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慕家老宅。
“老爷子,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有些咳嗽,吃点药就行。”
“这年纪大了呀,身子是越发不行了,一会儿这里痛,一会儿那里不舒服的。陈嫂,来,送送医生。”慕老爷子招来了陈嫂。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好。”
“要是慕元帅还在就好了…唉,您瞧我这嘴。”陈嫂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不打紧,我上楼去了。”慕老爷子吃完陈嫂拿来的药便上了楼。
“爷爷。”看着眼前这位比印象中瘦了不少的老人,零有些哽咽起来,“我回来了。”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慕老爷子擦干了有些湿润的眼角,“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
“你要是不知道去哪,就留……”
“爷爷。”零打断了慕老爷子,“您知道的,我不能留在这里。我打算找个清静的地方,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孩子,别人不懂你,我懂。当年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放下。你不该守着一个地方……”
“爷爷,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再回联邦了。”
“老爷,有客人来了。”陈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让他上来吧。”
慕老爷子转了书桌下的机关,一条密道出现在镜子后。
“下面的密室里有只箱子,记得拿上。顺着密道出去,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
“那 ,我先走了,您记得保重身体。”说完,一头扎进了密道。
“您,有客人啊?”沈释白看到桌上两只还冒着热气的茶杯,笑着问到。
“嗯,她不喜欢见外人,已经走了。你小子,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了么?我可是慕夏姐一手带大的,孝敬您也是应该的,没事陪您解解闷总是可以的。”两人好像爷孙似的攀谈起来。
“你别以为老头子我不知道你对夏儿的那点心思,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了……她没这个福气。”
沈释白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好像在研究上面的纹路,沉默不语。
“小子,老头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您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竭尽所能。”
漆黑的墙角边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只箱子被什么东西顶了上来。紧接着草丛中好像伸出了一双手,在幽暗的灯光下,这一幕显得惊悚万分。
“可算爬上来了,这什么出口啊。”零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土壤,无奈地撇了撇嘴。
“咦?我箱子呢?”
“你是在找这个吗?”零顺着声音向上方瞧去,只见沈释白坐在树上,而他手上拿着的,正是零不见了的箱子。
“是你,你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快把箱子还给我!”
“路过,你大晚上的在这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想知道?先把箱子还我再说!”零一脚踹向大树。
沈释白纵身跃下大树,将箱子收入手环中,嘴角微弯:“我们来谈谈吧。”
“呵,谈谈?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那你不想要这个箱子了?”沈释白故意放缓了语速,“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逃犯?”
零犹豫了,虽然她并不怕被通缉,如果零有心隐藏,她敢肯定,除非她自己出现,没有人能找到她,但是,这也意味着她必须要改头换面,去用另一个身份。她真的不想,再去做 别人了......这一次,她只做自己!
更何况,箱子还在这个男人手上,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好惹。
“你想说什么?”
“我欣赏你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加入特处局。”
“你是特处局的人?”零笑了,这还真是缘分呢,“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加入联邦的。”
“我没让你加入联邦。”
“怎么,我在监狱这些年,特处局已经不是联邦的了?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大能耐。”零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
“只是明面上是而已,现在的特处局早就不是当初联邦想染指就能染指的了。”沈释白眼中闪过一丝暗色,“联邦那群人,早晚给收拾了。”
零认真地盯着沈释白看了良久,半晌才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第一,你不可以询问或调查我的身份,除非我主动告诉你。”
“可以。”
“第二,我要进康斯坦丁学院。”
沈释白看了零一眼,零反问道:“有问题?”
“没有。”
“那么,第三点,在加入特处局前我有些私事要去办,我需要你给我一件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好。”沈释白取出一只新手环,“这是通讯器,兼有储物功能,箱子已经给你放里面了。这是能证明你身份的令牌。”
“金羽令,可以啊,出手够大方的。”零接住沈释白随手丢过来的令牌,“要是没事的话......”
为什么,她会认识金羽令?她似乎,对联邦和特处局很熟悉......还有,她的名字......
“等等,名字。”
零疑惑地看着沈释白。
“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没办法帮你报名康斯坦丁学院。”
零没有马上接话,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后答非所问道:“康斯坦丁学院为了保护学生隐私允许用代号替代姓名,虽然规定报名时必须使用真名,但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他们都叫我零,那就叫零吧。”
“你的名字,不愿意告诉我?还是,不能告诉我?”
“你也知道,我一个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人哪来的身份,姓名什么的,也无所谓了吧......”
尽管零表现出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好像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沈释白还是从她的眼睛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黯然,她好像,藏着些什么,努力的,不让别人发现。在那双看似明亮狡黠的眼眸中,是一个无人知晓的故事,是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是一个人真正的脆弱......
“......沈释白,合作愉快。”
“名字,很好听。那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