:“坐啊,怎么还站着,一会儿面都坨了”
十阿哥早已等得着急,眼见着康熙没有反对的意思,招呼十三阿哥坐下。
康熙看着,挑了挑眉,没有拦着。
十阿哥早迫不及待,只觉得香味扑鼻,眯着眼睛使劲地嗅了嗅。
十三阿哥眼睛黏在面上,也咽了口水。
不过因为康熙还没有提筷子,两个小的就乖乖没动。
“一个个的,就这点出息”
康熙哼了一句,才提了筷子,等吃了一口面条,不由惊艳,喝了一口汤,更是意外。
他记得清楚,九福晋只往滚水了放了两调羹小罐子里的东西,可是现在看着里面有紫菜、虾皮、葱花、姜丝,还有胡椒粉与盐。
等到吃完一碗面,康熙示意梁九功将那个巴掌大小的调料罐拿过来。
看清楚里面东西,不仅紫菜与虾皮是干的,葱花碎与姜丝也是干的,还有些比葱花碎片略大些的,像是干生菜叶。
他若有所思,看向九阿哥:“这也是董鄂氏琢磨出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