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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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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徐飞刚起床就接到核心通知,要他全天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待命!

徐飞接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骂娘。

“卫然,今天的计划恐怕要取消!”徐飞赶紧把事情跟卫然说了。

卫然想了想,“你先去公司,中午之前我会跟你联系!到时候再说!”

“我们的通信安不安全?会不会被监听?”

“这个我想办法。”

难道还有什么办法补救一下?徐飞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主意,只能听卫然的。

先前徐飞租了一辆白色的代步车,最常见的车型,需要用到的装备也已经提前放在后备箱。

原本还打算今早临时借口生病请假,没想到公司突然派出任务,所有的计划都只能取消。

为了不在地下层留下太多痕迹,卫然自己造了个小机器,在两个人走过之后兢兢业业把地面的灰尘扫匀,轻微的嗡嗡声回荡在地下层。

租来的车上配备了卫星定位,徐飞不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把车停在地下层,只能停到外面一条偏僻的街道上。

天还有些灰蒙蒙的,不知从哪里被吹来的落叶翻滚着落到了徐飞脚边,被徐飞一脚踩碎,发出些脆响。

徐飞到康纳财团,转眼已经快一年了。

不过现在不是感伤的好时候,徐飞站在路边,开启轮鞋,赶了一阵路,才走到那条偏僻的路上找到车。坐上驾驶座,按了发动按钮,开始在有些空荡的街道上绕圈,徐飞需要抹除自己的行动轨迹。

时间还早,城市还没有完全苏醒,路上的车辆行人都很少,徐飞车速不慢,很快就在路上绕了好几圈。

徐飞看着绕路绕得差不多了,故意经过了一个导航定位信号屏蔽区域,然后趁机在驾驶操控平台的端口插上了一个屏蔽器。这样一来,就可以伪装成车辆的导航定位系统故障,经过屏蔽区域之后,也没有恢复导航和定位。哪怕以后有人查,也没办法查到之后的踪迹。

做好了准备,徐飞才调转方向盘往公司去。

徐飞到了自己办公室,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开始给自己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否则紧张和焦虑就能让徐飞先崩溃。

徐飞无意识的浏览着新闻,点开了几部电影又关上,点开几个网页版小游戏,然而徐飞的注意力却一直在办公桌桌面显示屏的时钟上。

一秒、一秒……

等待是如此的难熬……

不知不觉间,徐飞竟然睡着了,就像是大脑在长久的高负荷刺激下,终于断线了。

徐飞是被闹钟吵醒的。

醒来时,徐飞只觉得手臂一阵阵的发麻,他一边揉着手臂,一边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定的闹钟。睡着是徐飞计划外的事,所以徐飞也没想过要定闹钟。

突然,徐飞想起卫然——是他有消息了吗?

于是徐飞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出办公室。办公室这些人性化的智能设备之后,不知道藏了多少监视的眼睛和耳朵,徐飞只能出来外面再联系卫然,尽量减少被监视。

徐飞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走到半道上,在自助贩卖机上买了罐饮料,趁着动作往耳朵里塞了个很小的耳塞。

徐飞正准备给卫然挂个通讯过去,卫然就先接通了徐飞的手环。

“我知道你不方便说话,你别出声,听我说就行。”

徐飞轻轻“嗯”了一声。

“你听我说,你吃完饭别回办公室,在回去的路上绕点路,我会给你发个路线图,在我标记的地点,一点半我会在那里等你。我代替你回办公室,应付监控。你就去救苏悦。”

“……”徐飞欲言又止。

“根据我的调查,核心今天要你做的任务,就是押送苏悦去某个研究所。时间是下班时间。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把苏悦带出来。”

徐飞打开易拉罐,装作喝饮料的样子,“接下来呢?有详细计划吗?”

