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这些个点吧。
我一一澄清后，母亲才终于愿意看向我。
“……真的……？”
身着我买的这身衣服，全身都流露出某种初为人妇的风韵，但此刻又如小女儿般娇弱……融合地真是相当完美。
我微微苦笑：“真的，抱歉娘。本来我想着去青楼也不是要找什么姑娘啦，只是按照我的经验来讲，青楼反而更容易有好吃的或者有创意的菜品……”
“小~黎~黎~的~经~验~”
“对哦对哦，娘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做得，脱胎于腌笃鲜的一品锅吗！就是以肥鸡代替鲜肉，以火腿腰峰代替咸肉，当然还有精挑细选的竹笋中段……呀~青楼女子为了能够留住客人，真是肯花心思……哎呀……”
完了，好像无意间暴露了什么……
看着脸色铁青的娘亲，我开始回忆起自己一秒前说过的话……
感觉好像……毫无自觉地，踩了雷呢……
“哼！！”
啊，这一次母亲直接面对着墙壁坐下来了。
“娘、娘？”
我就算出声招呼也得不到回应。
“原来如此，经常去青楼啊，难以想象只是去吃饭呢。嘛~不过师父毕竟常年跟在您身旁，恐怕眼光奇高，根本看不上一般的青楼女子吧？”
噢噢噢噢我的好徒弟啊！你说的好啊！继续说下去！
母亲甚至都开始缓缓扭头了！这表示她的心情有好转的迹象了！
“但是师父这么帅气，恐怕都是青楼女子垂涎师父的美色，在品尝珍馐的同时，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什么的，也是会有的吧~~？”
什？！陆灵溪我跟你师徒一场，你竟然算计我！！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母亲的心情也肉眼可见地变差了啊！就好像头上顶着一小片阴云！可恶啊给我等着之后我一定会报复你的！
“娘、娘？！我可没有哦！没有做那些事哦？！”
“……”
完了，竟然没有回应……
这种无法沟通交流的状态是最搞的。
幸好我还有杀手锏在手。
我叹了口气，俯身凑到母亲身旁，小声说道：“娘，那个……我初吻还在啦……”
“……是……吗……”
母亲终于抬起头来了，脸上也带着温暖的笑容：“宝贝儿子的初吻还在啊~~”
完了，我说的时候已经把声音给压得极低了，但娘亲的话，估计陆灵溪和离悠悠都听到了。
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了。
我轻咳了一声，随后介绍道：“娘，这是离悠悠……”
“嗯，我知道。”
“诶？你知道？”
母亲从床上站了起来，迈开步子缓缓走到离悠悠面前。
眼下的母亲与和我相处时的状态可谓截然不同。
仅是这么几步，就有种女帝走向辉煌王座之感。
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离悠悠，让后者有些畏惧，幸好这种审视并没有太久，母亲叹了口气，询问道：“你师父呢？”
“我……我不知道……”
“是吗，那么果然已经……”
母亲微微蹙眉，右手拇指反曲抵住唇瓣，思索片刻后说道：“离悠悠若是没有去处的话，就先跟着我们算了。”
“诶？可以吗……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什么的……”
“嗯，没关系，我们很有钱。陆灵溪，你先将她带去隔壁的房间，让她歇一会儿吧。”
“是，我知道了。”
陆灵溪对母亲言听计从，听话地就像是侍女一般……
对我这个师父倒是阴险极了。
她们都离开房间后，我询问道：“母亲，你果然知道她？”
“我不仅知道她，我还知道她的师父……果然是已经死了吧。”
“这……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因为自己的徒儿，身死道消了吧。”
“诶……”
我愣了愣，随即就想到了某个可能性，于是轻声问道：“原来是……失控了的情况下误杀了吗？”
“小黎黎猜得到，意思是你见过她失控的状态吧……不，你见到的或许就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母亲神色轻松，以讲述某个无关紧要的小事的口吻，说出了令我感到震惊的事实——
“离悠悠，曾经屠灭了一整座城市，杀死了城中所有的人，甚至连血液都没有放过。她的师父，也在那场席卷全城的劫难里落得个心神俱灭的悲惨结局吧。”
“……我知道了，那么母亲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想要杀了离悠悠吗？还是……”
“如果我说要杀的话……小黎黎会阻止我？”
云淡风轻的口吻。
虽然是母亲的问题，但听得出来她并不如何在乎答案吧。
“不……我没有阻止的立场和理由，我与离悠悠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
“呵呵……明明都把她给带回来了，小黎黎或许比你自己想得还要爱多管闲事哦~”
“娘亲真会开玩笑……我只是好奇心比较重而已。想知道她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倒是母亲你真的很了解离悠悠吧，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呢……”母亲伸出葱削般的食指点了点丰润脸蛋，认真思考了一番后缓缓说道：“简单来讲的话，她是‘某个实验’失败后的产物吧？”
“‘实验’……？”
“嗯。是的……由包括‘炼尸’在内，某些个邪道修士通力合作，最终却无法如他们预期般达成效果的，失败作呢。”
真是太令人好奇了啊……
“娘，能不能把更为具体的内容告诉我……”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问题还没能说出口，就听到隔壁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声音的主人是会坑害我这个师父的弟子，至于原因的话……
“看样子没能维持住啊。”
“小黎黎说的是离悠悠的脑袋吗？”
“嗯……娘有什么法子吗？就算只是和她交流，我也不想见到她那副样子……”
即便是我也会心里犯怵啊……
“如果知道机理的话倒是好说，只是离悠悠个体而言太过不可思议，即便是我也不明白呢。所以作为保险……”母亲准备出一张符箓，符箓自行飘荡到墙边，随即就像是没入水中一般没入墙壁。
“虽然也只是能够遮蔽元婴的手段而已，若是上五境的话应该还是能瞥见端倪的吧。”
不愧是母亲……明明从未在符箓一道上努力钻研过，却准备有遮掩气象的自制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