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下了整整一夜。
又是狂风,又是急雨。
雨打芭蕉,落了一地残红。文網
早上醒来,朱由检伸手抹一把妙语的光头,暗叹一口气:“把人家主持给祸祸了,送子娘娘还灵不灵验”
妙语尼姑其实早已醒来。
不过,她不好意思睁眼。
她一个出家人,被见了第一面的俊俏霸道男子,三下五除二,直接在寺庙的客房里就地正法,她觉得罪孽深重。
同时,却又有些迷瞪。
她这是怎么了
朱由检明知她早已醒来,却也没去故意调笑,而是轻轻起床,洗漱一番后,独自走出山门,极目远眺。
一夜暴雨,这一片地方,果然爆发山洪。
不过,也仅仅是山洪而已。
距离这座馒头庵尚有很大一个落差。
“公子咳咳,您起的好早呢。”李岩悄咪咪出来,左右看看没人,这才满眼敬佩的看着朱脚公子,笑道:
“这位妙语大师,京城里多少勋贵子弟、读书人,跑了不知多少趟,却始终不曾博得人家嫣然一笑。
公子出马,直接拿下”
朱由检摆摆手,很装逼的说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回头在太液池一带,买一座小岛,重修一座馒头庵吧。
这地方,本公子要征用了。”
李岩张口结舌好一阵子,方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子这里、征用了”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不太懂啊。
“对,征用了,”朱由检若有所思的说道:“本公子想在这地方,修建一个大池塘,养养鱼,顺便给京城里的人弄点水喝。”
李岩:“”
这个朱脚公子的脑回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就算你现在是大明最有钱的主儿,也不能如此任性的胡乱花钱吧这明明就是败家之举
不过,他没敢再说什么。
事实证明,这个朱脚公子在挣钱做生意方面,的确是个天才,就拿大明皇家钱庄来说,眼下每日光是利息一项的进账,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另外,还有二三十个朝廷项目,虽然眼下尚处于投资阶段,比如一些大型的水利工程,但长期下去,绝对是赚钱的行当。
“这一片丘陵地带,四面都是燕山余脉在环绕,有白河、潮河两条河流汇聚于此,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水库啊。”
朱由检微眯着眼,眺望莽莽群山,继续说道:“京城里闹了一次草原鼠疫,不少猫啊狗啊的,死了之后尸体落到井里,地下水资源被严重污染。
李岩啊,你想想,如果有一口干净的水,那些达官贵人们,愿不愿意掏钱买水”
李岩道:“其实,人家都不用京城的水。”
朱由检默默点头。
那些达官贵人们,的确还真是不需要喝脏水,因为,人家有的是钱,有的是势,想喝水,都是有人专门从城外一些山泉里运进城里
大爷的,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这么任性
不行,朕的自来水生意,这一次还真就做定了
“不要紧,咱们可以把这里的水,想办法净化成纯净水,不但人畜吃了不生病,说不定还能治病呢。”
朱由检沉吟着说道:“其余的,你别管了,李岩啊,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先把这方圆百里之地,全部征用了。
要花多少钱,你给我报个数字即可。
到时候,我会派人过来打理这片生意。
嗯,再成立一个公司吧
叫个什么公司呢就叫大明皇家自来水公司吧,哈哈,这名字好,霸气,估计皇后娘娘听了,都要重重赏赐与我”
朱由检想到得意处,哈哈大笑。
李岩却眼角抽搐,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这个朱脚公子思想很危险啊。
让皇后娘娘知道,你是这么个败家玩意,动不动打着皇家的旗号,胡乱折腾想让皇后娘娘打死你了吧
其实,开一个自来水公司,这事草包皇帝还真是早有想法。
主要是他不想得病。
