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的操练还不满一年,可是赵煦却忽然传来圣旨,调他们去齐州与童贯会合,然后进入青州平叛。
宁复刚接到圣旨时,还有些不明白赵煦为什么要调新军去青州,毕竟新军才刚成立,虽然操练的很顺利,却根本没有实战的经验。
不过等他沉思了片刻也立刻明白了赵煦的苦心。
以赵煦的聪明,肯定能猜出截杀童贯的那支人马来历不一般,所以他对各地的驻军也起了疑心。
另外赵煦也知道各地驻军的情况,哪怕是禁军,也早就糜烂不堪,更别说其它了。
所以赵煦才会想到新军,虽然新军才刚开始操练,却情况良好,至少比糜烂的禁军强上许多。
另外新军是由宁复统领,深受赵煦的信任,所以调他们去青州,赵煦也最放心。
明白了赵煦的心思,宁复和折可适也立刻准备调集人马,三日后新军离开了大名府。
至于大名府这边的曹诱和高公纳等人,宁复根本没有理会,毕竟他们新军不归地方管,只听从于赵煦一人的命令。
宁复这次带了两千五百人,毕竟军营这边也需要人留守,而且青州那边的驻军有限,就算真的有人叛乱,这一军人马也足以平叛了。
十天之后,宁复率领着人马终于赶到齐州,并且见到了惊魂未定的童贯。
“宁老弟你可来了,我这几天是吃不好睡不好,一闭上眼睛就能梦到那天的场景啊”
童贯见到宁复也十分激动,上前一把抓住宁复的手臂道。
“童兄放心,现在我来了,咱们一起杀向青州,为你报仇雪恨”
宁复低声向童贯保证道。
童贯这时也看到宁复身后雄壮的新军,这让他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随后童贯请宁复他们入城休整,自己则亲自设宴,为宁复和折可适接风洗尘。
“童兄,之前你们是怎么遇袭的”
酒过三巡后,宁复也神情郑重的向童贯问道。
“说来话长,也怪我太大意了,当初宁老弟你给我相面,说我不宜进入军中,否则会有刀兵加身之祸,结果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童贯说到最后也是脸色发白,然后这才将自己遇袭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其实童贯遇袭也十分突然,他们之前经齐州进入青州。
青州地界并全是平原,而是多丘陵与河谷,偶尔能见到一些矮山。
不过青州的土地还是十分肥沃的,到处都被开垦成农田,不过丘陵地带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方便灌溉。
特别是今年又遇到旱灾,青州这边的田地更是受灾严重,许多田地都已经抛荒,大地裂开,连一些水塘都干涸了。
童贯一行人刚进青州,本来打算抵达一个名叫广县的县城休息。
结果就在他们经过一处河谷之时,忽然有一支伏兵杀出。
这支伏兵全都穿着黑衣,脸上也用黑巾蒙面,但却下手极狠,显然是要将童贯等人全都歼灭在此地。
幸亏童贯带的护卫十分精锐,有些更是从西北禁军中轮换过来的,在他们拼命保护下,童贯好不容易杀出重围,但手下的护卫也是死伤大半。
“宁老弟你是没见当时我们的惨状,虽然我们逃出来的,却人人带伤,连我自己都中了一箭,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童贯说到最后撩起衣服,露出大腿上一道箭伤,幸好中箭并不深,现在已经好了大半。
“那伙人用的是什么武器”
折可适这时忽然插嘴问道,大宋对武器的管制还是很严格的,所以想要查清楚那伙人的身份,可以从武器下手。????
“对方用的武器是民间私铸的,但据我身边的护卫说,那伙人训练有素,绝非一般的山贼流民,很可能是军队出身。”
童贯再次回答道。
“军队出身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这些年朝廷一直在裁军,连许多禁军都被裁了,这些人流落民间,很可能会被人利用。”
折可适摸着短须自语道。
“我倒觉得这帮人应该就是正规军,毕竟一次性出动五百人,而且还选在青州境内伏击,明显是受人指使,由此可知,青州境内的驻军说不定已经被人收买了”
宁复十分冷静的分析道。
“肯定如此,否则官家也不会调你们前来了,不光是青州,我甚至觉得齐州这边的驻军也不可信”
童贯说到最后也向四周看了看,似乎周围就潜伏着看不见的敌人。
“对了,宁老弟你们这次带了多少人马”
童贯忽然又向宁复问道。
“一军。”
宁复立刻回答。
“还不到三千人这这是不是太少了”
童贯闻言也露出担忧的表情,他本以为宁复最少带个上万人来,毕竟青州可不太平,之前就能调动几百人伏击他们,说不定还能调动更多的兵力。
“童兄不必担心,来之前我已经查过了,青州驻军也不过才几千人,而且大半还都是厢军,如果再算上缺额,恐怕整个青州能动用的兵力也不过在一两千人,就算他们全都造反,我们这一军人马也能平定”
宁复说到最后时,还特意向童贯示意了一下身边的折可适。
童贯看到折可适,想到他在西北的战绩,心中也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
“对了,青州现在的灾情怎么样了,灾民有没有再聚众闹事”
宁复忽然再次问道。
相比青州官场上的那些人,宁复最担心的反而是灾民,毕竟青州是大州,人口众多,这次受灾严重,不知道有多少灾民流离失所
这些灾民如果被组织起来,从而引发民乱的话,到时他们这支新军就算是能平定叛乱,恐怕也会双手染上无数百姓的鲜血,这是宁复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不知道啊,我遇伏之后,就一直呆在齐州这边,对于青州内部的情况并不清楚。”
童贯说到最后也一脸的为难。
宁复闻言也暗叹一声,这下麻烦了,他们对青州的情况一无所知,万一已经酿成民变的话,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