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都不像小嫂子,完全是老嫂子的做派
虽说两位阿哥都不小,不过也让九阿哥提前领会了一把做家长的感觉。
他对养孩子完全没有期待了。
这还是差不多的弟弟,杵在眼前,也让人心烦。
分散的妻子大部分的注意力与精力。
换做是个小孩子,照顾起来肯定更繁琐,牵扯精力
舒舒在马车上,车帘子挑开着。
车厢里摆了好几个小匣子,除了穿孔的各色珍珠米珠与各种规格的金珠,还有几匣子配珠,珊瑚珠,黑红两色玛瑙珠,砗磲珠,绿松珠,蜜蜡珠。
小榆手中拿着两条缂丝锦带,两寸来宽,二尺半长。
这是从舒舒一套没上身的衣裳上拆下来的。
因为舒舒日常衣裳用的多是寓意长寿的“松叶纹”、“仙鹤纹”之类的,用这个做腰带胚子也合适。
舒舒手中拿着一個本子,打着草图。
既是蒙古人认金玉宝石,那就缀金珠,平铺覆盖,中间间隔色彩艳丽的珊瑚、绿松、蜜蜡这三样。
不用太繁琐的图案,直接如意纹就行。
不过都是小珠子,只能作为背衬。
舒舒在腰带扣的位置,画了宝石扣。
等她放下纸笔,就拿起最小的一个匣子,只有巴掌大,里面是对于掐金丝红宝石扣。
金丝极为精致,红宝石有比鸽子蛋还大一圈,看着十分华丽精致。
这是从她的披风下摘下来的。
舒舒打算做两条腰带,一条赶在蒙古王公朝觐前,用珠绣打底,宝石为腰带扣。
另外一条腰带,日常用,花色也无须太繁复。
等到九阿哥回来,就看到这铺陈了一车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路上做什么活计”
九阿哥带了不赞成。
他看到了旁边的小本子,拿起来看了,不由愣住。
女人腰带都系在衣服里头,多是软带,不会这样繁琐。
这式样,是男式腰带。
“这是给爷预备的”
九阿哥眼睛亮晶晶的,拿起那对宝石扣:“这是预备了多久,这么齐全”
舒舒不好解释说自己完全是临时起意,从想起腰带开始准备,也才两、三天。
她只笑笑说道:“爷晓得我的,不擅长这些,做的也慢,爷不嫌弃就好”
九阿哥拿起那对红宝石腰带扣,咋舌道:“谁会嫌弃这么好的宝石成色,爷还是头一回见”
舒舒都觉得自己败家了。
这是董鄂家压箱底的好东西。
是自己祖母的陪嫁。
九阿哥在身上比了比:“这么大的红宝石,色儿还这么正,做帽正也使得”
舒舒则是道:“一套穿着也好看回头我再找找,看不能找到差不多的配色,给爷做帽正”
九阿哥嘴角裂着,欢喜的不行,嘴里却说:“不用不用哪有见天想着送礼的”说到这里,又补了一句:“明年生辰再说吧”
舒舒从谏如流:“那就都听爷的”
舒舒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给九阿哥这边预备礼还算简单,一年一样亲手做的活计就行了。
可是其他走礼呢
每次想都让人头疼。
偏生小两口刚结婚,没有什么前例在。
回头跟五福晋、七福晋打听打听,大致的人情往来送什么礼。
兄嫂寿辰、小阿哥小公主生日、后宫庶母产育之类的。
等到前头有了动静,车队要再次出发,舒舒就收好了东西。
因为想要在入蒙古前做出其中一条,舒舒的精力就都在这条腰带上。
黄雀直接交给小松照顾。
十阿哥与十三阿哥那边,都是不挑食的好孩子,每顿膳食加一餐伊面也就满足了。
不过舒舒也怕两人吃腻了,吩咐小棠变换着做法。
伊面的做法五花八门,汤面、拌面、炒面之类的。
是行宫时还不显,上午路上休息时,旁人吃着干粮、饽饽什么的。
这边现煮伊面的味道就太香了。
除了大阿哥,还端着长兄的身份,没有凑过来。
三阿哥与五阿哥都过来了。
五阿哥与舒舒也熟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客气拘谨,直接说道:“弟妹,再煮一份,我也来一碗”
舒舒自然没有不应的,立时吩咐小棠准备。
三阿哥看出小炉子上锅不大,等下一锅也费事,忙道:“多加碗水,本王爷尝尝”
舒舒亦是应了。
九阿哥原本见哥哥们过来,撂下手中的饭碗站着。????
