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天子刘骜的问题极为刁钻,可谓是一个天大的难题,东方明回答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可没想到东方明不但回答的极为得体,而且还变相地给刘骜拍了一个大大的马屁。
群臣面面相觑,旋即响起了一片赞叹之声,不少人是由衷地赞叹这个年轻人敏捷的思维和深厚的马屁功力,这等堂而皇之、义正辞严的阿谀之词,只怕那个素来以溜须拍马见长的淳于长也是自愧不如。
王莽怔怔地看着坐在刘骜身边的东方明,暗暗佩服他的才华,虽是奉承之言,可若不是胸藏锦绣,就算是在官场上混迹二三十年的老油条也很难在短时间有此急变。
刘骜哈哈大笑,笑声比方才更加爽朗,他对东方明有什么本事并不了解,但却知道天谕阁众人都是不世出的奇才,今日之所以在殿上召见东方明包含了几种心思,一来让天谕阁诸人知道自己的诚意,二来可以博得礼贤下士之名,三来也正好考校一下东方明的学识。
此刻东方明的几句话正好搔到他的痒处,刘骜不由得心花怒放,笑着说道:“先生见识端的不凡,只一言就说中了寡人心事,但近年来天灾频发,几番赈济下来,国库已然不算充盈,戍边虽然暂且无虞,可用兵所需的人马钱粮却捉襟见肘,当此局面寡人若想扩大九州版图,先生计将安出”
刘骜虽然高兴,但问话却是步步紧逼,当着满朝文武,这番话才是真正在考校东方明。倘若东方明确有真才实学,他绝不吝惜高官厚禄,纵然他没什么真才实学,刘骜也不介意,今天如此隆重的礼仪其实是给天谕阁看的,只要能借助东方明拉拢诸葛铮等人也不算枉费他一番苦心。
东方明闻言却是不慌不忙,这几天他每天和诸葛铮分析天下形势,两人已经断定刘骜会问这方面的问题,因此早就准备了一套说辞。
他向刘骜施了一礼,平静地答道:“有劳陛下请出我大汉疆域图。”
刘骜眼睛一亮,冲一旁的崔灵说道:“快去取来。”
崔灵答应一声转身而去,不一会儿就回到殿上,身后两个宦官抬着一副巨大的卷轴。
地图在金阙之下展开挑起,九州地形呈现在群臣眼前。
刘骜拉着东方明的手,起身走下台阶,站在图前,眼见地图太大,崔灵又取来一根藤杖交给东方明。
东方明手持藤杖,开始在图上指点江山。
他首先指向了西域一带。
“自博望侯张骞出史以来,西域三十六国与中原贸易日渐频繁,皆服王化,我前些时自西域而来,那里虽然小邦林立,物产丰饶,但诸国之间各怀异志,互有戒心,相互杀伐,并无野心与实力觊觎中原。况且玉门关外风沙日重,河道水量逐年递减,我料不过几百年,待水脉枯竭,那里必成黄沙一片,届时西域诸国或埋于沙下,或作鸟兽散,再不存焉,我大汉可坐享其成,不需一兵一卒便可将版图扩至天山脚下。”
群臣听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有丞相孔光手捻胡须,点头说道:“东方先生与昔日大将军陈汤所见相同,前些年已故的老都护段会宗回朝时曾与我聊起西域风貌,也是这般看法。”
听到丞相下了定论,人群中顿时跟风似的响起了一片赞誉声。
东方明闻言却是一愣,犹豫着问道:“已已故段老都护故去了吗”
刘骜神色也有些黯然,轻叹一声,“前些时西域都护孙建来报,段老爱卿回到乌孙后便一病不起,没几日便卒于异邦,寡人已经让段家后人去迎请他的遗骨还乡,以公侯之礼葬之。”
东方明默然,玉门关外的情景浮现眼前,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和人说出自己的秘密,没想到短短月余,那个曾和自己并肩杀敌又赠给自己一套宅院的老人便已离世,心头不禁有些发酸。
可这毕竟是大殿,不是感怀凭吊的时候,他收敛心神,又将藤杖指向了北方草原。
“匈奴雄踞草原,已历数百年之久,坐拥精兵数十万,原本乃是我大汉心腹之患,可昔日孝武皇帝明并日月,在我朝名将轮番征剿下已然元气大伤,昭君出塞后又将我天朝教化散于匈奴各部,数年来,匈奴已分裂为南北两大部族。
北匈奴虽然兵强马壮,奈何我边境有长城之险,数百年来又被我军吓破了胆,再不敢捋我天朝虎须,此刻已然向西进军,远征海西国。
而南匈奴内部也不和睦,左右二部互相猜忌,天幸率领右部人马的骨都侯须卜当和须卜居次云夫妻二人乃是昭君的女儿女婿,久慕我天朝文化,常怀归顺之心,只要朝廷能够与这夫妻二人结好,多加赏赐,匈奴左部虽有不臣之心,亦不敢轻举妄动。
我大汉子民久事农耕,不善畜牧,草原之地水草虽然丰美,却并不适合汉民迁居,因此不如安抚右部,再伺机以反间之计离间左部,待右部壮大后匈奴自然归顺,以夷制夷,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一番话听得刘骜频频点头,赞叹说道:“先生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一席话便消去我大汉西、北二患,但不知东部如何”
东方明手中藤杖在后世的朝鲜半岛区域划了个圈,继续说道:
“辽东虽是苦寒之地,却沃野千里,土地肥沃,物产丰饶,乃天赐我汉室之地,汉昭二年,扶余人朱蒙趁我军抵抗匈奴无暇东顾,不自量力趁隙称王,建高句丽国,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时陛下励精图治正该收归汉土,然高句丽民风彪悍,多年来又与乌桓众部落勾结,有乌桓各部冲锋在前与我军对抗,若是调兵征伐以硬碰硬,纵然惨胜,也是劳民伤财。而且战事惨烈,还会失了辽东民心,日后治理起来也是极难。”
刘骜皱眉道:“若不派兵征伐,他们又岂能归顺”
东方明的目光扫过两旁文武,微笑说道:“为防我军东进,乌桓人马此刻都集结在无终一带,待明年开春,陛下可派人开凿沟通呼沱河、鲍丘水的平虏、泉州二渠用来输送军需,做出将要强攻无终的姿态,届时我自有办法荡平乌桓。”
刘骜见东方明环视文武,已经明白了他是担心群臣中有私通高句丽的耳目,自然不能将军事部署在大殿上泄露,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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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