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的什么功夫”东方明心中忽然感到一阵茫然,那日的最后时刻,他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失控的状态,记忆也有些模糊。
他努力回忆着,杀死那名大汉时的画面开始在脑中闪回,从模糊到清晰,过了良久,才逐渐记起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是被我咬死的。”东方明犹豫地说道,直到此刻,心中仍然感到一阵反胃欲呕。
宫玲盯着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师兄果然没猜错,他和李大哥去看了那刺客的尸体,回来后脸色就很难看,说等你醒了再和你好好聊聊。”
东方明陷入沉默之中,他知道那时自己体内的变化是不正常的,最令他心中发寒的是那时的自己状若疯魔,已经不受控制。
“药已经熬好了,你要是能下地的话自己喝吧。”宫玲把药壶从火上拿下来放到案几上,转身离开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诸葛铮就来了,先是问了问东方明的伤势,又闲聊几句后,话题自然而然便转到了东方明杀死那名大汉的过程上。
听完东方明叙述的全部过程,诸葛铮的眉头打了个结,沉吟良久后才说道:“魔由心生,万象皆虚。”
这句话在东方明耳中听来完全就是句废话,他苦着脸说道:“可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啊”
“恐怕是你自己不想控制吧。”诸葛铮叹了口气,直视着东方明的眼睛。
东方明努力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种感觉生起的时候,我只觉得咬下对方的血肉是件极为快意舒畅之事,当时只是在顺着自己的本心行事。根本没有想过去克制这种欲望,”
“这就是了,入魔本身也是一种欲望而已。”诸葛铮温和地说道:“就如同人的七情六欲一样,饮食男女,虽然是人之大欲存焉,但真的要强行控制,也是可控的,只不过极为困难而已。比如你在饥肠辘辘时面对满桌美食,若想忍住不食,一定极为辛苦;再比如欲火焚身时有绝色女子投怀送抱,更是难以自持。可只要有毅力恒心,也未必就不能克服。”
东方明沉默了很长时间,点头说道:“就像毒品一样,若是想戒,也是能戒的。”
“毒品是什么”诸葛铮困惑地问道。
东方明这才想起来这是汉朝,鸦片之类的神经毒品还没有传入中原,笑笑说道:“没什么,后世的毒药,能让吸食者逐渐成瘾,难以自拔,荼毒深远,更是两千年后我中华衰落的诱因之一。”
“师弟若是有暇,不妨说来听听。”听说有毒药能关乎中华国运兴衰,诸葛铮也不由得动了好奇之心。????
东方明喝了一口桌上的清茶,从清朝闭关锁国开始说起,把鸦片的由来以及鸦片战争的经过大致向诸葛铮讲述了一遍。
诸葛铮听完,默然片刻,感慨道:“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毒花,竟荼毒如此之深。”
“花本无罪,唯人性使然。”讲完这段历史,东方明似乎也悟出了一些东西,侃侃说道:“天生万物似乎都是善恶共存,就比如那罂粟花,也可入药,若是用来济世救人,功效极为显著,只要用量适当,亦是利大于弊,只可惜人性贪婪,食髓知味,一旦享受过那种愉悦,便很难控制欲望,欲壑难填,终至难以自拔之境。”
诸葛铮欣慰地笑道:“小师弟能悟到这层,这入魔之事,便好办多了。”
东方明苦笑道:“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于生死关头被动触发,自然有情可原。”诸葛铮温和说道:“可据我估计,你每用一次,魔意便要加重几分,日后未必就是被动触发了,你曾向我说过东方朔后来的情形,与你适才所说的罂粟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一来要靠师弟的心智毅力去克服,可一味忍耐,也未必就是好事,就如同禁欲一样,当欲望被长久压制,一旦释放则更加可怕,所以师弟更应该想办法疏导这魔意,让这魔意能为你所用,方为正途。”
东方明神情有些黯然,轻叹一声说道:“小弟尽力而为吧,但愿能另辟蹊径。”
其实从金字塔出来后,他便已察觉到自己有了些变化,心绪时常莫名烦躁,练功之时也多了一些暴戾的情绪,否则按他的性情,当日与那两个持剑的刺客动手时,顶多是击中他们的颈动脉将他们打昏,绝对不会用那种残忍的方法捏碎对方的咽喉。
“四师姐和五师兄知道此事了吗”东方明忽然问道。
诸葛铮面上闪过一丝忧郁,说道:“清瑶去了瑶池后,你四师姐和五师兄找我商量,要去西域寻访师祖和你二师兄的下落,和我约定了半年之期,你遇刺的前一日,他们便已经动身走了。”
东方明愣了愣,想到另一个自己有可能还活在这世上,心中不禁有些怪异的感觉。
“二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诸葛铮皱眉想了想,说道:“他是我们几个师兄弟里悟性最高的一个,和师祖最是谈得来,剑法也已经得了师祖真传,几乎可以与师祖年轻时比肩,可自从下山之后,几年来音信全无,我们都极为担心,之前因为要等着你,都不敢轻易离开长安,此刻你既然已经出现了,正好让你四师姐和五师兄去寻访寻访。”
“你师祖当年为什么要去精绝,发现了什么吗”每次和几位师兄师姐聊起另一个自己时,东方明都感觉很别扭,光是这个称呼就让他头痛不已。
“我觉得到未必是有什么发现,师祖晚年醉心于佛法,精绝国师伽印是来自天竺的高僧,又是师祖昔日故友,或许师祖是希望伽印大师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替他解开一些心中的困惑吧。”
“看来有机会应该回一趟西域。”东方明喃喃自语。
“你或许马上就有机会去西域了。”诸葛铮忽然说道。
东方明一愣,苦笑道:“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当了这个司空,哪能说走就走。”
诸葛铮微笑道:“我和扁鹊韩越人是好友,他时常出入达官显贵府中,消息极为灵通,前些时他替左丞相翟方进看病时听说西域以乌孙、鄯善两国为首,派了一个使团前来递交各国国书,按惯例朝廷也会派一位大臣回访,而且回访的使节官职还要极高,可去西域是个苦差事,没有哪个位高爵显的大员愿意去,所以这些年一直是身为光禄大夫的老都护段会宗担任,如今老都护过世,我觉得从各方面分析,天子都极有可能安排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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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