听着三阿哥的话音,他就不乐意。
这是跟谁显摆呢
郡王爷了不起,挂在嘴上说,还要等着大礼参见
“郡王还吃这个”
九阿哥撇撇嘴道。
三阿哥的目光落在旁边配菜小几上,几块面饼、几枚鸡蛋、还有个调料盒子,在没有其他的。
“是简单粗糙了些,对付着吃吧,这不是在路上”
三阿哥眉头微皱,说道。
九阿哥刚要开口,被十阿哥拉走。
“那就是棒槌,九哥跟他计较什么”
十阿哥低声劝道。
“你瞧他那德行,得了便宜还卖乖”
九阿哥咬牙道。
“那也忍忍谁叫他排在前头,九哥想要再犯一次不敬兄长的过错”
十阿哥继续劝阻着:“单一回还能说是无意的,也好找补,再犯一回,汗阿玛怎么看会不会觉得九哥规矩不好,桀骜无礼”
九阿哥抿了嘴,依旧是不忿。
十阿哥压低音量:“若是下回封爵,汗阿玛嘴里也给咱们来一句狂悖无礼之类的考评,将爵位压下一等两等的,冤枉不冤枉”
九阿哥这才点头:“行,忍他”
两位大伯子过来,舒舒就不好近前待着了,吩咐好小棠,就往前头去了。
七福晋坐在车里,看着油纸上的两个芝麻烧饼干瞪眼,眼睛都要冒火。
舒舒进来,看了个正着,笑道:“这是较什么劲儿呢”
七福晋把脸一侧,吩咐边上丫头:“快拿走快拿走你们分了吃了,别让我瞧见”
舒舒看的明白,这是忌口后馋了。
七福晋咽了口吐沫,自己都跟着笑了。
“真没想到人还能馋成这样见了就想吃,吃了就没够尤其是想吃甜的,糖瓜蜜饯都送出去,就觉得饽饽也不错昨儿没忍住,一碟花卷、一碟荷叶饼,全都吃了直顶到嗓子眼了,还觉得嘴里缺东西”
七福晋说着,依旧是心有余悸:“我可不能再犯了,就算想吃,也得先减下来”说着,伸了胳膊出来。
手腕一对和田青玉叮当镯。
她用手指比划着。
“瞧瞧,之前只能伸进去一指,现下两指头了宽余了不少,估摸着三、五斤是减了的,总算没有白饿一回”
七福晋眉眼都带了欢喜。
舒舒笑着点头:“真好,恭喜七嫂”
七福晋兴头上,舒舒没有泼冷水。
实际上,节食减重还算简单。
因为,难的在后头。
反弹
“大麦茶五嫂日常喝着,这个晚上也能喝,不走困要是想换个口味,山楂水也行,都是消脂刮油的”
舒舒建议道。
七福晋点头应了,就凑了过来,在舒舒耳边低声道:“回头你帮我问问老九,皇上到底让七爷做什么去了”
“不是接了九爷的差事检查迎驾事宜”
舒舒疑惑道。
这两天九阿哥跟着大部队,七阿哥不见了。
明眼人都晓得,七阿哥接手了九阿哥的差事。
“可是没带我不说,昨天晚上还没回来”
七福晋的话音带了不满。
舒舒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不是九阿哥牵头弄出这个,也不会将七阿哥牵扯进来。
七福晋兴致勃勃的跟着出巡,为的不是见识草原风光,而是为了备孕。
这件差事,也算是打乱了七福晋的计划。
“我让九爷问问”
舒舒立时应了。
七福晋抿着嘴,摸了摸肚子:“只盼着一切顺遂咱们这样身份,旁的做的再好都是虚的,开枝散叶才是本分要不然的话,就是个大管家”
这是实在话。
这也是提点舒舒呢。
服侍九阿哥身体精心,看顾小叔子们仔细,得了不少夸奖,连番的赏赐下来,看着风光,也只是看着而已。
那不是什么实在的底气。
若是她不生育,自有高贵的侧福晋赐下来。
若是她只生女儿,那也少不得添几个利于子嗣的格格。
舒舒点头:“谁说不是呢谢谢七嫂提点,我省得”
等到下午继续启程,舒舒就跟九阿哥提了七阿哥之事。
九阿哥的脸色就带了薄怒。
舒舒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七爷挨算计了”
“那些混蛋王八羔子,那些混蛋王个往死了蹦跶”
九阿哥简直是怒火中烧。
舒舒瞧着这架势,不像是为七阿哥抱不平,反而像感同身受。
“昨儿喇嘛洞行在那边,给七爷预备了重礼”
舒舒猜测着:“比给咱们的多翻了一倍了”
九阿哥摇头:“一样多,都是两千两庄票”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就是还给七哥准备了两个丫头”
舒舒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内务府这些家伙什么意思
是无心之举,还是有心安排
是威胁,还是告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