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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凡尘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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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因为追寻源核事关紧要,所以在匆匆商议之后,三族族王最终决定派璃瑛和溶瑛二人前去地球上执行任务,本来祸疑想将紫莲也给一起派去,但是现下尚未完全恢复之前记忆的紫莲却以为这样紧要的任务总不能将成败完全赌在一次行动中,所以主动提出来自己应该先留下来当后援和替补,说实话,他本来也不是很看好璃瑛和溶瑛二人的战斗力,地球上而今已经今非昔比,他料定现在那些盘踞在地球上的修仙门派将是这一次紧要任务的最麻烦阻碍。

祸疑心中当然知道紫莲如此决断其实只是因为不太愿意和璃瑛一起出任务,璃瑛和他同母异父,不管从血亲还是名义上都是他的胞弟,但是很显然,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却一直也不怎么友善和睦,因为二人都希望母亲的心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位置,他们二人至今还不能确定,当二人一起遇见危险时,母亲心中最为担心的到底是谁。

当然,对于紫莲的最终决定,璃瑛心中倒是一点也没有什么芥蒂和私念的,因为他知道紫莲现下还能在妖族星系上和自己相安无事,最大原因是他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记忆,和自己不一样,他从没有被紫华下令处死之后再造身复生,所以恢复之前记忆之后,他到底是愿意继续留下来还是回去仙王紫华身边其实一直就是一件为未可知的事情,所以于公于私,这次的任务行动也确是有些不该草率将他给牵扯进来。

但是让璃瑛再没想到的另一件事情却是,茯苓在听到消息之后却执意要和自己这个挂名师父一起去地球上出任务,而她这样的执意坚持又让现在已经自花嬛口中知道了一个关于茯苓身世的天大秘密的璃瑛心中不自觉的多出来一丝深深的惶恐和不知所措,虽然对于一起去地球上出这次任务,璃瑛对茯苓和溶瑛当然都是很放心的,但是本来出身金身近卫的溶瑛,不知为何,他眉间那一点朱砂印记却让自己对他不管怎样都不能彻底放下介怀。

虽然历经造身复生,但是璃瑛自己却一直心知自己对金煌其实从未彻底绝情,同样,他也知道溶瑛也未必会对金煌彻底断情绝义,自己本来和神仙圣三族有灭族之仇,所以即是对金煌并未彻底绝情,却也不至于因此而耽误大事,但是本自出身金身近卫的溶瑛,心中所想就未必能够和自己一样了,毕竟妖王祸疑只是他的出生本源,却并非算是他的生身之父,他在妖族本来就没任何血脉牵绊,甚至是在浩渺宇宙中,金煌都可以算是他这辈子里的唯一一个至亲之人,虽然这个至亲之人在血脉上和他本来也并没任何牵连不断的至亲关系。

不过让璃瑛没想到的却是,妖王祸疑却并没有对溶瑛被派去地球上执行任务这件事有一点点思虑犹疑,因为自从溶瑛在妖族星系上造身复生之后,祸疑就一直将他给带在身边,虽然多少有些观察监视的意思,也确是希望从他口中多刺探出来一些神族私密,但是却很不愿意相信他会为了金煌背叛妖族,而且长久以来,也确是未曾见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任何背叛之举,或许自己确是可能会最终错信了他,但是至少是这一次,祸疑还是决定同意让溶瑛跟着一起去地球上执行这次任务。

因为知道神仙圣三族一定也会很快派人去地球上抢夺源核,所以璃瑛,茯苓,溶瑛三人很快驾着飞船向银河系出发,果然不出所料,在接近银河系边缘时,神仙圣三族派来的几路追兵就气势汹汹的急速追杀而来,看飞船上的标记,璃瑛和溶瑛都断定这一次神族派来的追兵指挥是金煌,但是据说他早已经被金耀关押在天牢中,为什么现下却出现在这里,其实璃瑛和溶瑛心里是非常不愿意和金煌正面对上的,所以在飞行中一直在极力避免着和金煌驾驶的飞船正面相遇,但是这样一来,近距离追击他们的就变成了圣族追兵,茯苓一眼认出来飞船上的标记正是圣音和华音的徽记,看来那个圣音如今已经被圣王禅寂在圣族培养舱中成功造身复生,这一次确是难以避免要在银河系中和他二人来一个最终了断了,虽然一直知道他二人其实从来不是什么很难和灵族众生相处的人。