“……来不及了,没计划……总之,我会帮你处理好能联网的电子设备,人类的安防,就靠你自己了……”

“……这太……”

“太不靠谱?机会只有一个,要不你直接当没这回事,把苏悦送去研究所好了。”

“……我想说,太仓促了……”

卫然轻笑了一声。

“别把耳机拿出来,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

徐飞顺手把易拉罐丢到垃圾箱里,转身进了洗手间,找了个隔间才打开手环,查看卫然发过来的地图。

看来要吃饱点,要不然扛不住接下来的体力活动啊。

徐飞慢吞吞吃完饭后,时间还早了点,徐飞干脆呆坐着消磨时光。胃有些胀,他揉了揉肚子,任由疲惫感在整个身体里蔓延,任由脑海放空了几秒。然后强烈的责任感又重新接管了整个身体。徐飞叹了口气,感觉自从来到公司,他是越来越容易叹气了。

徐飞休息了一阵,感觉胃不那么胀了,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才起身朝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约定的地点是一个楼梯口的安全通道门,徐飞看了看四周没人,才推开安全门闪身走进楼梯间。

徐飞刚进去就看到另一个自己看着自己,吓得差点叫起来。

“徐飞。”

眼前这个“徐飞”开口了,徐飞及时咽下了口边的惊呼。

“……还挺像!”

卫然不仅穿着和徐飞一样的衣服,连脸上也带着一个硅胶的面具,不细看甚至看不出什么差别。

“我给你带了你的装备,地图也已经下载到智能眼镜里了。你快去找苏悦吧。我代替你回你的办公室。”卫然把手里的布包递给徐飞。

“你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儿吗?”徐飞一边从背包里取出辅助甲衣穿上,一边还操心卫然的配合。

“放心。你们公司的地图都在我脑子里。”

徐飞穿好辅助甲衣,又戴好智能护目镜,才拉上甲衣头套上的拉链。

“我先走了,到你办公室再和你联系。”

“……好,你小心!”

卫然点头离开楼梯间。

徐飞查看着护目镜上的地图显示,苏悦在那些消失的核心专用楼层里。也就是说,如果要到核心楼层,必须要用有核心授权的手环刷核心专用电梯,才能到那一层。好在卫然的地图上标示了路线,卫然找到了一条不用刷权限坐电梯的路,甚至连路上的安保人员和位置都标示出来了。

地图上还附注了一些其它的消息。比如,其实核心楼层也有楼梯,用于紧急疏散,只是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楼梯的存在。这个楼梯的入口平时都是关着,只有公司总经理才有权限打开。

卫然竟然能把这些消息都挖出来,再一次刷新了徐飞对卫然的能力的认知。

这个隐藏的楼梯,入口在地下二层,徐飞要先从普通逃生楼梯走到地下层,找到那个隐藏的入口,然后……

“你走到哪儿了?”

耳里的耳塞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怎么突然说话,吓我一跳。”

楼道里只有墙角的应急灯有点微弱的光,除了徐飞的呼吸声,再没有其它声音。卫然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徐飞一时不备,吓了一跳。

“抱歉……你走到哪儿了?”卫然又问了一遍。

“……大概到五楼了。”

“你到了先别出去,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人,通知你你再出去。”

“好!”

想了想,徐飞又问:“你到了办公室了吗?”

“嗯!我躺在沙发上装睡。你放心,我已经控制了你办公室的系统,监控只有静止画面,我躺着只是为了防止有人突然找你。”

“大概没人会在这时候找我!”徐飞想了想自己目前的工作状态和人缘,估计没什么人会找他。

过了一会儿,徐飞到了地下负二层,“我到了!”

“出去吧,现在没有人。”

徐飞推开安全门,照着护目镜上显示的地图向左转。

“前面那根柱子躲一会儿,有车经过。”

“你走过了,退回来一点,往右转。”

卫然指挥着徐飞向隐藏的楼梯入口走去。徐飞身上的辅助衣甲有一层变色涂层,就像变色龙一样能随着环境改变颜色,产生隐身效果。在一般的监控摄像头下足够隐藏身形了。

不过似乎还是瞒不过卫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我的位置的,徐飞心里想着,地下层连标志物都少,就算有卫星定位也不好确定他的精确位置啊。

“等等,入口就在你十点方向的那面墙上,你站在那里稍等一下,我给你开门。”

徐飞走到十点方向的那片墙前,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暗门隐藏得很好。徐飞站了一会儿,那片白墙就从中间裂开,露出一片黑洞洞的空间来。

徐飞打开了辅助衣甲脚部的红外光灯,配合智能眼镜观察了一下周围,一步步探了进去,然后那伪装成墙的钢门又无声的滑动着关上。

“我就不给你开灯了。这里的灯都接在备用电源上,我要是启动备用电源,动静太大容易被发现。”

“没问题,我装备上有红外灯!”

