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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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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秋在脑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仿佛炸了一般。一切的思考都停不下来,但依旧脑海里一片空白。

孟哲然……出事儿了,受伤了,生死不知。

在这一瞬间,凌子秋想了好多事。曾经的点点滴滴,过往生活,在脑海里一幕幕轮番上演。

或许在这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凌子秋可以用力量、欲望来控制自己,而不是在这一刻的慌乱和无措。她曾经想过如果孟哲然真的站在了她的对立面,真正的成为了她强大的阻碍,她会下手吗?答案是会,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决定。

可是现在呢?孟哲然……如果真的死了,整个南美都可以梳理成章变成了她的。不管是政治、军火还是人口如果她要统治的话都可以变得异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毫不费力。凌子秋明知道答案,可还是忍不住慌了。

她真的希望他死吗?

就在刚刚,凌子秋还在想,如果他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她会毫不犹豫地解决。可……从未想过他的结果啊,她想可能更愿意孟哲然活着吧。

可她是谁?!她是凌子秋啊!是大名鼎鼎的凌子秋啊!她随便做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着未来,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凌子秋的身份不允许她随随便便的去做某个决定。

可现在这个决定,她不得不选。救还是不救?

救,收复南美这个事情,可能会失去一个更简单的机会,变得任重而道远。其他国家如果听说了,凌子秋拿不准他们的反应。往好了想,是体恤友好国家。往不好了想,可算随便干于他国内政。不仅会引起当地居民的反应,还有可能引来更大的暴乱。

可不救吗?凌子秋狠不下心啊!那是陪她走过无数春夏秋冬的人啊!凌子秋曾经想过打败他,但从不希望他死啊。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短短三秒钟,凌子秋的脑海里越过无数个想法,仿佛毛线团一般,一条一条思路清晰,但就是找不到头绪。

她和孟哲然的事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还都是她亲近的人。她公开在外的男朋友从头到尾就有一个——斯勒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有利益。斯勒言可以自保,有自保能力,能担下这个身份。而孟哲然他纵然有能力,可他的身份是不允许。救了,如果被好信的人知道,多半会拿他的身份来做事……

呵,凌子秋终究还是不够爱他,竟然会犹豫,在他和利益,身份面前犹豫。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曾经勇敢果断的凌子秋,在此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抉择。曾经一个笑容就可以决定上千人信念的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情。

不只是凌子秋,南美洲统治人孟哲然的身份不一般,在遇刺的短短一分钟时间内,受到了世界各地媒体的追踪报道。连远在G国的斯勒言和温暖都知道。

至于为什么温暖知道,这可能要归功于凌子秋别墅里佣人的忠心但比较死板的原因。虽然凌子秋曾经下令,她这次出差不管外界有什么命令什么风波,一切新闻都不可以和温暖说。但温暖是谁呀?即使他们不说,温暖就不知道的?温暖只是尊重他们,装作不知道而已。其实他的消息,要比他们灵通的多。

至于为什么能瞒凌子秋这么久,这当然也归功于温暖了。他了解凌子秋远远比凌子秋自己还要了解凌子秋,他知道凌子秋面对问题能够做什么决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子秋希望他知道什么事情,不希望他知道什么,他都能摸出了大概。

他既然想以天真无邪的姿态霸道凌子秋的心,他便只需要天真无邪了。

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不只是他,连斯勒言和墨念尘都吓了一跳。

温暖还算比较镇定的,而斯勒言和墨念尘虽然身处不同的角落,甚至都没见过对方,但战线却是统一的一致——死就死了,最好永远都别活过来。

斯勒言是因为凌子秋的原因,打心底里就不喜欢孟哲然。孟哲然口口声声说爱凌子秋,但最后却一声不吭的离开。但这么多年了,他却从未从凌子秋的心中里开,反而让有他的回忆,在凌子秋的脑海里越扎越深。既然选择离开,就要走的干脆,这样藕断丝连只会让人觉得恶心。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一部分他的私心,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也对,如果真正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希望他爱别人呢?