大明朝的医疗甚为发达,并非后世建奴历史书中所抹黑的那般,一大堆花花草草不能治好一个阑尾炎。
据他所知,在太医院里,其实早已有了医学手术这样的概念
、
“下一步,就想办法在医学上败家。”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建好这个京城的饮用水水库,搞一个自来水公司,看能不能挣一笔败家值”
朱由检遥望远处,沉思良久,突然吩咐:“李岩,你这会就去征地皮吧。
记住,不要害怕花钱,制定一个地皮标准出来,将京城京郊方圆三百里之地,详细勘察,分出个三六九等出来。
一类土地,一亩地补偿百姓多少钱,二类土地,补偿百姓多少钱,都要整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可马虎。
在这个狗日的大明朝,谁都好得罪,就是老百姓绝对不能得罪。
你清楚了
不要舍不得钱,这点小钱,本公子根本不在乎。
可是,你要是因为省钱,让老百姓或者那些地皮的主人在背后嚼舌根,本公子把你小子的蛋蛋割下来喂狗你信不信”
又是吓唬,又是开玩笑,李岩觉得肩头的担子很重。
这么胡乱花钱败下去
这位朱脚公子的家产败光了,今后他家里人会不会找上门来,将他这个败家帮凶给活活打死啊
他赶紧领命,就要去办事。
不过,朱由检突然又喊住他:“对了李岩,你不是要跟本公子谈一下,你想作什么生意吗
看看昨天,又是暴风骤雨,又是妙语大师的
本公子日夜操劳,都还没来得及听一听你的生意呢。”
李岩:“”
你还知道自己是日夜操劳啊
说好的到馒头庵来烧香拜佛,品一品妙语大师的一杯清茶,顺便谈谈生意上的事。
看看,把人家女主持都给睡了
不要说品茶。
这个朱脚公子,估计连妙语大师都给品茶了一个遍吧谈个屁的生意
“咳咳,是这样的,”李岩轻咳一声,正色道:“朱脚公子,我最近捉摸着,想在京城组织一个飚歌赛。
我听说,有个叫李自成的人,在台澎宝岛举办飙歌大赛,吸引了不少海外富商、海盗、以及闽浙淞沪一带的豪门公子,到台澎宝岛去消费。
听说,那地方的一亩地皮,都快赶上京城的了。
公子在京城的产业,主要集中在水利、火器、城建和钱庄,对了,还有窑子生意。
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再拓展一下,在京城里也组织每个月一两次的飙歌大赛,估计会是一大笔收入”
李岩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了下去。
因为,他看见朱脚公子的眉头微皱,似乎陷入沉思状。
“公子,小生没啥做生意的经验,就是想到了,便随口一提,若是公子觉得不行,直接骂我几句就行了”
朱由检沉思良久,突然笑了。
“李岩,你小子说说看,为什么那李自成姓李,你也姓李”
“另外,他那老小子开赌场、开窑子、炒地皮、举办海外飙歌大赛,你小子也觉得屁股眼子痒痒”
“有时候,本公子都觉得,你跟李自成那厮,是不是天生的一对儿”
李岩使劲吞咽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朱脚公子,身上渗出来一股阴寒刺骨的杀气
这种感觉怪怪的。
但真的还挺吓人的。
话说,这个朱脚公子,与那个叫李自成的人,是不是有仇啊
正当李岩胡思乱想时,朱由检掏出家伙,直接对着远处莽莽群山,撒了一大泡尿。
尿水子射出去三四步,吓了李岩一大跳。
朱脚公子的腰,这么好啊
撒完尿,朱由检慢条斯理的系好裤腰带,伸手拍了拍李岩的肩膀,温言笑道:“看看,人吃五谷要生病,喝了太多的水,就需要尿尿。
你说的那个飚歌赛,本公子其实早有想法。
不过,眼下不行。
北方大旱,这一点你也清楚,很多老百姓都饿的快要吃屎了,咱们这些锦衣玉食的,如果想活的长久一些,最好还是要低调一些。
飙歌大赛,那是富人们的游戏。
对老百姓来说,解决温饱之后,才能考虑精神愉悦”
朱由检的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听上去就很是高大上。
不过,终归一句话:可以搞,但眼下在京城里,还不能搞。
李岩默默点头。
他发现,朱脚公子借着拍他肩膀的时候,一只手在他的衣服上默默揩了几下,就好像他是一张手纸
