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在仰望隧洞,貌似想练个千里眼的空空突然看向露离,鬼叫道:“离公子,你疯了?!”
露离用手遮住一半脸,冲空空挤眉弄眼,“你小点声…”
忘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主仆两人,怀疑露离刚才说的那句话难道是在骂人?
看露离的表情也是奇奇怪怪的,一定是没说什么好话,她也懒得追究。
挨骂这种事,通常不需要什么理由,对她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只动口不动手的这种根本伤不到她。
她现在只关心该怎么找到下一地层的入口。
正当忘川准备给露离一点颜色,让他痛痛快快把这其中的曲折弯绕说清楚。
忽然左手小指被人轻轻攥住,她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本缩在露离身后躲躲藏藏不敢冒头的弗降尘,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到她这边来了,还小心翼翼地抓着她的一根手指头。
忘川正要一掌将他打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能有多远就打到多远。
他却突然晃了晃她的手,十分软糯的看着她,一脸天真地说道:“忘川姐姐,你没听懂刚刚哥哥说的意思吗?我也没听懂,什么叫婚否?”
“婚否?”忘川不明所以地重复道,鬼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弗降尘仍是牛皮糖一样黏着她,仿佛与她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露离飞奔过来,一把扯开他,诡异地笑了笑捂住他的嘴巴道:“哈哈,小孩子乱说话…”
忘川顿了片刻,奇怪地看着他,更加好奇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露离眼看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胡编道:“婚否…嗯…大概就是说…那个家里有没有…有没有合心意的人,给你将来当…”
“没、有。”这回没等他啰嗦完,忘川直接否定道。
她连家都没有,至于什么合心意什么的,更加不存在了。
可她这话却实实在在让露离误会了,他顿时松开弗降尘,造作地理了理耳边的银发,朝她抛了个似是而非的眼神,“我可当真了啊…”
忘川闭眼压了压火气,她在这儿浪费了半天时间听他废话,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下次他还不长记性,于是抬手捏在他的肩胛骨上,沉声道:“有、病。”
露离被她捏得骨头都要碎了,一通吱哇乱叫后,连连告饶:“妹妹手下留情啊,我错了,错了,还不行?”
忘川这才松了手,抱臂走到一旁,晾他也不敢再胡说八道。
一阵沉静过后,露离最先活过来,清了清嗓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刚才说到哪儿了?”
忘川看他一眼,道:“婚、否。”
露离摆了摆手,仿佛早把刚才的话题忘得一干二净,“我说正事呢,妹妹,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忘川心道这人还真是会贼喊捉贼。
“对了,说到这鬼打墙的大果冻该怎么走出去。”露离眉飞色舞道。
弗降尘和空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十分捧场地看着他。
“且听我胡说八道,哦,不对,听我高谈阔论一番…”露离又开始他惯常的油嘴滑舌。
忘川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个大概名堂,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站着别动,自然心想事成。
别说她信不信这种鬼话,就连自小跟着他的空空都颇怀疑他家公子,那满嘴跑马的话里有没有一个字是用脑子想了之后说出来的,怕不是都用屁股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