反观墨念尘,他刚认识凌子秋不久,不算太了解凌子秋的过去。但这不妨碍他喜欢凌子秋呀,既然喜欢,自然希望他过得好。

孟哲然是南美的重要统治者,不久前刚和凌子秋合作。如果他活着凌子秋想要收复南美,自然需要花费功夫。但如果他死了,不就变得简单了。而这正是一个好时机,如果不是凌子秋派人去刺杀,不仅会让南美人民觉得凌子秋管他呢,能够更好的收服民心,更能够让世界看到凌子秋的担当与能力。

不管是相熟与凌子秋的还是不熟与凌子秋的,不管是私心还是权力。孟哲然是不该活下来的。

而温暖之所以镇定,是因为他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他反倒不太希望孟哲然在这个时候死,纵然他该死,但也觉得不应该是现在。现在的凌子秋,还没有彻底放弃。

孟哲然还是再以一个回忆的姿态,存在在凌子秋的生活里。温暖也曾经努力让孟哲然在凌子秋的回忆里逐渐淡化,看他还没来得及成功。现在的凌子秋已经开始怀疑孟哲然了,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凌子秋就可以放下他了。

只要在凌子秋彻底放下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死不死都无所谓。而现在不行,孟哲然如果现在死了,给凌子秋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愧疚和不舍,甚至还有可能存在爱恋。

回忆里的人是完美的,不管他曾经如何,但只要走过你心里面,那他就变得不可超越,在你的心里也将会变得与众不同。

如果这一切都是孟哲然自己策划的,只能说他手段太高明了。现在的凌子秋面临的是救还是不救的这个问题,而以凌子秋的思想来看,不救的可能或许会更大。但现在不救不代表她不会后悔呀,将来一旦凌子秋陷入了无尽的愧疚和后悔之后,情况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活的人永远替代不了死的人,尤其是他因你而死去的时候……

其实温暖有一半儿猜对了,现在的凌子秋确实不太可能会去救。

长久的沉默之后,凌子秋仿佛狠下了心,拿出了那么沉重的勇气,对手表的镜面里说道“派我们的人去看看吧,只一部分保护,另一部分……稳住当地居民吧。”

凌子秋只字不提孟哲然的情况和伤害,要知道以凌子秋的势力,如果狠下心,拼尽全力去救治,虽然会损失一些,但也绝对能从鬼门关把人拉回来。可是她没有,她在孟哲然和权力之间选择了权力,是以她的势力是更好的收复南美。

另一边游轮上的洛茗和萧风晚都愣了,是他们听错了吗?凌子秋说的竟然不是全力救治?世界玄幻了!

萧风晚听完这句话之后,着急的说“你别吓我行不?你疯了吧?你确定吗?你会后悔的?”四个一连串的问句,体现出了她此刻的焦急与不解。

连一旁的洛茗都被凌子秋的话惊呆了,孟哲然在凌子秋的心里代表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此刻凌子秋居然这么选择,也是谁都没想到的。

“照我说的话去做,我不想说第二遍。”凌子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却又十分冷绝。就这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也让人读不懂她的心。

手表上的通话关闭了,一切都按照凌子秋的想法进行着。

距离凌子秋最近的辞陌晴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凌子秋说话的时候颤抖着,咬紧牙关。再挂下了通话之后,连站都站不稳。要知道那个杀伐狠绝的凌子秋,连最严酷的战斗都打不趴下的人,此刻连站都站不稳了。仿佛接通这个电话,说出那番话,比战斗还要累人。

她就站在凌子秋的旁边,凌子秋的脸刷白,一点血色没有,可偏偏她却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下唇已经咬破出了血,血腥味弥漫,但凌子秋依旧不在乎,双拳藏在背后紧握着,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了花园里的泥土中浇灌着花朵。没有人知道凌子秋此刻在想些什么。

凌子秋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她太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了。明明身上一身轻松,却仿佛脚底挂着千斤重的沙袋阻碍着她向前迈步。明明虚弱的像一个纸人,却始终不肯倒下。

清晨的水雾在凌子秋的眼睛周围打转,迟迟不肯落下。

“走吧,不是说要去审问墨傲天吗”说着便不管别人独自往前走了。只留下了骄傲,但却仿佛孤独的背影。

月亮已经在云的掩护下逃走了,太阳还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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