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走是走不掉了。”
“都叫你别浪费时间了。”
凝若水暗自思量片刻,略有不悦地看着温知槐,浑身的灵力环绕周身,警戒四周。
温知槐无奈的笑了笑。
“就算直接走,也是走不掉的,师尊。”
“为什么?”
凝若水撇了撇嘴。
温知槐并没有说话,而是无声地抱住了她。
“唔?…”
“轰!”
一个巨大的拳印攻了过来,带着冲天的气势,大地为之震颤。
透过朦胧的雾气看去,一个短小精悍的老者,身穿白衣,长须飘飘,正缓缓向这里走来。
他的双手上青筋暴起,灵力流转,强横的气势铺散开来。
金丹中期,是拳修。
走出玄天门,放在金阳城里,这就是修为最高深的修者了。
温知槐出现于几米开外,在心里捏上一把冷汗。
还好跑得快,不然…
就得为了保护凝若水,结结实实地吃上这一招了。
他看了一眼正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凝若水,轻轻扶着她纤细的腰,安置在一边。
两人原来立足的地方,已经支离破碎,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知道为啥跑不掉了吗。”
“…知道了。”
凝若水漂亮的脸上已然没了平时的气定神闲,发间浸满冷汗,有些茫然无措地缩在温知槐的怀里。
仅仅这一拳的余威,就已经将她身上的护体灵力尽数震碎。
这就是金丹和筑基的差距。
不过有温知槐这个例外在这里,事情还好收场。
他伸出手抚了一下凝若水的发顶,学着裴清歌的手法,为她施了一记清心诀。
“师尊,您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温知槐说完,便侧回头缓缓走动,看向对面的老者。
有点眼熟。
正当温知槐这么想着,又一股强劲的拳风打向面门。
侧身闪过,如铁的双拳嵌入墙中,巨大力道从墙壁上一路传到天花板上,撕扯开深深的裂缝。
“两次伤我玄天门修士的人,都是你吧?”
那长老身份的老者,看了看周围昏迷不醒的数十个玄天门修士,声音里泛着森森冷意。
温知槐目光一低,对方尖利的眼神顿时投了过来。
噢,是之前那个在第五层露过脸的老人家。
他顿时一笑。
“是。”
“轰!”
那名老者突然暴起,双拳上旋绕着强大的灵气,呼呼拳风一左一右冲进温知槐的两耳之中。
“受死吧!”
“知槐!小心!”
凝若水焦急的声音忽而响起,传入温知槐的耳中。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便诡异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空的一声巨响,楼层里仅剩不多的几张桌子被瞬间掀飞,留下一片空地。
烟尘散尽,只留两道身影。
温知槐和那名老者互相背对着站立,前者神色平淡,后者满脸震惊。
根本捕捉不到温知槐的动作。
他瞥向那老者脸上的惊讶,乐呵一笑。
“敢问您尊姓大名?”
“我,温知槐。”
那老者面色铁青,一字一句地言语着,手上凸起的青色血管越发狰狞。
“吾名曾震!”
话音刚落,他瞬间调转身形,又是惊天动地的一拳将要挥出。
突然,橙色的火舌凭空出现,顺着地板一路延伸,卷起灸热的空气,带着烧尽一切的气势!
曾震顿时一惊,停下动作,浑身的灵力出体,竟只是和这丹火堪堪对抗。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的灵力竟如此雄厚!
曾震这样思索着,突然,他的动作不自然的停下了。
淡蓝色的灵力环绕在温知槐的手上,已然紧紧扣住了他的脖颈,使他动弹不得。
胜负已定。
凝若水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美目里满是惊讶神情。
温知槐自上而下地看着曾震,颇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曾震则满脸的惊讶,惊讶之余还有些恐惧。
这他妈筑基后期?
身为拳修,在灵力出体的一瞬间,藉由灵力强化的肉身会极短暂的失去力量。
而温知槐抓住了他这一瞬间的破绽,控制住了他,暂时封堵住了他的经脉!
这种本事,就算经过成千上万场拼杀,也不一定能领悟。
小小乾阳门,竞有这种人物!
“你们…到底是谁?”
曾震艰难地抬眼看向温知槐,又看了看立在一边的凝若水,一字一句地言语道。
温知槐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回答。
“你我无冤无仇,若是说出那把兵器所在的地方,就饶你一命。”
“…兵器?”
“就是你们玄天门藏匿于离山湖的那把兵器!”
“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曾震闻言,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温知槐。
“这不是你该问的。”
温知槐耸了耸肩。
“我还知道,你们玄天门要动用血祭,奴役器灵,对么?”
“所以想要巧立名目,找几个小宗门的人做替罪羊,取来精血,达成你们玄天门的目的?恩?”
温知槐并没有废话,握着他脖颈的手腕上又多了几分力。
“我再问一遍,那件兵器藏在哪儿。”
“不然灭了你。”
他的语气有些低沉,字里行间写满了威胁。
而曾震的面色青一阵黄一阵,十分难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玄天门的目的,早已经被面前的青年人看的一清二楚。
如同被揭开了遮羞布。
然而,曾震的目光向着远处看去,脸色突然缓和了下来。
“灭了我?”
他诡异一笑。
“…恩?”
温知槐顿时眉头紧皱,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放开了曾震,向着凝若水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道剑气将第四层的栏杆尽数斩断,狂风大作,夹杂着木料碎裂的声音传入耳中。
果真是向着凝若水来的。
温知槐瞬间出现在凝若水身后,扣住她的腰身,转而消失在了原地。
砰地一声闷响,四分之一的地面断裂开来,第三楼的天花板狠狠地砸在地上。
整个灵雾观的人顿时被这一阵动静弄得大惊失色,议论不断。
北域名剑落水,本就弄得人心惶惶。看在玄天门势力庞大,这群散修不敢进入离山湖中寻找。
现在又来这一码事,不少人都坐不住了。
一个看起来怒不可遏的金丹修士立刻踏着飞剑到了四楼,直接破口大骂。
“嫌事情还tm不够多啊?上面的在搞什么飞…”
然后,一把泛着冷光的剑就指在了他的后脑。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机。”
一名身穿黑红色长袍,长发飘飘的中年男子踩在剑上,面带笑容,但脸上却有着森然杀意。
“什么机?”
他的声音很尖利,毫无中年人该有的沉稳,让人听着只感到脊背发凉。
“…飞机。”
“滚蛋,敢再停留一分一秒,就把你变成美有机。”
黑袍男子爆发惊天气势。
金丹大圆满!
那金丹初期修士瞬间被震下飞剑,对着离山湖来了个自由落体。
然后溅起高高的水花。
砰!哗啦啦!
接着就没有动静了。
温知槐看着这一幕,顿时闭眼默哀了一下。
那人已被震得筋脉寸断,泡在水里,没有活路可走了。
同时,经历了两次生死大劫的凝若水,浑身紧绷着,眼中满是紧张地打量着四周。
“…知槐。”
温知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施了一记清心诀。
“我在,师尊。”
“…你走吧,不用管我,量他们不敢把我怎样。”
凝若水垂下眸子,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实力足够,一个人绝对能逃走,就不要带上我这累赘了。”
温知槐闻言,无声笑了。
这便宜师尊是真傻还是假傻,对面明显是为了灭口而来。
“我没想走,师尊。”
“恩?”
“乖。在我身后待一阵子就好。”
温知槐低声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