“OK,这里的摄像头没有红外探测功能,我看不见你了,等到了13楼,你记得告诉我,我给你开门。”

“没问题!”

徐飞身上的这种辅助衣甲,是一种多功能组合的外骨骼。既能变色,防弹,又能增强力量,抗打击,还能连接智能设备,增加各式各样的用途。

徐飞穿着这身衣甲,没怎么废力气就爬完了13楼,徐飞数过,这十三层楼,只有五扇门,也就是说,有五层楼被藏了起来。

站在13楼的安全门前,徐飞轻声说:“到了。”

“我数三声就帮你开门。你出门之后,右边十米处有两个安保,你需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解决他们。有什么问题吗?如果准备好了就说一声……还有,加油。”

徐飞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

“三”

“二”

“一”

面前那道金属门慢慢滑开,外面的灯光照进来,徐飞眨了眨眼稍微适应了一两秒,就悄无声息的钻出那慢慢滑开的金属门。

辅助衣甲在徐飞窜出的一瞬间,就变成了墙壁的白色,脚部也有减震垫,徐飞快速冲过去时,前面那两个安保都没有察觉。

眨眼之间,徐飞捏住一个安保的后颈,手套瞬间放电,击昏了这个安保。另一位安保被惊动,正要冲过来,徐飞拉住昏倒的安保顺手推过去,那冲过来的安保躲避不及,被压个正着,徐飞一闪身,触到对方脖子电击,又放倒一个。

看着地上瘫成一堆的人,徐飞忍不住庆幸,还好出手快,这两个安保都各安装了一只机械手臂,要是正面遭遇打起来,就是能打得过,衣甲多半也要报废了。

“现在怎么办?”

眼前的门上有个密码面板,卫然可没给密码和权限,怎么打开这门?

“稍等……”

卫然话刚说完,门里传来“咔哒”一声,门开了!

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但是——“漂亮!”,徐飞忍不住赞叹一下。

“快去吧,往里走十米,左边的门里就是,里面可能还有两个人。小心。”

“嗯。”

徐飞闻言毫不迟疑的跨过地上那两个人,推开门往前走。

门里一片冰冷的白色,一条走廊笔直往前延伸。倒是没有像其它区域那种迷宫般的风格。但徐飞怀疑,这种更加危险。护目镜上重点标记出的那些区域,很可能藏着高压电击设备,一旦触发,可能就会被击倒。

不过徐飞进来没触动警报,这些设备大概没被启动。护目镜没派上用场。

徐飞走了几步就看到左边墙壁上那扇金属门。又是需要权限或者密码的门!

这破公司到底造了多少门!

徐飞简直要崩溃了!

“……又一扇门!”

“我会帮你开打开……进去后,里面有两个人,尽量快点解决,万一触发警报就糟了。”

“……明白!”

门轻响一声开了。徐飞猛的窜进门里,凭着瞬间视觉形成的下意识判断,就朝门里的黑色人影处扑过去。

那黑色的身影是个安着机械手臂的安保,他听到门边轻响时就转过头来,此时看到一团白色虚影扑过来,下意识就要攻击。

徐飞靠着衣甲的保护,左手护住头部,硬抗了黑衣安保一拳。哪怕有辅助衣甲保护,徐飞还是手臂一阵发麻。徐飞不敢大意,控制衣甲准备放电,在对方正要击出下一拳时,往对方脸上招呼,黑衣人瞬间倒地。

也不知是被打昏的,还是被电昏了……

还有一个!

一个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后面,被眼前的突袭吓得呆若木鸡,眼看徐飞一招制敌,正准备冲过来,白大褂才慌张的站起来去够墙边的警报器,没想到眼前白影一闪,还没察觉发生了什么,白大褂就软软倒地。

看着白大褂也躺在了地上,徐飞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要是动作稍慢一点,或者白大褂手快一点,那今天就麻烦了。

现在……

徐飞转身,看着被绑在椅子上,安静昏睡的苏悦,心中不断翻涌的愧疚终于安静下来。

终于——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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