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哐,叮哐,没给伍术说话的机会,在典韦讲了一顿道理之后,伍术悟了。
“典爷,我悟了,我悟了,别打了。”
“你悟什么了”
“我不该冲您要钱,我马上把您安排到后勤去,当我副官。”
“不,你还没悟。”
叮哐又是一顿教育。
“悟了,悟了,这回彻底悟了,您当督粮官,我当您副官。”
“唉,因为时间紧迫,只能让你悟两次,你终究是悟性不够啊,这要放在以前,没某家三天的传授,你悟不了,你这损失大了,现在某身份不一样了,我乃是汉室宗亲,扫黄裨将军麾下张军侯的副将。”
典韦看着趴在地上,时不时抽筋一下的伍术长叹一声说道。
伍术自打知道面前这人是典韦之后,就明白了,今天这顿胖揍跑不了了。
想想以前还在街上游荡的时候,那时候是那么的逍遥快活,撒尿不避人,吃饭不给钱,喜欢盯着妇人看,低俗语言去搭讪,但是自打遇到典韦之后,一切都变了。
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脚,自己一和妇人搭讪,典韦就横在自己和妇人中间,把自己按地上,就是一顿胖揍,用典韦的话说,那叫什么有教无类
以前自己出门,别人见到自己,都恭恭敬敬的和自己说:“伍老大,出门遛弯啊”
典韦来了以后,叫法都变了,“大老伍,出门挨揍啊”一群势利眼。
在老家彻底混不下去了,俗话说,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拉拢几个知心好友,占山劫道。
劫道的日子苦啊,一天下来的收获,都不够自己等人一天吃的饭,躺山寨里不动吧,就没有收入,这下山劫道吧,劫的都不够自己等人消耗的,入不敷出啊。
后来,经过高人的传授,名人的指点,聚众修路,要点过路费,完全不过分,只要不多要,见穷人放行,见富人少要一点,细水长流,慢慢的,别人就知道你做人信义,这条路安全。
从那以后,日子才逐渐好转,好日子没多久黄巾起义了。
他娘的,这些黄巾,见某占山劫道,居然把某山寨平了,强行拉我入伙黄巾,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说什么我为富不仁,发什么穷苦百姓的财,需要捐献全部财产,参与黄巾洗刷罪孽,我这辈子最大的罪孽就是吃饭没给钱
幸亏我以前买了个侍女,颇有姿色,且我对她还不错,这侍女被黄巾头目看上了,我谎称自己妹子,侍女也上道,帮我说好话,黄巾才没有为难自己,我又用所有钱,上下打点,才换了个督粮官的职位,这才几个月啊,我钱还没回本呢,典韦来了呸,汉军来了。
“我与黄巾势不两立,我乃大汉百姓,生为汉朝的人,死为汉朝的鬼,即使要牺牲在下的性命,也要为陛下驱狼逐虎,镇压黄巾,还大汉一个盛世,黄巾狗都不当,做大汉的狗,是我最大的荣幸。”
伍术义正言辞的说道,黄巾也拿刀架某脖子,典韦也拿刀架某脖子,某的脖子是刀架子么。
“伍弟啊,果然,你已经悟了啊,现在只需要你替我跑个腿,你这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典韦拍了拍伍术的肩膀,扶他起来,因为自己主公是汉室宗亲,对于伍术这种衷心汉室的人,典韦是很敬重的,为了表明你衷心汉室,来吧,纳投名状吧。
“典爷,我为大汉立过功,我为大汉流过血,可不能挖坑埋了我啊。”
“谁说要埋你了,我是让你去叫几个人。”
“好好好,等我吩咐一下。”
伍术随即吩咐下去,以“感恩典韦”的名义,邀请了不少以前受过典韦恩惠之人,晚上聚一聚,谈一谈人生。
随着张飞的到来,往后勤里塞了百十号人,刀斧手就位,只等晚上酒杯一摔,人头滚滚。
到现在张飞也差不多明白典韦这咋回事了,你这施恩谁敢报答你。
随着夜晚的临近,逐渐的伍术营地也多了很多人,毕竟督粮官也不是个小官,掐着你们的命脉,多多少少给个面子,陈留有几个出名的游侠,没被典韦“切磋”过的
只是嫌丢人,没人提罢了,这回有人带头了,而且听说黄巾去征召典韦,典韦没来,那这高阳亭必定安全,骂一骂,缓解一下内心的压抑,所以基本上能来的都来了。
随着众人入列,典韦就站在伍术身后,充当保镖,听底下众人在那开始窃窃私语,嚯,真带感,以前你们当我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典韦那村夫,粗鄙之人,天天拿本论语,在那讲什么道理,他自己都没活明白呢,给咱们这些吃盐比他吃饭都多的人讲道理,可笑,要不是他拳头太硬,某都想弄死他。”
“是及,是及,老兄说的对啊。”
“典韦匹夫,膀大腰圆脖子粗,就一粗鄙武夫,他懂个屁论语。”
“没错,没错,这位老哥说的也对。”
“典韦此人,哼哼,当年我花钱找人算了他一卦,算卦之人和我说,此人乃枉死之相,我又多给了些钱,让算卦之人帮我好好咒了一下,典韦此人,活不到寿终正寝。”
“嘶。”
众人纷纷离说话那人远了一大截,此人挺歹毒啊,居然使那巫蛊之术。
呸,小人。
呸,下贱。
“伍督粮,你怎么不说说我记得你当时被迫占山劫道,好像就是典韦害的吧。”
众人畅谈一会之后,看着上边伍术的脸色好像有点黑,询问道。
“在下当年承蒙典爷教诲,深刻领悟到了论语精髓,那时候欺压百姓是在下年少不懂事,后来经过典爷点拨之后,决定,自己出去闯荡,想要为家乡的百姓攒钱修路,造福一方,奈何遇到黄巾兵灾,导致自己深陷黄巾之中。”
伍术撇了一眼下边那人,彼其娘之,想害某家,不可能,绝不可能,随即义正言辞的说道。
底下众人纷纷傻眼了,大哥不笑二哥,你伍术那点事,谁不知道啊,当年整个陈留郡城以南都传遍了,你被典韦打的混不下去了,占山劫道去了。
有眼尖之人,看到伍术后边站着那人,只感觉一阵眼熟眼熟熟
他奶奶的,典韦来了,随即改口道。
“某家当黄巾也是被迫的,当年深受典爷恩惠,已悟出精髓,打算找地清修之际,碰上了黄巾,被黄巾裹挟才来到此地。”
反应慢的人还在那里,端起酒杯,仔细查看,看看是不是伍术下药了,怎么骂的好好的,全都改口了。
典韦此时也不装了,摊牌了,酒杯一摔,帐外张飞率领刀斧手进来了一个没跑,挨个拿刀架脖子。
典韦:某乃汉室宗亲,扫黄裨将军麾下张军侯副将,路过此地,我就是为了挟恩图报来的。“子曰:何以报德”
众人:“我们乃是大汉的忠贞之士,是典将军安排在黄巾里的内奸,只等典将军一声令下,我等随时准备赴汤蹈火,为大汉赴死。”
众人看着刚刚那个说话说晚了,脑袋不知道飞哪去了的尸体,默默想着,不赴死就现在死
黄巾,狗都不当,太危险了。
“很好。”
典韦欣慰的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