仙族这一次派来的追兵竟然是海蝶一族,海蝶一族据说本是仙妖混血,本体是只长着一对蝴蝶翅膀的人鱼,因此上族中女子极其貌美,也使得当初栖身在妖族星系上时受尽那些风流成性的妖族男子侵扰,族长不得已带领全族迁去仙族星系上定居,交换条件就是族人每家每户中至少要选出一个最身强力壮的男子参加仙族的特别战队。

但是这一次不知为何,海蝶一族派来的追兵竟然是一支娇弱貌美的女子战队,不过仙族中的女人却倒是一直认为女子本来就该有权利和男子一样参与社会上的各样事务,而不应该像圣族女子一样一辈子依附在男人身边,只要一成婚就要待在家中当一个合格的全职太太。

其实圣族女子一直就是神仙圣三族中地位最低的一个群体,圣族至今还在继续着传统的云游生活习惯,男人幼年时就被送入寄宿学校,一直到十八岁成年才会回家娶妻生子,然后等到孩子长到十八岁可以娶妻生子时就会离家出走,从此以后在圣族星系上云游四方,不会再回去家中一次,而女人大多数时候却是可以一直待在家中不去寄宿学校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人一生的生活内容就只剩下成婚后为男人生子和当男人的贴身侍从了,这当然也和她们即使工作也只能在公司里当几年文员然后很快被新人淘汰有关,虽然圣族女人手中从来不缺钱花,但是圣族星系上并非处处都是童话世界,一个女人手中越不缺钱花就越是需要和一个男人成婚来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是很可恶的是,有的男人因为纵欲过度,在经过几十亿年的能量剧烈消耗而身体腐朽衰败之后,女人会将男人的魂元晶片送去培养舱中造身复生,但是造身复生之后的男人,可未必会将为了帮他维持身体机能大量消耗能量而身体腐朽衰败的女人也一样送去培养舱中造身复生,反而会趁机吸收魂元晶片中的能量,而一旦魂元晶片本身因为能量耗尽而崩毁消散,这个女人就等于是在宇宙中永远消失掉了,但是好像,她们的娘家人也从来不大关心这些,毕竟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从此以后和娘家再无一点关系。

关于圣族女人和仙族女人的社会地位问题虽然璃瑛之前不管是在神族星系上还是在妖族星系上都一直微微有所耳闻,也从来不以为仙族女子的社会地位和她们的战斗力之间到底能有什么关系,但是毕竟现下是以一敌三,璃瑛心中到底也是半点不敢大意,为了能够让其他人顺利逃去地球上,璃瑛决意自己独自驾着飞船上的小型飞行器引开追兵,面对茯苓的担心,他很自信的告诉她自己是妖族中最好的驾驶员,在之前的每一次战斗中,都能将追兵的飞船给搞坠毁百八十架。

因为事态紧急,璃瑛立刻就驾着小型飞行器冲出飞船去引诱追兵,这边溶瑛驾着飞船准备避开追兵进入银河系中,却一眼看见一架突然出现又来历不明的小型飞行器在璃瑛身后紧追不舍,他心中微微有些疑虑,这架小型飞行器看起来出自灵族星系,但是明显的却是远程操控无人驾驶,是什么样的自信胆敢让幕后操控人这样冒冒失失的在这样时刻放出来这样一架平平无奇的小型飞行器追杀璃瑛?

但是很快,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溶瑛一眼看出,这架无人驾驶的小型飞行器现下正在向璃瑛驾驶的小型飞行器上发射不管是宇宙星盟中还是沧云星盟中都明令禁止的反质子弹,只因反质子弹能够毁灭魂元晶片和魂晶元珠,让神仙圣三族中人和魔妖灵三族中人无一例外的魂飞魄散,所以一直被双方联盟禁止使用,虽然之前宇宙星盟曾经在激战中使用过可以毁灭魔妖灵三族魂晶元珠的武器,但是唯有反质子弹,是神仙圣三族唯一禁止使用的禁忌武器。

