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宣慰使那边开炮了。”一个千户在秦翼明耳边说道。
秦翼明点点头,道:“按照之前交代过的安排,渡河”
河岸上下游各有一支官军潜伏,约定的信号就是炮声,只要炮声一响,上游和下游的官兵便开始渡河。
伴随渡河的命令下达。
原本一片寂静的河岸边四周,冒出一支几千人的官军队伍,其中大部分是白杆兵,还有小部分是其他土司的兵马。
准备渡河的官兵扛着四艘用来过河的船,快步冲向河边,后面跟着几千人的大队兵马。
一艘艘小船很快被推入水中,一队队官兵开始快速登船渡河。
为了保证渡河的安全,河岸边上拉来了一大两小三门佛朗机炮,炮口正对的方向,正是河对岸。
秦翼明站在岸边,看着己方的小船慢慢朝河对面划去,而这个时候河岸对面看不到任何敌人。
“盯紧了,只要发现贼兵的踪迹,立刻朝对岸开炮,绝不能让贼兵阻挡大军过河。”秦翼明对身边的一名把总交代道。
“是。”把总在旁边应声。
秦翼明目光再次看向河面。????
为了能够顺利渡河,大军特意分兵到三处不同河段,在三個不同地点渡河,打河对岸贼兵一个措手不及。
从这里渡河的兵马是来自四川的白杆兵和各土司兵马,沿河岸下游渡河的是襄阳卫的一众兵马。
襄阳卫送来的六门佛朗机炮也分成三部分,交由三处过河的官军使用。
官军在河岸线上的三处渡河地点,最先开始渡河的便是坐镇中军的马祥麟。
主将大旗迎风而展。
马祥麟看着河面上渡河的官军,他道:“传令下去,炮声不要停下,不管能不能打到对岸的贼匪,都要给本官一直开炮。”
令牌官跑去传达命令。
“宣慰使还真是舍得,这可是几百精卒。”襄阳卫郑指挥使在一旁说道。
马祥麟面无表情的看着河面上渡河的几艘船,嘴里说道:“只要另外两处能够顺利过河,他们的牺牲也算有价值的,朝廷会记下他们的功劳。”
说着,他回首看着郑指挥使说道:“何况,本官自会杀光对面的贼兵,替他们报仇雪恨。”
眼前的几百士卒,是他用来专门吸引河对面贼兵注意力用的,就是为了让另外两处兵马顺利渡河到对岸去。
“宣慰使拳拳报国之心,下官佩服。”郑指挥使拱手抱了抱拳。
马祥麟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河中渡河的船只。
这几百渡河的士卒都出自川贵,不仅有各土司的兵马,更有他们马家的白杆兵,尤其是白杆兵,死任何一个他都心疼。
为了大军能够顺利渡河,他又不得不付出这样的代价。
他只希望这些被牺牲的川贵士卒能够拖住对岸的贼兵久一些,为上下游两处渡河的兵马争取到更多渡河的时间。
河对岸。
当官军开始强行渡河,上下游的两处官军也不再躲藏,沿河岸线巡视的虎字旗哨骑第一几乎同一时间发现上下游两处渡河的官军。
“报,上游三里外发现正在渡河的官兵。”
“报,下游方向发现渡河的官兵。”
去往上下游巡视的虎字旗哨骑第一时间把消息传了回来。
“看来真被咱们猜对了,眼前这些官兵是为了掩护上下游两处的官兵渡河。”副营正白孔说道。
旁边的乔元生笑着说道:“过了河也没用,咱们可不像普通流寇那么好对付。”
“要不要派兵过去,堵住官军上岸的路”白孔询问道。
闻言,乔元生想了想,道:“既然马祥麟想和咱们在岸上较量一下,咱们就给他这个机会,传令兵”
“到”一旁的传令兵站了出来。
乔元生道:“命第二千人队,第三千人队,分别去往上游和下游阻击渡河的敌人,去传令。”
传令兵跑去传令。
很快,两支千人队接到命令,从原地开拔,在哨骑的引领下,分别赶往两处有可能是官军上岸的地点。
“命令炮队,不用再藏着了,拿出所有的炮,给我消灭河中的敌人。”
眼前渡河的官军既然不是官军的主力,乔元生不准备继续在眼前这几艘小船身上浪费时间。
炮手阵地的十几门四磅炮很快全部被打响。
一颗颗炮子向不要钱一样的落到河里,激起一根根水柱,连带着河底的淤泥搅浑了清澈的河水。
虎字旗的炮手全部是经过专门炮手培训,所使用的火药也都是经过多次调整后,固定成定量火药,而不需要向明军那样,完全凭借经验去装填火药。
十几门炮封锁了河面。
河中的五艘船当场被炮子命中,击穿了两艘船的船底和船舷,不远处的另外一艘船更是受到牵连,被溅起的水浪撞翻,倒扣在水面上,一船的人全部落水。
河对岸的马祥麟注意到河面上的情况,脸色阴沉似水。
死伤的都是他们川贵的士卒。
“贼兵不是四门炮,听炮声足有十几门炮。”襄阳卫指挥使郑钦予脸色难看的看着马祥麟。
马祥麟注意到郑钦予的眼神,语气阴沉的说道:“贼兵不过是在对岸多藏了几门炮而已,这也说明贼兵完全没有想到咱们会分兵从其它地方渡河。”
“万一贼兵不止这些炮怎么办若是贼兵把这些炮架设在大军另外两处登岸地点,大军就算渡河成功,也会死伤惨重。”郑钦予沉声道。
听到这话,马祥麟看向郑钦予,道:“郑指挥使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河对岸的贼兵不过几千人,能有十几门炮已经了不得了,难不成郑指挥使觉得他们还能再拿出十几门炮出来”
“下官是担心渡河失败,耽误了大军进入河南平叛。”郑钦予语气稍缓,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杞人忧天了。
河对岸的炮声稍缓,很快又成片的响起。
河面上仅剩下的运载官兵过河两艘船中的一艘,遭受到了炮击,船身四分五裂,船上的官兵死的死落水的落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