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阿哥说着话,后头的马车让到路边,停了下来。
五福晋与七福晋妯娌两人,不约而同下了马车,面带关切,走了过来。
舒舒见状,连忙迎了上去:“五嫂,七嫂”
五福晋打量舒舒好几眼,见她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七福晋则是毫不客气在她胳膊上拍了一把,低声埋怨道:“跟着老九提前出来,也不知道说一声,早上没见你,吓了我们一跳”
舒舒陪着笑:“是我的错,应该和嫂子们先说一声。”
实际上,她性格向来周全,怎么会忘了这个
就是昨天想要打发人出来传话时,被九阿哥给拦下了
等到再想打发人出来,时间就已经不早,不方便在行宫里乱走。
五福晋皱眉道:“肯定是九叔胡闹,原本每天赶路就累,还要起个大早要不然从今天开始你就和我住,九叔那里让他自己去折腾”
舒舒连忙道:“不用不用,路上走的不是很快,没有很辛苦。”
宜妃专门带了五福晋出来,还指望着五福晋同五阿哥培养感情,生一个嫡孙,她怎么会去碍眼
五福晋只当她不敢违逆九阿哥的意思,想了想道:“要不然,还是我去和九叔说,不会让你为难”
九阿哥挨了一顿说,跟着几个哥哥道了一圈不是,也打发十阿哥、十三阿哥跟着几个哥哥回去,就过来接舒舒。
正好听到五福晋这一句,他好奇道:“五嫂要说什么”
五福晋正色道:“从今天开始,让弟妹去和我住,你专心办你自己的差事。”
九阿哥听了,立时就急了,转过头冲着几位阿哥的背影扯着嗓子喊:“五哥,五哥,快过来”
几位阿哥,都停了脚步。
五阿哥还有还以为有什么急事,不敢耽误,小跑着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九阿哥跟吃了火药似的说:“五哥怎么不懂事,带了五嫂出来,就要好好的陪着五嫂,别让五嫂一个人闲着”
五阿听着没头没脑的,面上露出疑惑,望向五福晋,无声询问。
五福晋满脸胀得通红,哪里不明白,小叔子这是嗔怪她管闲事,嘴唇哆嗦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舒舒在九阿哥背后抓了一把。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拉着舒舒的手,转身就走。
这么多人看在,又是行在门口,舒舒不好与他硬着来,就跟着被拉走。
前面大阿哥、三阿哥等人担心这边有事儿,都没有走,站在哪里眺望。
眼见九阿哥气呼呼的过来,大阿哥开口道:“刚才怎么啦扯着嗓子喊”
九阿哥闷声道:“没事儿,就是有人吃多了闲得慌。”说完,连大阿哥他们都懒得搭理,仰着下巴,继续扯着舒舒往回走。
三阿哥不由得担心:“老九这是干什么不会是想对他福晋动手吧齐大人还随驾呢”
大阿哥沉着脸道:“他敢要是敢学那没出息的冲女人撒气,爷会让他晓得什么是真出息”
十阿哥在旁边看着热闹,现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要是再让他们胡乱猜测下去,谁晓得明天会编排出现什么新闻。
“九哥没和九嫂生气,应该是刚才和五嫂那边呛上了”
十阿哥讲出了自己的猜测。
兄嫂蜜里调油似的,正热乎着,半刻都离不得,怎么会口角
大阿哥依旧带了不满:“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一会儿好、一会儿恼五福晋是他嫂子,就算是说他两句,也应该老实听着”
十三阿哥年记最小,没有说话的余地,只是看着九阿哥夫妇的背影远去,想着或许五福晋说的不是九阿哥,而是九福晋,所以九阿哥才不忍
五福晋这里,五阿哥听了九阿哥一席话却是误会,带了不满:“你跟老九他们说这些做什么爷不是有这差事么,要在汗阿玛身边,还要往太后身边,每天两处跑”
五福晋觉得心累,又羞又恼,眼圈都红了,刚想要开口解释,五阿哥就把帕子递了上来:“行啦,行啦,你别哭,以后爷都回来还不行吗”
五福晋不由怔住,抬头望向五阿哥。
五阿哥带了几分不自在,移开眼:“皇祖母训过爷了,娘娘也说爷了”