溶瑛立时感觉到事态严重,但是想要赶上前去救援却已经不及,眼见得璃瑛驾驶的小型飞行器已经在一瞬之间被反质子弹扫射的千疮百孔,径自向银河系内的地球方向坠毁下去,茯苓气急败坏之下竟然一个反手将飞船驾驶盘从溶瑛手中抢夺过来,直冲上去想要将这架无人驾驶的小型飞行器一梭子极光弹打的粉碎,不想因为神仙圣三族追兵忽然从一侧冲上来拦截,最终结果是双方一起受到反质子弹冲击,相继向着银河系内的地球方向急速坠毁下去。

(二)

转眼,新人类纪元又到了那个战火肆虐的年代,因为西南联大的成立,很多在北方求学的学生跟随学校来到云南,这其中自然包括本来就家住云南大理的许家少爷,之后经过多方辗转,这一日,身为大理城内许家楼中鼎鼎大名的许家二少许天音,终于一路风尘的回到了他阔别三年的家乡,大理。

他只身一人回到大理城中,横穿几条街巷,终于于一扇黑漆漆的木门前停下脚步,抬手向着木门叮叮叮的敲了几声。

“诶,来啦,谁呀,这大清早的——”

好熟悉的声音,一定是徐妈,天音微笑。

木门徐徐打开,果然是徐妈。

“哎呦,原来是二少爷啊,这是怎么说的,前两天老爷太太还在念叨着呐,可巧就回来了,敢情是太太整日的在后堂里烧香,佛爷显灵来着……”

徐妈欢欢喜喜的俯身替二少爷提过行李,一路小跑着向老爷太太报喜。

许老爷听到消息,虽然悬着多年的一颗心现下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但是,为了惩罚天音三年前的不告而别,还是忍住了没有前去见他。

他只吩咐下人尽快打扫二少爷先前的房间,替二少爷安置下行李,然后再由夫人出面为他接风洗尘。

许太太微微的有些不悦,她本是个姨娘出身,孩子自然也是庶出,幸亏十年前正室夫人偶感风寒一病死了,否则,她又怎有机会顺利扶正。

天音对父母之间的这段恩怨并不知晓,反正大哥一直身居上海,私下里也很少回大理城来,所以正出庶出的差别,在天音心里的差别也没有那么太大。

许太太默默无言的只身一人为天音接风,宴席上,特意提醒他明天即是大太太的周年大祭,叮嘱他千万不要忘了去城外的澜沧寺里为大太太的五周年祭风风光光的做一场法事,免得她的厉鬼半夜里又来纠缠她们母子。

天音在席间温婉从容的答应下来,只是奇怪的问母亲为什么要特意去澜沧寺里做法事,不是一直是在城里的天龙寺里吗?城外的澜沧古寺,据说可是一千年间一直都是人迹罕至,荒无人烟,那里又没有香火,哪来的和尚替大娘超度?况且,因为初来乍到,诸事不备,现在的澜沧古寺,保不齐已经被同学们当成临时的客栈住宿下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许太太一脸吃惊的说,“那里现在已经住了很多学生是吗?这可好啦,正好借那些学生,压压寺里面那些邪气。”

许太太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着说。

天音感觉到母亲的言语有些奇怪,再看她的脸色,温润中透露出些许虚弱的苍白,许家楼中的光线一向是很阴暗的,斑斑驳驳的几线阳光隔着树影投射下来,让这个阔别三年之久的家里,竟凭空增添了那么多异样的诡异和阴森的感觉。

她感觉到母亲方才的嘴角间似乎若有若无的悬挂着一丝阴森森的笑的,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没有多想,顺势吩咐徐妈立刻搀扶母亲回房歇息,然后,自己照例到后堂中去,替父母敬香祈福。

(三)

第二天一早,许天音照例早早的来到城里的天龙寺中准备和寺中的住持商议替大娘超度的事宜,不料昔日对他和气可亲的住持今日却一反常态的训斥他,“为何不尊母训,去城外澜沧寺中为逝者超度?”

