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微微敛息,有些紧张。一般来说,源器的模样反映的是人的内心。看着这团光球,更让零好奇自己此刻的内心是什么模样。细长的右手探向光球,抽出一把带鞘的刀。
那是一把红色的长刀,不是暗红,也不是亮红,却在展露妖艳的同时透露着压抑,鞘上的暗纹似乎勾勒着花瓣的形状。零缓缓将刀拔出刀鞘,刀身雪亮。不同于普通的阔刀,这是一把窄刀,更像是日本刀。两个小字以诡异的造型刻在刀身上,看起来像是鲜血凝聚而成的。
“绯雨,”零念着小字,双手轻轻抚过,“血色如雨吗?”
——你们记住了,杀了我的,是我自己!就你们,还要不了我的命!
——没想到啊……这一招竟然会用在我自己身上……漫天血雨……一定很好看……
——呵……真是可笑……
不过……我不后悔。
零失神了几秒,回过神来时已身处另一方天地——源空间之中。源器衍生源灵,而源空间则是源灵的附属,或者说是源灵的领域。
零的身后是一片虚无,一架断桥从她脚下往远处延伸,前方被红雾包裹着,看不真切。沿着断桥在红雾中穿行许久,桥旁隐约开着不少花,雾渐渐地薄了,才发现那是一整片的彼岸花,漫无边际,与晚霞融为一体,再也分辨不出什么是花,什么是霞。
花海的中央是一座小亭,纱幔随风荡漾,影影绰绰映出一个人影似在舞刀,若隐若现中露出一片红色衣角。只见那人手腕一翻,刀已归鞘,裙角翩翩戛然而止。
“绯雨,我喜欢这把刀。不过,可惜了……”一道女声从帷帐中传出,“进来吧,我的契约者。”
亭中的女子一袭红衣,一头墨发挽起些许,其余的似瀑布般散下,更衬得她肌肤雪白,眉心一点红色则为她添上些许妩媚。若除了眉心红点,这女子竟是像极了……
——你好,我的契约者。我叫雪衫,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对不起,我还是太弱了,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一定会保护好主人的。
——主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您一定要替我照顾好绿衣。
“雪衫……”
“曼珠,我的名字。”红衣女子的话将零拉回了现实。
对啊,雪衫早就不在了。零用力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刚刚,可惜什么?这刀,有什么问题吗?”
“刀?刀没有问题,甚至太过完美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契合我力量的容器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容器?你难道不是由这绯雨衍生的吗?”
“哈哈哈……”曼珠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谁跟你这么说的?我们源灵向来是直接同契约者契约,而源器不过是由你们体内源能所化用来承载我们能力的容器罢了。”
“不过,你这孕育的容器还真不差,不然我的记忆和能力都会被压制,虽然现在我只能使用一成能力,但也实属难得。”
竟然是这样,这么多年,源士一直都认为源灵是诞生于源器,不曾想这两者其实并没有这样的联系。
“那,你之前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可惜……可惜绯雨太契合我的力量了”曼珠流露出一抹哀伤,“这一次,我怕是又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