五福晋泪盈满眶,眼泪簌簌落下。
五阿哥急得手足无措,额头汗都出来了。
七晋福原本还在旁边看热闹,这夫妻俩之前都是不冷不热的,现下好像有了转机,只是这逐渐黏糊的劲儿,见人不自在,不好走,怕打破了俩人的气氛,只能百无聊赖的望向别处,与眉头紧皱的七阿哥对视了正着。
原来七阿哥看到七福晋在这面,担心刚才的口角或争执也有她在里面
回到排屋,九阿哥依旧是愤愤难平:“还当她是好的,平时敬着,倒是托大,当起咱们的家了”
“五嫂是一片好心,她怕我奔波辛苦,又担心我不敢直接跟你说这些,才想要替我出头爷真是的,不问个清楚,就耍一番脾气回来”
舒舒解释到最后,也带了嗔怪。
九阿哥的脸色依旧难看:“反正咱们家里,你做主也好,爷做主也好,轮不到旁人来做主”文網
舒舒不跟着他犟,转了话题:“将到饭时,也不知道今天的菜,娘娘和皇上那边喜不喜欢”
五福晋那里,她打算吃完饭后过去陪个不是。
这个嫂子可交,关键时候真出头,不是就嘴上说说的。
应该是五福晋要留人那一句,惹怒了九阿哥。
九阿哥还没有察觉,他已经开始依赖她。
舒舒发现了,心情颇复杂。
九阿哥格外紧张自己会离开,上次齐锡说要带她回娘家,九阿哥就着急的说了“难言之隐”;今天五福晋提了要留她,九阿哥立时耍混,当着那么多人给五福晋没脸。
舒舒心里明白,这份依赖扯不到“伉俪情深”上,不过是九阿哥开始习惯了自己的陪伴,喜欢上了这种状态,并且拒绝改变这种状态。
“金糕那个错不了,咱们刚才不是吃了么倒是汗蒸羊肉,新菜式,咱们一会儿尝尝左右咱们孝心到了,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往后也少操一份心”
九阿哥说着,也小声带了抱怨:“汗阿玛忒小气,咱们之前的路菜送了,不说赏赐什么的,也当夸一夸昨天中午还问了半天海带包与伊面,爷还以为要赏你,也没有后续了”
舒舒想了想,道:“或许是不好成例”
康熙一赏,动静就大了。
然后其他的皇子福晋,是不是就要跟着“敬菜”
然后再赏
就成了皇子福晋御前争宠了,气氛莫名不对。
九阿哥眨了眨眼:“怨不得汗阿玛没提这个说不得娘娘那里,压根就没点名是你孝顺的”
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得替舒舒抱屈:“还不如不孝敬”
舒舒忙道:“爷一会儿不是还要见驾还是打发人去提膳,别耽搁了”
小棠与小松一直没有回来,舒舒就唤了孙金吩咐:“带两个人过去,换了她们回来”
现下这个时候,菜肯定是做好了。
两人应该是经历了二所膳房之事,开始谨慎,不放心将要孝敬长辈与送诸皇子、福晋的吃食放在那里,才留下来守着。
孙金应了,带了两个小太监去行宫膳房去了。
行宫膳房里,各个主子身边的提膳太监陆续带了膳食离开。
小棠与小松这里,就剩下四碗羊肉与四盘子金糕。
见孙金带人过来,小棠便道:“都拿走吧,两碗主子、阿哥爷的,剩下是十爷、十三爷的”
除了这两道以九阿哥名义添的菜,行在膳房这边也有例菜。
皇子与福晋依旧是两荤两素,是盐煎猪肉、羊肉粉丝锅、芹菜花生米、糖醋白菜心,主食配的糯米红豆糕,金银花卷。
排房这边,九阿哥拉着舒舒在里间歪着。
他担心舒舒真的被五福晋说动,或是嫌弃路上枯燥,就提及草原上的趣事:“除了野兔,还有一种不能吃的跳兔比兔子小一大半,那叫一个机灵会跑弯路,有个绰号叫草上飞,用箭射不到,得骑马追那小家伙不大,耐力却不小,骑马也得撵半个时辰,直到累吐血了,小东西跑不动了,也就逮着了”
舒舒听着,好奇问道:“抓来吃么”
骑马都要追半小时,太费事了。
个头这么小,除了骨头应该也没有什么肉。
九阿哥撇了撇嘴:“看着跟大耗子似的,谁吃这个就是尾巴上有一撮毛,能做毛笔主要就是追着玩”
舒舒笑着,还真是淘出花样了。
排房外头,十阿哥与十三阿哥都在院子里站着。
刚才看到几个哥哥身边的太监去提了食盒,他们就要打发人去行宫膳房提膳。
结果就见小棠一行人,提着膳盒,浩浩荡荡的回来。
见一行人过来,十阿哥笑道:“正想打发人去提”说罢,就扭头冲着屋子里喊:“九哥,膳食来了,怎么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