天音感觉到今天的方丈神态言行都与昨日的母亲一般,有些疯疯癫癫的,莫非真的全都与城外那座荒废千年之久的澜沧古寺有关?他于是无奈离开了天龙寺,只身去城外深山中的澜沧古寺中一探究竟。

天阴沉沉的,仿佛是要下雨了,不出所料,古寺当中微尘蛛网,一片狼藉,同学们果然将这里当成了临时的宿舍,但是,他们的行李呢?为什么才一夜的功夫,就一个不剩的全都搬走了呢?莫非这古寺当中……

天音于是穿过前厅,在荒草丛中慢慢向前,他知道古寺之中还有个后院,他想看看同学们是不是已经将行李搬去了后院。

突然,“快走,快走,”几个同学慌慌张张的从荒草丛中钻出,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天音,你还回来干什么?鬼,鬼啊,快跑,快跑,”几个同学说着,已经失魂落魄的抱着行李从后院当中飞奔出去,从此再也没有回头。

鬼?天音奇怪,难道是大娘?少年时候常常梦见大娘回许家楼来找他,在他的耳边一声声的叫着梅儿,那个梅儿是谁?与这间荒废千年的澜沧古寺,又有什么关系?

天气越来越阴暗了,天音挥舞双手不停的拨弄着眼前的野草,一步一步的朝古寺的后院前进。

荒草丛中掩埋着很多孤坟,他并不觉的可怕,纵使知道坟中有鬼,也一点都不觉的可怕,鬼不过就是死去的人而已,人,也不过就是活着的鬼。

人死而鬼生,鬼死而人活,天越来越阴了,倘若天上没有太阳,那又有谁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人是鬼,是身在阳世,还是阴间?

孤坟上的荒草扑啦啦的一阵颤抖,原来是几只乌鸦,自荒草从中腾空而起。

原来已经到了落日的时候,荒草丛中突然传出来一阵瑟瑟的歌声:

“我住在遥远的东方,那个曾经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天音停住了脚步,就在这瑟瑟的歌声响起的时候,他感觉到,他头顶上的天,突然黑了。

头顶上一霎时雷电交加,雷电之中,一道强烈的白光,自古寺的后殿之中嘶的一声掠过。

天音疾步向前,雷电交加之中,他恍惚的看见后殿的门前,斜倚着廊柱端坐着一个美貌的白苗少女。

少女的神色很是诡异,她诡异的低着头,专心的一针一针刺绣着手中一副巨大的十字刺绣。

出于好奇,天音悄悄的缓步走到少女跟前。

听到脚步渐近,少女诡异的抬起头来,“你是谁?”她诡笑着问他,“天黑了,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

“我是西南联大的学生,”天音镇定的看着她说,“我来找我的同学,不过,他们好像都搬走了,”他说。

“我没让他们走,”少女低头微笑着说,“是他们半夜用自制的发电机点亮了电灯,照在我身上,发现了我在地下没有影子,说我是鬼,一夜之间就全都跑了。”

“哦,是这样啊,”天音借着雷电微微的低头向地下瞧瞧,雷电之中,她在地下果然没有影子。

少女的微笑始终很是诡异,但是,她一直低头专心的在一针一针刺着手中的十字绣花,所以天音始终没有机会看见她脸颊上那一抹异常诡异的微笑。

“你是谁?”他问她,“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叫兰若,家住三途河,”少女微笑的低着头说,“我的家人全都死了,就埋葬在澜沧寺中的荒草丛中,从此后我就在这里住下来了,平时依靠帮人刺十字绣为生。”

少女淡淡的向她介绍着自己。

“那么说,你现在手里这副十字绣,也是帮人绣的了?”他问,“那你知不知道是谁请你绣的?”

“嗯,多了我也不清楚,她说她叫梅儿,家住大理城中的梅家大院。”

“梅儿?”天音心里一惊,“那你知不知道,她到底让你绣的什么?”

“不知道,”少女淡淡的摇头,“她说就让我依照澜沧寺中的壁画绣,绣完之后,就帮她送到梅家大院去。”

“壁画?”天音奇怪的抬头四下里环顾,“哪有壁画啊?”他问。

“平时看不见的,”少女微笑着说,“只有雷电交加的一瞬才能看见,你抬头的时候,雷电已经过去了。”

“只有在雷电交加的时候才能看见?”天音疑惑,本来还想问个究竟,突然听见寺外一阵嘈杂,原来是几个下人举着火把来寺里面找他来了,他匆匆的告别了少女,顺着荒草丛中一路跑出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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