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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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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离开后,奥黛丽有些失魂落魄,她走回躺椅上睡下。月亮从一边升起,月光皎洁照亮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她呆呆地望着阳台外。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奥黛丽!吃饭了哦!”

海伦端着盘子站在卧室门口,盘里的饭菜十分丰盛,有奥黛丽喜爱的鱼香茄子,隔着门奥黛丽都能够闻到饭菜的香味,“奥黛丽,不管怎么样饭都是要吃的,今天你爸说话的确是过分了,但也是为了你好呀,你也消消气吧!”海伦端着餐盘站在门口又一会儿,“这样,我吧菜放在门口,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出来吃吧!”

海伦将餐盘放在门边离开了阁楼。坐在阳台上的奥黛丽终于将视线移向了门口,原本她是没有胃口吃饭的,但是海伦做的饭菜实在是太香了,一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只要不是刚吃完饭的人都会感到饥饿。奥黛丽在一回想,和自己置气的人是威尔逊不是海伦,就算是为了母亲她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奥黛丽从躺椅上起身来到门口,她先是将耳朵贴在门口倾听,直到她确认门外没人时,才慢慢将门隙开一条缝隙再确认一次——她将“绝食”这一行为视为和威尔逊的抗争,她可不希望被威尔逊看见她吃饭的样子。

等奥黛丽端起餐盘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她就在门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她是真的饿了。在饱餐一顿后奥黛丽看了看附近都没有纸巾,干脆就在袖子上擦干净了。

奥黛丽再将耳朵贴在门口倾听,确认外面没有人后,她悄无声息地打开门,将餐盘放回刚才的位置,这时她听见从楼下传来的谈话声。奥黛丽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靠在门框上倾听。

“她吃了。”是海伦的声音,“刚才餐盘都不在门口了。”奥黛丽听到这里感到自己的“抗争”是彻底失败了,本来打算回房间关上门的,而接下来的谈话让奥黛丽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哎!怎么和布朗一个德行啊!真不愧是他的女儿!”

“嘿!”海伦感觉打住谈话,客厅里立刻安静下来。奥黛丽担心自己被发现,赶紧将自己的头向房间里靠一些。

“她还在楼上!”海伦的语气变得严厉,“说了多少次奥黛丽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了!”

“哼!”威尔逊轻蔑的一声,“前几天你不是在餐桌上。。。”

“你少数落我!”说完海伦向阁楼这边走来,奥黛丽赶紧关上门屏住呼吸不让海伦发现自己坐在门口。

奥黛丽听见海伦拿起门口的餐盘,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离开了。奥黛丽坐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有些不敢相信,和自己一同生活了十六年的亲人居然不是亲生父母?

此时奥黛丽的脑海里浮现出过去和海伦、威尔逊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虽然威尔逊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但她一想到每一次海伦的微笑,每一次扑在海伦的怀里或是痛哭、或是欢乐,这简直比亲生父母还要亲!

奥黛丽擦了擦眼泪,她抬起头看了看从小长大的房间,此时屋子里的一切都让奥黛丽感觉和过去不一样了,这些陪伴她一路成长的事物开始变得陌生,她甚至开始怀疑她应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些身上穿着的衣服,那些床上摆放的玩偶是否属于她?

奥黛丽的内心开始经历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她深爱着海伦和威尔逊但她又憎恨自己不是他们的至亲。现在这屋子里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她并不属于这里。

楼下又传来了一些嘈杂声,似乎是海伦和威尔逊的争吵。奥黛丽擦干净自己的眼泪,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站立起来。楼下的争吵声越来越清晰了,但奥黛丽的意识有些模糊,她一直未能听清他们争吵的内容。她看向窗台外,一股大风吹过,将晾晒在阳台上的一件衣服吹下阳台。

伴随着楼下嘈杂的争吵声,奥黛丽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考试、升学、亲情、同学、郊游、巨石,还有——白墨。这些原本参杂着美好回忆的片段现在每一段看来都是奥黛丽的压力和伤痕,现在她终于无法再忍受了,她渴望离开这里,抛弃一切美好的、悲伤的和渴望的一切事物离开这里。

奥黛丽脑袋一热,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她在书桌上留下一封书信,原本想要收拾背包,但是一摸到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物品就让她感到不自在。

索性,奥黛丽丢下这里的一切,就连衣服也脱到只剩下一件短袖和长裤以及脖子上的金雀花项链。奥黛丽摸了摸胸前的项链,这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去寻找白墨。她取下床单和被套连接在一起,一端拴在阳台的护栏上,一端扔下阳台。奥黛丽看了看末端,虽然绳子距离地面还有一些距离,不过也就两三米的高度应该是不成问题!

奥黛丽小心翼翼地爬上绳子,一点一点向下爬去。中途一股大风吹来奥黛丽差点没直接被吹翻在地上,终于还是爬到了末端。纵身跳下,好险!奥黛丽的脑袋差点磕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她赶紧爬起来躲在墙边,生怕被楼下的两个人发现。可奥黛丽最后还是探出脑袋看了看客厅,海伦站在威尔逊的面前说教着。奥黛丽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一咬牙一口气翻过院子的围栏,头也不回地向夜里大地上唯一一处光亮处跑去——家门前安装了路灯的公路。

在漆黑一片的夜晚,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奥黛丽向前奔跑的道路。她一路向小镇跑去,终于她累了,她喘着气慢慢向前走去。即使是快呼吸不过来了,但她还是在呼唤着白墨。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小镇,半夜时分,街道上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奥黛丽还是在一路呼喊着,而天空却下起了大雨。没有办法奥黛丽只能选择躲到小桥下,雨水湿润了她唯一一件短袖,奥黛丽冷得直打哆嗦。

一股绝望的思潮涌入奥黛丽的大脑:已经太久了,白墨或许早已离开了青神!奥黛丽摸了摸胸前的项链,嘴里念叨了一句:“白墨。”

要去哪里?难道要选择死在这里吗?奥黛丽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灯光,她这才想起白墨留下的地下室,不过也得等到雨停啊!她再仔细一想,去了地下室又怎样?也完全没有办法独立生活啊!

奥黛丽呆呆地望着灯光,忽然之间那个亮光模糊了,奥黛丽赶紧揉了揉眼睛,她担心自己意识模糊晕过去了。等她再一睁眼一看,是雨水组成了奇怪的形状,就像是打在一个透明的玻璃上一样。紧接着一台巨大的机甲出现在奥黛丽的眼前,它的眼睛里放出蓝青色的光芒。

“白。。。白墨?”

雨下得很大,海伦担心雨水飘入家里,她来到客厅里打算关上通向院落的玻璃门,一眨眼注意到了地面上掉落的湿透的衣物,连衣架都没有取下。海伦捡起来一眼就认出是奥黛丽的衣服,她下意识抬头看向楼上的阳台,一根湿透的绳子挂在阳台上。

海伦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冲到奥黛丽的房间前使劲敲门。

“奥黛丽?奥黛丽!快开门!”

房间内可以听见门外海伦的呼喊,此时最醒目的就是放在书桌上奥黛丽留下的书信了。

(第一卷:《相遇》完结 敬请期待下一卷:《西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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