打发李岩出去办事。
朱由检悄立馒头庵前,很认真的思考了几个重大问题。
京城里搞飙歌大赛,有没有败家值赚
这种全民的娱乐活动,该不该引进到京城要不要给茅元仪写一封密旨,让他在延安府、庆阳府一带搞搞
全民皆兵全民娱乐
这种事,要么是富人的游戏。
要么、是穷人的精神支柱
“大生产呀嘛忽而嗨,大生产呀嘛呼儿嘿”
朱由检突然大声唱了两嗓子,哈哈大笑,转身走进馒头庵,口中大呼小叫:“妙语大师,本公子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
走走走,搬家搬家”
数日后,正在庆阳府的董志塬上,与洪承畴的老娘亲说闲话的茅元仪,突然接到一封草包皇帝密旨。
“茅剃头,朕有几首歌,已经令人写好了曲谱,你试试让老百姓传唱。”
“朕是个天才,这些歌词,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小子打仗还凑合,就是没什么文化,你要学学朕,闲暇之余,一定要多读书,多唱歌,多找几房小老婆”
看完这封不伦不类的密旨,茅元仪面不改色。
心中却一阵好笑。
草包皇帝,这是想念他茅剃头了。
说起来,君臣二人已经又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两个人心有灵犀,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呸呸呸。
老子在替你造反呢,想用几首战歌勾引我回京城
门儿都没有。
“茅大先生,接到妻妾的信函了”正在磨豆子的洪老夫人微笑问道。
茅元仪哈哈一笑,道:“是啊,整天造反打仗,家里妻儿都顾不上照看,老夫人,您说说,我这是图一个什么啊”
洪老夫人:“你这个人,我看不透,也猜不来。
总而言之,就算你说是在造反,可是,老身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暴戾之气,反倒比那些自诩为读书人种子的穷酸们,更令人如坐春风。
茅大先生,你这人,不简单呐。”
茅元仪笑了笑,没说话。
不是他茅元仪不简单,是草包皇帝不简单。
一个当皇帝的,竟然造自己的反,天下还有如此离谱之事茅元仪能想明白,但时不时的,总觉得有些诡异。
“洪老夫人,过几天,等我把那些草原豺狗子都弄死,就要去打你儿子洪承畴了。”
茅元仪突然笑道:“最近一段时间,趁着我跟草原豺狗子打仗,顾不上理会陕西三边总督衙门,你儿子洪承畴可是跳腾的很厉害。
前几日,他竟然派兵,截断了平凉府、庆阳府之间的粮道”
洪老夫人摇头苦笑,道:“行军打仗的事,老身不懂,不过,从眼下老身的眼光看,你这延安府、庆阳府、平凉府的三府之地,地盘有点小;
大明朝廷,迟早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朝廷对你进行重兵围困,首先,你的这三府之地的粮饷、军械等,会是第一个大问题,希望茅大先生不要掉以轻心。”
茅元仪深深一躬,抱拳说道:“老夫人教诲的是。”
洪承畴的老娘亲,出身贫寒,磨了几十载的豆干,没念过什么书,但这份天资聪慧就很让人吃惊不已。
茅元仪每次打完一仗,回到董志塬上时,都会前来拜访一次。
顺便,聊聊天,解解闷,相处的还不错。
“茅大先生,老身还是一句话,等你抓住洪承畴了,尽量不要直接打杀,就当是我这个当娘亲的,提前求个情。”
洪老夫人笑着说道。
“嗯,我不会杀他,”茅元仪同样笑道:“不过,他的两条狗腿子,是一定要给打折的。
老夫人可能有所不知。
你那个儿子啊,现在挺有能耐的,为了跟围剿我这个土匪头子,堂堂陕西三边总督,竟然向草原上的一位王爷,借了一支三万人的骑兵。
嘿嘿,过几日,便要攻打董志塬了。
他托人捎来一份书信,说是让我对他老娘好一些,否则,他便要屠灭董志塬上三万百姓,以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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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